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怎么还整这么几条狗回来了?”在楼下闲聊的程素芬看到李泓烨从一辆小面包车上下来,刚走近就看见李泓烨从车上搬下来三个装着狗的笼子。
“这不买回来看家护院呢嘛,平时还能和我一起巡山。”李泓烨把狗从车上搬下来,站起身说道。接着又冲开车的司机喊道:“谢了啊,高师傅,上楼喝杯茶吧?”但司机透过车窗对李泓烨摆了摆手,启动面包车走了。
“泓烨,你这是什么品种狗啊?怎么有点像是咱们农村的土狗啊?”见到李泓烨买了三只狗回来,小区楼下的邻居们都靠拢过来观望,这些天李泓烨搞出的动静着实不小,光是建一个养殖场现在听说都投入二十多万,这又用专车专门拉了三只狗回来,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品种,但走近一看,和以前他们养过的土狗很像。
笼子里原本有些晕车的狗狗见到一群陌生人走到它们跟前还对着它们指指点点,都警惕到了极点,一个个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别闹,都老实点。”李泓烨对着三只狗呵斥了一声,听懂李泓烨意思的三只狗狗这才收起战斗姿态,温顺地趴在笼子里。
收拾了三条狗,李泓烨这才对着这些邻居笑道:“这两只是中华田园犬,也就是咱们这的土狗,至于那一只长的比较凶的叫做昆明犬,现在的警犬都和它是一个品种呢。”
待看热闹的人都散去,李泓烨和程素芬将装着狗狗的笼子搬到了家里。打开笼子,三只狗狗并没有立刻从里边出来,而是有些试探性地探探头,伸伸爪子,还时不时朝李泓烨望一眼。
“都出来吧,到我这里来。”得到李泓烨的命令,三只狗狗温顺地来到李泓烨身前齐排排地蹲坐着。见到这一幕的程素芬惊奇道:“你还别说,这土狗还挺有灵性。”
“这些狗狗都经过训练的,所以显得聪明些,妈,你整个盆子来,装点清水,放少许盐,这狗狗也渴了许久了。”
也是渴坏了,等水盆端上来后,三只狗狗都探头喝水。“这里呢,现在就是你们的新家了,现在我来给你们定一个规矩。”听到李泓烨开口,三只狗狗都抬头向李泓烨看去。
“首先啊,这第一点,你们必须讲卫生,大小便都要到厕所里去。来,我领你们看一下厕所,以后大小便都要到这里边解决,听明白了吗?”带着三只狗到卫生间溜了一圈后,李泓烨说道。
“你对这狗说它也听不懂啊,明天我专门去给它们准备个装灰的盆让它们方便得了。”见李泓烨给狗立规矩,程素芬有些哭笑不得。
“妈,它们听得懂的,而且,我过几天就带它们去山上住着,狗嘛,就要看家护院,我又不是买回来当宠物的,用不着那么精细地伺候。”
接着又对三只狗立规矩。“你们三个听着,这第一条是讲卫生,这第二条就是要听话,没有我的准许,不准随便咬人。第三条呢,既然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员了,那就要有个名字。你们两个呢。就叫做大白,二白。”李泓烨指着两条白色的狗说道,接着又看向昆明犬。“至于你,就叫大黑吧。”
听到狗狗汪汪叫了几声,李泓烨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几句的意思就是说它们听懂了,知道该怎么做。
“妈,家里有没有碎布头之类的,就在它们各自的笼子底下给铺上一层,暂时给它们当个窝吧。”李泓烨问道。这几天先让狗缓缓,适应一下新环境,同时也和它们培养培养感情。
到了晚上的时候,李明从山上老家回来了。看见三条狗同样有些惊讶,说起来家里已经好长时间没养过狗了。其实在李泓烨小时候家里是养过一条黄色的土狗的,那条狗也是一样通人性,只是后来被偷狗的人抓走了,从那以后,李泓烨他们家就再也没养过任何宠物。
