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顾尧确定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后，对江茶道：“妈，你能不能先一个人去办转学手续啊？”
“怎么了吗？”
“我有东西没拿，先回顾家一趟。”顾尧随便扯了个谎。
“嗯，那你拿好东西之后直接去精英中学报道。”
“对了，你可不可以……”
顾尧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提出来，“可不可以还用顾尧这个名字帮我报名啊。”
她不想被所有人冠上“牟朝旭姐姐”这个头衔。
况且，现在看来。
这个身份，怕也不是她的。
“？”
“就是觉得突然改过来有些不习惯。”顾尧补充。
“嗯。”
江茶点头应允。
顾尧放松下来，偷偷往牟朝旭瞄一眼。发现此刻他也在看着自己，似笑非笑。
让她心猿意马。
顾尧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猛的低下头去，不敢再朝他那里望。
此刻。
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砰砰”。
从刚才就开始不停地贯彻在她耳膜四周，杂乱无章。
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极其微妙。
哪里微妙呢?说不上来。
＊＊＊
“你怎么还没去学校啊？”林娇眼里闪过惊讶。
她记得前天顾尧六点半去的学校，现在近八点了人还在这。
顾尧直勾勾盯着她。
“林姨，我们谈谈。”
“那进来说?”
“嗯。”
林娇给她倒了杯水。
“林姨，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我哪有什么事要对你说啊。”林娇反应不过来，一脸茫然。
“确定?”
“嗯。”
“我帮你回忆回忆。”顾尧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嘬一口，语速不缓不慢，“林姨，你说林浅和我，到底谁才是牟家女儿？”
一番提醒，林娇再傻也猜得到顾尧这次回来干什么，大波心虚感涌上心头。
“那、那还用说，当然是尧尧你啊。”她底气明显没有刚才足。
“林姨，别骗我。”
顾尧睨她一眼，林娇心头一紧。
“你都知道了？”
“嗯。”
要不是今早牟朝旭把照片拿到她面前，她怕是也没有那么快发现端倪。
“前天上午顾先生就已经回来过一次了。”
林娇把昨天她与顾深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讲给顾尧。
可能是因为顾尧和她朝夕共处过。
也可能。
是她打从心底里觉得。
顾尧这孩子，多遭了份她这个年龄本不该承受的苦楚。
那一份，足以让她狠不下心再去欺骗她一次的苦楚。
***
前天。
顾深故意挑顾尧上学校这个时间点回家，冲上来就把林娇手里的拖把拿到一边，“林嫂，能不能不要把浅浅送走。”
林娇对林浅已经愧疚得不行，出声拒绝，“顾先生，你这是想让我更加对不起浅浅啊。肯定不行，我自私地留了她那么久，再留，我以后哪还有脸面对她。”
顾深眼看说服不了林娇，拿出了自己的交换筹码。
“林嫂，尧尧送去行不行。”
林娇不得不承认。
她是自私的。
虽然不知道顾深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要留下林浅。
但这个交换筹码，确实动摇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