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爱德华?墨菲的著名论断墨菲定理,汉语解释是这样的,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有多小,它总会发生。换言之,任何事情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所有的事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可能发生。风波动荡不断的四人行乐队就是很好的一个事例论证,当然,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保密乐队。
罗旭打电话给南峥嵘:“什么绊住你俩的腿了,这么半天回不来,别告我你俩浪漫去了忘了回来的路了,跟你说认真的,我的第六感不断暗示我今天晚上有喜事,我的左眼皮一直跳,你俩要是在一起了,别怪我不客气。”
南峥嵘忧郁的看了谢鸿雁一眼,拿着电话出了房间,对着电话说:“你想得美,我们碰见师姐他们乐队的人了,又返回宾馆,和我姐,我们都在一起,你干什么去了。”
“老班开会评奖学金,大家,。”
南峥嵘能清楚的听见罗旭的笑声,说:“结果还不错,学校的还是励志的?”
“你听我这声音。”
“知道了,还是你们班好,我们班内定。”南峥嵘说,“不跟你贫了,你准备干什么。”
“那我过去看看吧,有电话进来了,先这样。”
南峥嵘说了一声“好”挂了电话,他没想到保密乐队和他姐非常合得来。
“我觉得这些人是被一个性格分析仪选出来的。”谢鸿雁疑神疑鬼的对南峥嵘说。
“你想说什么?”
“三年一代沟,隔的时间长了就有代沟,他们之间。”谢鸿雁压低声音,听上去格外低沉。
南峥嵘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罗旭来的时候是在二十分钟以后,他手里拿着手机走进来,大家准备散了,师瑶和安贝贝一起回宿舍,罗旭捧着手机走在谢鸿雁和南峥嵘后面,时不时笑两声。
“他没事吧?”谢鸿雁回头看了看,尽管她的视力在晚上并不起什么作用。
南峥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一个箭步朝罗旭走过去,趁罗旭防备以前拿了他的手机。
“还给我。”罗旭跟南峥嵘急了。
“鸿雁。”南峥嵘吧手机递给谢鸿雁,“拿着。”
谢鸿雁接过手机,罗旭故作不满地说:“我妈是警察,这套对我不管用。”
“鸿雁。”南峥嵘挡住罗旭的同时,对他说,“快下晚自习了,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们就当众把你的短信一条一条念出来并且把视频上传。”
“鸿雁,跟你说个峥嵘的秘密。”罗旭试图对谢鸿雁用离间计。
“峥嵘,你还有秘密?”谢鸿雁装作惊讶的表情,她在考虑要帮谁,此时她的智商并不高,因为她的大脑确定周围没有情况发生,她在选是帮罗旭同时知道南峥的秘密还是帮南峥同时得到罗旭的秘密,相比之下,她心里做出了选择。
“你想知道的话我一会儿告诉你,你一晚上可以知道两个秘密,你要是被萝卜挑拨离间的话,你只能知道一个秘密。”南峥嵘说,放开罗旭。
“你有什么要说的?”谢鸿雁问她对面的罗旭,峥嵘已经和罗旭站在一起共同面对着鸿雁。
“你拿着我的手机,你选吧。”罗旭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我有想法。”谢鸿雁站在路边,南峥嵘和罗旭蹲在台阶上,如果这件事情不是被谢鸿雁遇上,而是被郑一鸣遇上,她一定会让两个人坐下来玩一轮真心话把两个人的秘密全都收入囊中,谢鸿雁就不会这样做。
鸿雁说话了,“保密乐队的几个成员前前后后咱们都见过了,显而易见他们现在彼此是陌生的,但是他们还愿意往一起凑,这个问题我解释不了,我也不想解释,我想说的是,我不想知道你们的秘密,以这样的方式,可能过一晚上明天我就改变了想法,但是今天晚上看到他们给我的触动很大,如果你们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们想好了可以说,那么,我非常想知道,手机还给你,谁能给我解释下我解释不了的事。”
南峥嵘在鸿雁说完对她笑了笑,说:“我在精神上拥抱你。”
鸿雁也笑了:“我在精神上回抱你。”
罗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完全消化了这件事情,说:“杨丹,是我女朋友了。”
“讲故事,萝卜,用你最高级的手法把故事讲的精彩点。”南峥嵘起哄。
“我那会儿给你打电话说有电话进来了,丹丹打给我的,我们最近联系很频繁,她说她想做我的女朋友,我说好的。”
“打断一下。”谢鸿雁说,“你们是一见钟情?”
“当然。”罗旭有些自豪。
“那你的良心怎么能忍受到处招花惹草而不受道德的谴责?”谢鸿雁问。
“太复杂了,他反应不过来,你应该这样问,萝卜,认识杨丹到现在,你勾搭了多少美女?”
罗旭认真的数着,遭受了谢鸿雁一个硕大的白眼,谢鸿雁不满地说:“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我没招惹你姐,我们是朋友。”罗旭很委屈,“从我们合作完密切联系到现在,一个都没有,都是她们挑衅我的,我说的合作是丹丹。”
谢鸿雁顿时被困扰了,她一直以来认为的事情的真相,或许,不是真相。
这时,罗旭的短信提示音响了,南峥嵘说:“队长坠入爱河了,鸿雁,走吧。”
“你俩就把我留这了?”
“你都在这看了两年美女了,也没见你哪次找不见回去的路,况且,你现在有一个主动对你表白的女朋友了。”南峥嵘说着,和谢鸿雁走在前面。
“他以前一共交了几个女朋友?”谢鸿雁问。
“两个,数字不大,但是相当惊人,第一个是在小学三年级,两个人到了小学五年级分手了,第二个是在初二,初三的时候他女友去省重点了,后来他就一直这样。”
“他这次是认真的么?”
