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尧怼的狠辣，字字诛心。每一句直直戳进顾深的心坎里，直堵的他说不出话来。
静默好一会儿，顾深懊悔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我也不想的……尧尧你相信我，你打电话给我的那天晚上我正在和客户在酒店谈合作，当时喝了点酒，也没多想，只以为你在和我闹着玩，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会发展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顾深的想法尽数被顾尧戳破，最后一道精神防线被突如其来的罪恶感搞得溃不成军。
顾尧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同样不好受，可她只要一想到四年前夏青粥的尸体冰冰冷冷地躺在她面前，毫无一丝温度。
她就很不得杀了他！
“她叫江茶。”好一会儿，顾深的声音贯彻在房间里，不大不小。
顾尧走到门口，腿像被绳索牢牢拴住，迈也迈不开。
她明白顾深的意思。
他那个所谓的。
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是——江茶。
顾深继续往下坦白。
顾尧听不下去，夺门而出。
房门虚掩，林娇踮着脚来到门口，恰好听到顾深一个人自言自语。
——对不起，尧尧。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
回屋后，顾尧迅速把门反锁，几近花光了余下的所有力气。
她无力地蹲在角落，双手抱膝，透明咸涩的液体大颗大颗从眼眶里往下掉。
嘶。
好疼。
泪水滴落在手上的伤口处，顾尧疼地一哆嗦，脸皱在一起，她紧咬住下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陆嘉宇原本坐在床上等她，听到动静，不立即开灯，摸着黑找到墙角那个单薄的身影。
“顾尧，没事的。”陆嘉宇蹲在她身旁，安抚着。
顾尧赶紧抹掉眼泪，“我不是让你先回家的么，你怎么……”还没走。
“我放心不下你。”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嘉宇打断。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顾尧强扯出一抹笑。
僵硬的很。
“嗯。”
陆嘉宇面露苦涩。
很想大声告诉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告诉自己，你对我是特别的。
特别吗?
特别。
特别的朋友。
你不愿意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谁都不行……
＊＊＊
翌日。
天刚蒙蒙亮，顾尧起了个大早。
陆嘉宇昨晚睡在客房，顾尧见他没起来，也没去把他喊醒。
洗手间洗漱完再出来的时候，顾深已经坐在那儿吃早饭。
“起那么早啊？”顾深主动搭话。
“嗯。”
“等会吃完饭，我就回公司了。”顾深顿了顿，“已经帮你请过假了，马上去认亲，让林嫂陪你去吧。”
顾尧一点也不意外，毫无波澜。
她想着昨天顾深后来说的那些话——“其实夏青粥这一辈子，没生育过。游乐园附近她捡到了你，没舍得送到孤儿院。你的生日是我们赚得第一桶金的日子。你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很巧，你的母亲和我喜欢的人一样，名字叫江茶……”
“那么急着把我送走？”相比昨天顾尧冷静许多。
“人总要归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