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回到房间,耳边回响着父亲刚才说的话,烦躁极了!感觉心像被什么挠过一样,晃晃的难以安宁。
他走到窗前望向对面院子里的小屋,那是宁夏的家、宁夏的小屋。屋里还没有亮灯,宁夏应该不在,慕寒倍感失落。
曾经多少个夜晚,他都像现在这样,期待着小屋里的那抹光亮。
每当小屋被点亮的时候,他的心犹如找到了停泊的港湾,踏实、欢愉而又满足,就像是悠长雨季里终于迎来了阳光普照。
慕寒看了看院子,眼睛停留在小屋窗前的那株海棠,脑海里浮现出宁夏坐在窗前对着海棠发呆的样子,心里忽然一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那个时候的她,很期待自己的出现吧!就如同现在,自己在也很期待她一样。
多年来,彼此无声的守候和陪伴,早就成了一种习惯,那些难熬的日子,或脆弱、或低迷,或前行、都因为彼此的安慰和鼓励,而有了向上的力量。
于他而言,宁夏就像是长在他身体里的灵草,是他的精华给养甘泉雨露,深深的滋养着他,所以他才没有枯萎凋落。
慕寒无法想象倘若真有一天,自己的生活里没有了她,那么自己还能如此从容的活着吗......?
翌日,慕寒正在厂里忙着,母亲打来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慕寒进了家门,才到大厅门口,就听到几个女人的说话声。
听出来那是梅姨的声音,慕寒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刚想转身离去,表妹童婉舒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叫住了他!
婉舒是梅姨的女儿,聪明可爱长得也漂亮,一头短发干练十足。
慕寒狠狠瞪她一眼,跟着她走进大厅,大厅里除了母亲和梅姨,还有一位陌生的姑娘,慕寒有了猜测,抗拒心理油然而生。
不明所以的婉舒殷切切的为慕寒引见,“哥,她是我的发小乔茵曼,你们曾经见过面的,老熟人了!”
然后又转向乔茵曼,带着调侃的语气,“我表哥云慕寒,不用介绍了吧!”
此时的乔茵曼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早已陷入了对云慕寒的柔情之中,她媚眼如丝笑意吟吟的看向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是她深深爱慕的,在她见到他的第一眼,便再也不能把他从心里抹去。
后来她跟在婉舒身边见过他几次,但每次只能偷偷的看上几眼就匆匆的分开了。
此刻,这个让她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男人,就这么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辉煌夺目!
心不可抑制的跳动,幸福在她的脸上荡漾!她幻想着......。
直到婉舒推了推她,乔茵曼才反应过来,她含羞带怯的看着慕寒,“我们见过几次了,我还给你写过信,记得吧!”
慕寒漫不经心的睨了她一眼,声音清冷无比,“从未见过!也不记得!”
冷漠无情的话像锋芒深深刺进乔茵曼的心,摧毁了她深藏已经的希望!她不自然的收住了笑容,尴尬的不知所措。
许美茹没有想到儿子这般没有礼貌,赶忙上前解围,
“慕寒啊!你梅姨好长时间没来了,陪她一起吃个饭。乔姑娘是宛城永乐商行乔老板的女儿,她妈妈是你梅姨的好姐妹,算起来都不是外人。”
慕寒明白母亲的用意,蹙紧了眉头,深不见底的黑眸没有一丝暖意。
他转向梅姨带着歉意道,“梅姨,厂里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先走了,下次我去看您!”
说完也不等梅姨说话,略过许美茹惊诧的表情,冷着脸匆匆离去,他可不想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你站住!”母亲许美茹喊了一声。慕寒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被如此忽略的彻底,婉舒一时怔住,半响才反应过来。
赶忙跟在后面叫道,“哥!哥!我们很久没见了,我一来你就走,什么意思嘛?”
慕寒没有理会。
婉舒跟在后面小跑着追着,从后面一把拉住哥哥的衣袖,不知死活的继续唠叨,
“我带好朋友来,她可是奔着你来的,你这么对待人家不好吧!你好歹给我个面子!”
听到她絮絮叨叨的话,慕寒停住脚步。
他转身看着婉舒,目光幽沉带着暴风骤雨般的凌厉,然后抬起手用他那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婉舒,“闭嘴!就知道给我惹事!赶快把人给我弄走,不要让我再见到她!”
婉舒有点胆寒的看着慕寒,他的样子也太吓人了吧!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她战战兢兢的一脸心虚,“哥、这,这样不好吧!她那么喜欢你,都追你几年了,你这样子是不是太无情了哈!”
“还说!”慕寒厉声打断她。
婉舒吓得吐吐舌头乖乖闭了嘴,直到看着慕寒出了大门才无奈的折回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