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永昌端起放在一侧的茶水,深深的喝了一口,放下。
此时的他似乎放下了往日的威严,只是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慕寒,
“慕寒,你还年轻,做事得用心想想,什么事不能只考虑自己,也得为我们、为这个家想想。若真和这样的人家结亲,你让我们的脸面往哪搁?”
慕寒只觉深深的无奈,“爸,我只是娶一个媳妇,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啊!”
他根本无法理解父亲的说法,不过想找个自己心仪的女人,怎会有如此大的阻力?
许美茹一直愠怒的脸上,依旧刻薄的挂着讥讽的笑,
“就她那个乱七八糟的家庭,就凭一个道德败坏母亲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我们云家不能找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做媳妇?这不是让外人耻笑吗?”
慕寒心里一惊,“什么道德败坏?什么来历不明?你说宁夏?”
许美茹撇撇嘴不再说话,她很清楚的记得,夏文轩死后的几个月,他见到过宁若心,并未发现她的异常,那个宁夏究竟从哪来的还真让人搞不清楚。
“你们就因为这些才反对的?”慕寒眉头深锁,紧紧追问母亲。
慕寒似乎懂了,原来宁夏的出身在自己父母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他们不能接受的不仅仅是家境的贫寒,更在意的是她不为人知的身份!
长久以来,慕寒一直看着宁夏,挣扎在这种痛苦中,她的敏感、自卑,他怎会不懂?
他心疼,所以他从来不会介意。
可是自己的父母竟是这样的轻看她,慕寒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
这更让他坚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坚定的闪烁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华,
“爸,妈,不管她什么来历,什么出身,对我而言这都不重要!重要的她是宁夏,是我喜欢的人!我非她不娶!”
见慕寒如此冥顽不灵,态度坚定,许美茹好像被触痛了一般!
这就是她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子,她寄予了厚望的儿子,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和全部寄托。
现在却为了别的女人,如此的忤逆自己的父母。
她恼怒的用手指着慕寒,
“你是被鬼迷了心窍吗?那个宁若心表面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放荡,她被人指指点点了一辈子!你是不是也想我们一家子也因此不得安宁?”
许美茹振振有词,慕寒呆呆的看着母亲,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惊惧!
好久,他才反应过来为她们辩解,
“你是介意宁姨的为人吗?我也和她们相处了近十年,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善良、待人宽厚、与世无争。
我不相信你说的那些话,就算真是那样,宁夏也是无辜的,她根本无从选择自己的出身,就像我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一样,我们有什么错?”
许美茹听着慕寒的话更是生气,“怎么,你生在这么一个富硕的家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还不满意?”
“不满意!因为我并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希望自己的家庭温馨和乐母慈子孝,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欢的人简单的生活,哪怕再穷我也开心。”
许美茹像是不认识眼前的儿子,这个一直对自己恭敬、孝顺、言语不多的孩子,此刻像是变了一个人,倔强而疯狂。
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竟然甘心平穷,他是疯了吗?
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你以为没有荣华富贵,那个宁夏还会跟着你,你以为她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她就是贪图你的身份地位和钱财。”
慕寒极力辩解,“她不是那样的人,妈你对她就是有偏见!你为什么不愿好好的认识她、了解她!”
“好了,她是怎样的人都和你无关,赶快结束你们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再有任何瓜葛!”许美茹强硬的吩咐。
慕寒竭力的求着母亲,“妈,请您理解我,我真的离不开她!请成全我们!”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同意的!”许美茹怒目而斥,冷冷的打断他,凉薄的拒绝毅然决然。
“你没有权利剥夺我恋爱的自由!”慕寒几乎嘶吼的声音,夹杂着深深的无奈和心碎。
“自由?自由就可以不顾父母的感受?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为所欲为吗?”许美茹疾言厉色的质问慕寒。
慕寒连连摇头,“妈,我没有不顾你们的感受,从小到大我事事遵从你们,从未想过要违背你们,只有这件事情,我希望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就这么一点点的要求都不行吗?”
云永昌打断儿子的话,“慕寒,你要理解你的父母,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你有责任!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娶了乔茵曼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慕寒紧蹙眉头,神情尽是嘲讽,“又是乔茵曼!你看上的不是她,而是她家的产业吧!”
云永昌恼羞成怒愤然起身,颤抖的手指着慕寒的头狠狠的说,“你,你懂个屁!”
然后气的甩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