皇后清了清嗓子,把孟松烟喊了回去。
恰逢早朝结束,陛下和太子都过来了。
几人起身见礼。
“平身平身。”
孟松烟不敢再作妖,红着眼眶瞪了一眼陆廷越。
苏屿慈一颗心都要化了。
孟松烟那一眼没有任何威力,反而很可爱。
白嫩的脸颊鼓着,黑白分明的圆眼里氤氲着水雾,睫毛被眼泪打湿有些粘在了一起。
气氛快速的和谐起来。
临近中午,两人起身告辞。
陆廷越心里有气,没怎么说话。
苏屿慈看出来了,揣着明白装糊涂。
哎呀,以前怎么没发现孟松烟这么可爱了,想嘬两口。
少女晃了晃手上的镯子,心情很好,听,银子的声音。
陆廷越轻声询问:“夫人,你和松烟堂弟关系熟稔?”
“嗯,认识好几年了。”
苏屿慈不明白他问这些做什么。
男子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笑道:“孟松烟幼时可调皮了,我给你讲讲?”
“好啊,那你说,我听着呢。”
少女满脸盎然,似乎是很感兴趣,一双星眸直视着他。
男子放在腿上的手缓缓的握成拳头,声线温柔:“好似是五岁那年,母亲带我去宫里拜访姨母,我就去找堂兄堂弟玩,恰逢堂弟在午睡,我就坐在他床边等他醒,过会儿他醒了,好像被我吓到了,拿起床上的抱枕就往我身上打,嘴里还喊着母后救他。”
少女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笑声柔媚,陆廷越似乎看见她胸前那两团在隐隐颤抖。
耳尖开始发烫。
苏屿慈好像已经看见了小小的孟松烟边哭边用力把抱枕甩在陆廷越身上的模样。
笑的花枝乱颤。
太可爱了叭,小小的奶娃娃,泪眼朦胧,边哭边叫娘。
“堂弟被我吓到了,自那以后看到我就要呛两句。”
苏屿慈又笑起来了,翡翠手镯相撞,伴随着她的笑声,悦耳极了。
陆廷越不明白她为什么笑。他是在诉苦,他在说孟松烟蛮横娇气气量小,被吓了一下就记恨了好几年。
苏屿慈伸出柔夷,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生理泪水。
马车停在了陆府,陆廷越故技重施,对上门房暧昧的眼神,苏屿慈有些羞耻的红了脸。
陆廷越牵着她的手进了陆府。
“你瞧啊,小少爷和少妇人的感情真好!”
“害,新婚燕尔,到哪儿都要缠着。”
苏屿慈耳朵动了动。
其他人已经在饭厅等着了,见两人携手走来,露出了略带深意的笑。
看的苏屿慈浑身不自在。
“回来了啊,快坐下用饭,菜都上了好一会儿了。”
桌上的菜色口味偏淡,苏屿慈下意识的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无从下手。
陆廷越给她夹了一筷子素炒三丝。
“吃吧,知道你吃不得辣,我特地和厨房交代过。”
老爷子:“孙媳妇没什么忌口的吧?”
“没有,偶尔吃点辣也可以,没必要因为一个人全家人都不吃辣。”
看了一眼陆廷越,苏屿慈觉得很感动。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陆廷越经常给她夹菜,长辈们那些奇奇怪怪的目光几乎都没断过。
“儿媳妇,过两天就要回门了,娘已经把回门礼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苏屿慈一愣:“没关系娘,您办事我肯定放心。”
一句话,哄得陆夫人眉开眼笑。
苏屿慈寻思着,是时候整理整理嫁妆了。
她的嫁妆被放在一个小仓库里,库房已经把钥匙给她了。
苏屿慈心情很好,拒绝了陆廷越要和她一起,带着欢喜去了小仓库。
她怕陆廷越对她的银两起歹心。
从钱袋里掏出钥匙,苏屿慈把门打开。
地上堆满了红木箱子,有的还摞了起来。
欢喜掏出单子:“小姐,可要核对?”
“不必,陆家也不缺这点东西。我今日来就是想看看。”
看看爹娘给她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打开了面前的一个箱子,里面是布匹,心里暖意渐生,苏家准备的都是顶好的料子,有的还是神都没有的。
苏家对她的疼爱,可见一斑。
箱子没有全部打开,有的里面是些日用品,她突然想回苏家了。
“走吧,仓库门关上。”
陆廷越在房间里温书,准备今年的科举,苏屿慈躺在软榻上打哈欠。
陆廷越要是考上了,她可就是状元夫人了。
“屿慈,你可觉得吵?我去书房吧,今日起了个大早,你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你读你的。”
苏家给她请过夫子,只是她觉读书太辛苦,便不想坚持,苏海便随她去了。
正午已过,太阳高高的挂着,透过薄薄的窗纸,光亮照在陆廷越身上。
陆廷越很白,就是个文弱书生,苏屿慈突然觉得的他睫毛很长,纤长浓密。
那个拿着竹板的手也好看,指节分明。
陆廷越突然看了过来,两人目光相对,苏屿慈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陆廷越起身坐在她旁边,深色的眸子中似乎带着光亮:“夫人困不困?”
苏屿慈胡乱点点头。
陆廷越又说:“那正好,我看了一会儿书,现在有些乏了,那不如我们一起睡会儿?”
他说的这个睡···应该是静态吧?
读书人多少有点矜持,不会白日宣淫。
正如苏屿慈所想,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仰面躺着,中间隔着的距离都可以再躺一个人了。
果然,陆廷越不会白日宣淫。
她大胆的闭上眼开始睡觉,方才还不觉起,现在一沾床就想打哈欠。
娇软的打了两个小小的哈欠,苏屿慈睡着了。
旁边的人马上睁开眼睛,侧着身看她。
少女睡觉时粉唇微微嘟着,鼻翼一张一翕,睫毛一颤一颤的,眼睛似乎没有完全闭紧······可能是眼睛太大了。
男子伸出手,覆在少女胳膊上,把她往自己这边拖。
一双浅金色的圆瞳静悄悄的看着。
陆廷越现在和苏屿慈睡得很近,女孩整个人都窝在了他怀里。
陆廷越满意的闭上眼睡觉。
就在他睡着不多时,瓶沁伸出毛茸茸的前爪,推开窗户,跳到陆廷越的书案上。
“喵呜~”
奶猫小小的叫了一声,圆圆的眼在陆廷越身上徘徊。
这就是姐姐的丈夫?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反倒心机有点重呢。
如果他化形,肯定要比这个凡人男子好看。
他都两天没有见到姐姐了,都怪这个男子,欢喜说因为这个男子,所以姐姐这两天很忙,没空陪他玩。
真是太讨厌了。
体态小巧的幼猫蜷缩着尾巴,在苏屿慈身旁睡了下来。
他好不容易从苏府找到这里,得好好歇歇才是。
苏屿慈一觉睡到夕阳下山,睁开眼便看见陆廷越线条分明的下颌骨。
苏屿慈:???
她怎么在陆廷越怀里?腰上传来重感,陆廷越的手搭在上面。
她记得她仰面睡的啊,难不成她睡着后自己跑到陆廷越的位置上钻他怀里?
思来想去,苏屿慈还是觉得陆廷越有嫌疑的可能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