李泓烨到现在还记得那条叫做大黄的狗。那时候他们还住在山上,而李泓烨在镇上上小学,由于那时候没通公路,再加上车辆也并不普及。所以他都是在学校住宿。每次星期天下午就得往学校赶。这时候,大黄就会摇着尾巴跟在李泓烨的身后,赶它它都不回去,一直把李泓烨送到镇上,然后才又顺着路回家。
李明靠近依次伸手摸了摸三条狗的皮毛,然后又检查了眼角,鼻子等地。这三条狗估计也知道李明不是外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显得很温顺。
仔细检查了一番,李明才起身道:“还不错,县上的花鸟市场里许多狗都不太健康。我怕你买回来养不活,白白浪费了钱不说,看着也闹心。”
“那些名贵外国宠物狗从小喂的娇贵,我买的都是咱自己国家的本土狗,不是什么名贵犬种,这赖养活反而让生命力更加旺盛。而且我买的时候,专门挑的大狗买的,就怕养不活,这几只狗都有四个多月大了,不算是奶狗了,咱吃什么它们也能吃,也不用精心伺候,多省心。”李泓烨蹲下身在三只狗头上揉了几下,笑着说道。
晚饭期间,这几只狗再次展现了中华本土狗的优点,那就是啥都吃,李泓烨喂它排骨,它啃的挺香,程素芬丢给它的青菜,土豆片它也不嫌弃,全吃个精光。但也不争,不讨要,就趴在桌底,你给它点吃点,显得乖巧无比。
“爸,那些设备啊啥的,我已经订好了,明天人家厂家就派人专门过来给咱安。我想着顺便把老家家里的电路也给重新更新一下,那些线路都老化了,以后住着也不安全。”
李泓烨和李明商量。每次在吃饭的时候,李泓烨都喜欢把一些事说出来让父母参考参考,这既是对他们的尊重,也是李泓烨有意让父母参与到自己的生活中来,让他们从中找到满足感和喜悦感。不然的话,这些东西虽然李泓烨自己就可以拍板决定,但自己在这忙的热火朝天,父母却在一旁干看着,想给儿子帮点忙却又无从下手。这种空虚感才是老人最害怕的。
“嗯,行,把老房子收拾出来也好,到时候咱们一家子都搬上去,反正上面房间也够用。要我说啊,山上比在这住着更舒服。你说这,啊,连个自己的菜园都没有,想要种个菜园来回也不方便。我早就和你妈商量好了,等以后我们六七十岁的时候啊,我们就住到山上去,喂两头猪,放几头羊,每年不光能卖钱,起码自己吃的肉不用买了吧,而且还吃着放心。又不用给你添麻烦。”
“爸,我就说个这事,你们怎么还扯这么远了。什么添不添麻烦的。以后老了自然有我孝敬您们,别想那么多。那既然决定都上去住,那我明天买点墙纸,彩色篷布之类的带上去,把整个房子好好整理装饰一下。”
李泓烨他们老家总共有六间土房,住下他们一家三口是绰绰有余。这些房其中三间老房是在他爷爷手上建起来的,距今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另外三间是在他父亲手里建起来的。但没住上几十年,就又搬到这镇上来住了。
当初建房时,李泓烨都六七岁了,也记事了,他至今还有印象,那时全村的人都一起帮忙建,打地基,垒土墙,用的都是那种老工艺垒的,对用土还有讲究,必须用当地的一种粘性比较大的黄土,当地喜欢称之为黄泥巴。
一框框的土从远处背回来,然后和泥,然后有人专门将其夯实。而且这个墙并不是算是土,在墙体中间会放上一根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当作墙筋,这种木棍大多选用当地的橡木树。
盖顶的石瓦也是有专门的瓦匠从石窟那里开采出来,雇人背回来的。这处石窟的岩石和别处不同,顺着它的纹路用凿子往下劈,能够劈下一大块一大块的石瓦,而且质地坚硬,很适合用来盖房顶。
建那三间房全村的劳力前前后后忙碌了个把月才建好。后来母亲告诉自己,为了建这三间房,父亲在煤矿整整上了两个多月的班,中间没休息过,挣了两千多块钱邮回来,这才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