“现在不是,但是会的。”南峥嵘的语气很肯定。
“我觉得我一直都不了解他。”
“他要听见了非哭不行。”南峥嵘打趣她。
“他刚才讲杨丹的时候,我想起来儿科的护士长,他们看上去确实挺像的,但是性格没有一点像的地方。”
“有道理,二十年前一个知情的儿科护士,难找。”
“罗旭哥并不想知道,这是可以肯定的。”谢鸿雁思索着,“我们是不是无聊的抽筋猜别人的父母是谁。”
“是挺无趣的。”
鸿雁回到宿舍没一会儿,师姐打电话给她:“你在哪呢?”
“宿舍。”
“出来。”
谢鸿雁拿着手机出了宿舍,师姐正好走过来,挂了电话对她说:“走,我宿舍去。”
“行。”鸿雁说,“今晚真够热闹的。”
确实,保密乐队的三个成员凑在一起,南峥嵘的网友来北城,罗旭奖学金女朋友双丰收,如此看来,鸿雁又能听到师姐讲故事了。
“怎么了你,看上去不高兴。”谢鸿雁在师姐宿舍坐下来。
师姐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她对面,说:“见到我们原来的鼓手了,感觉自己没心劲儿了。”
谢鸿雁没说话,看着师姐。
“你们来以前宿舍每天晚自习要锁楼门,我们晚上有时候训练结束的早了贝贝就跟我一起过来,她是那种特别有心计绝对不吃亏的人,从来不拿除了宿舍门以外的钥匙,从来不管闲事,但是那个时候咱们楼开门特别早,可惜没有电,我们经常点着台灯在宿舍聊天。”师姐笑了笑。
“后来呢?”
“后来我们自己解散了自己,坏了一把吉他,到考试完,各自收拾乐器回家了,那两个去北京了,刚开始偶尔联系,到后来就不联系了,他们两个八零后,我和贝贝是九零后,贝贝揽着九零后的腰。我们两个联系过一段时间,就是峥嵘和罗旭组乐队的时候,那时候罗旭在文宣部,我们一起带着干事去招人,当时我给贝贝打了一通电话,她很犹豫,不是一般的犹豫,就像是恋爱恐慌的人在面对爱情时又渴望又排斥,结果就像恋爱恐慌症的患者拒绝爱情一样拒绝了我。”
谢鸿雁看见了师姐眼中的忧伤,她曾经试图弄清楚的情感,此时正暴露在空气中被空气中的水,二氧化碳,氧气和其他杂质吞噬着。
师姐眨眨眼睛,忧伤消失了,掩盖在她的笑容下,灯光下美好的面容,依旧美好,在谢鸿雁看来,师瑶的故事让她变得更加自信而美丽。
“再后来,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见面打招呼,也没打多长时间,我们班就出去实习了,而且出去就回不来了,在那待了将近两个月,带着微薄可怜的工资回来考工种,你们到时候也会考,就是上岗证,再后来就过年,然后去实习单位继续待了一阵子,拿着我的工资就回来了。”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考试?”师姐露出一个笑容,“今天早晨报名,我看着照片,觉得自己像个精神病人,而且满脸恐惧,之后我报完名准备买票回家,老于打电话给我,说他下午过来,所以,明天我就又回家了,我妈都说我,在学校待不住,我觉得这个地方就像一间囚室,我第一天来这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座监狱,消磨我的梦想的地方,从决定专升本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因为我妈希望我考,于是我就决定考了。”
谢鸿雁摇头质疑。
“我有很多疯狂的想法,比如我背这些药名的时候经常有一个背起贝司闯世界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子里,真的,很多次,我怕我真的离家出走,想想我妈和我爸,于是我就决定考试了,但是前一段时间在家我就想着,如果我考上了,我还有机会在校园里组乐队,那时候的世界更广阔,仔细想想,既能满足我妈的愿望,也能为我实现梦想提供一个比较省力的条件。”
“就是因为梦想才专升本?”谢鸿雁有些惊讶,倘若师姐告诉她说“是的”,她也会相信师姐说的是真的。
“不全是,生活精彩必然是经历丰富的,人生固然要经历苦难,这样说吧,如果我今天不去照相,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内心是恐惧的,如果不是因为专升本考试照相,我更不会知道对于专升本,我的内心是恐惧的,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就知道该怎么克服这些不良的坏情绪了。”
“长见识了。”谢鸿雁说。
“我的生活很随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想干就不干,就算不干,有的时候也会找着让我干,有这么一条定理,墨菲定理,二十世纪西方三大发现之一。”
“我知道。”谢鸿雁点点头,“我觉得我的生活完全符合。”
师姐笑了。
“听师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别,我生怕把你教坏了,看看我那些斑斑劣迹吧,快十点了,你早点休息吧。”
“行,那我下去了,明天几点走?”
“早晨就走了,迷路了找你。”
“好。”谢鸿雁回她的宿舍。
南峥嵘和罗旭站在楼道里,罗旭用了半晚上的时间从喜悦中恢复了平静。
“你再不行动成事就回来了。”罗旭开门见山。
“你不会是把我叫出来开导我的吧。”南峥嵘说,“说吧,声东击西,你想干什么。”
“我是不是太莽撞了?”
峥嵘无奈地说:“你别告我你在答应了杨丹不到两个小时就后悔了。”
“没有,我挺认真的,发现自己是不是太认真了。”
“你这种怕遭报应的心理倒是挺罕见的。”
“跟你说正事呢,别打岔。”罗旭像一只夜晚精神抖擞略带亢奋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