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婕梦坐在其对面，见她迟迟不动，伸手在顾尧眼前挥几下，掉头一探究竟。
不止是顾尧，她发现四周大部分人的视线基本都放在那两人身上。
更确切的说，是牟朝旭身上。
“原来你也对他感兴趣啊。”丁婕梦一点都不惊讶。
“……”
也?
“就你刚刚看的那个人啊，牟朝旭。”
“没有，”顾尧拾起筷子，有点口是心非。怕她不相信，又加：“我对他旁边那人感兴趣。”
“?”
丁婕梦的话匣子瞬间被打开。
“你该不会……”她压低声音，“是个百合吧?”
“……”
她?百合?她能是百合?
妈的，就算是百合，也不会看上林浅那娘们儿。
“唉，其实你也挺倒霉的，好不容易喜欢上个女的吧，恰好是咱朝爷看上的人，劝你啊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越往后讲越离谱。
“你认识牟朝旭?”顾尧咬住舌尖，佯装镇定。
“必须的啊，我敢说整个学校估计只有你这个新来的不认识他，”丁婕梦举起碗喝了口汤，娓娓道来，“光冲他这颜值就很惹眼，开学那天有个高三学姐鼓起勇气表白，他理都没理。学姐长得算不错，学校有个自封的校霸，和她一样是高三的，追她一直没追到手，下午带人扬言要揍他，结果你知道怎么了吗，笑死了，那些个人被牟朝旭按在地上揍，逼他们喊爸爸哈哈。”
“叫了？”
“不叫不让走，你说叫没叫？”
“嗯，他看上的人?”顾尧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嫌累赘。
“啊，好像叫……对，林浅，就我们隔壁十二班的。昨天牟朝旭去班上点名找她。至于看没看上这一说，传是这么传，始终没人给个准信。不过我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毕竟牟朝旭身边的赵硕也这么说，看起来跟他关系不错。”
顾尧没再问，饭吃在嘴里味同嚼蜡。
＊＊＊
思绪乱一下午。
晚自习之前，顾尧去找林浅。
后门口，两人面对面站着。
她不啰嗦，一语中的，“我猜你可能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心里忐忑不安。
起先她昧着良心圆谎，称牟朝旭递给她那张照片中的人为林浅时，尚且能抱有侥幸地安慰自己一下。
他提及的人，总归是她。
如今不确定了。
她怕。
是的，她真的害怕。
害怕丁婕梦预言成真。
——林浅是牟朝旭看上的人，十之八九。
那可是他亲姐！
“你紧张?”
“没。”顾尧反驳。
“哦，那你是——手被蚊子叮了？才一直搓？”
“……”
顾尧手摆好，暗自咂舌。
嘴毒的毛病改不掉是不是？
“呵呵，”林浅瞅她恨不得立马转头就走但又不得不留下的表情，轻笑一声，“不是下定决心要和我绝交一辈子?怎么的，发现忍受不了没有我陪伴的寂寞日子，不惜转学找我旧情复燃?”
顾尧看着林浅那股不要脸的劲儿，爆粗口，“旧你妹的复燃。”
“别害羞嘛。”
“你特么能不能收敛点？”
好歹让她先搞清楚形势，然后再来谈些有的没的。
“不能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