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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生死棋之生死酿(2)

海上漂泊几日,终于靠岸,远山荒凉近景萧条,雪冰皱眉:“这是什么地方?”逸飞摇头,二人山坳行走,几日竟不见一处村落,天色渐晚,便在一处避风的崖壁下休息。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山崖上忽然传来“咕咕”响声。逸飞忙摇醒雪冰,仰头查看,指了指崖上,轻声道:“有人!”握起宝剑,身体贴在崖壁上倾听。

只听一人道:“事情进展如何?”这声音很是熟悉。一人回道:“都已查清,青城派来了秦教、秦强两兄弟,昆仑派平一道人,丐帮长老巩义服和乔羽,崆峒派的云翼等!现在正在狼嚎岭推选降魔盟主!不过!”说话之人冷笑:“我瞧他们一群乌合之众,拉帮结伙互不相让,只要他们打的两败俱伤,我们便可坐收渔利。只是有一点不妙,降魔大会如此重要事情,为什么少林、武当、峨嵋没一人前来参加!”那询问之人斥道:“他们没来教主自有打算。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你们继续监视,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逸飞、雪冰躲在崖下,听得脚步声迅速散开,忙跃上查看。但见隐隐两人分头离去,忙跟上其中一人,转过几道山坳,那人忽然停了下来。崖下吵闹声甚大,逸飞伏在草丛中放眼望去,只瞧悬崖下空地上,身着各色服饰的武林豪杰正在比武较量。降魔大会?逸飞心中思索,没有招呼雪冰,径自下崖去。

雪冰伏在荒草后,只瞧崆峒派的云翼云道长落败,青城派的秦教、秦强二兄弟正趾高气扬呼唤何人上台,而台下,有的叹息有的摇头,却无一人上台应战,雪冰嘀咕,这二人武功很高吗?正要询问逸飞,转头,却不见逸飞踪影,一惊,左右瞭望,忽见崖下身影一闪,一人跃上擂台。哥哥!雪冰惊讶,难道哥哥想做这个降魔盟主?也忙下崖去。

秦教、秦强二兄弟连夺擂主,正自得意,忽见逸飞跃上台来,瞧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顿起轻心,持剑喝道:“小子,你也来夺降魔盟主?”乔羽、巩义服二人在天际山庄时即与柳东剑相识,此刻瞧到逸飞出现,也忙扫视周围,瞧有没有柳东剑的身影。

逸飞听秦教呼喝,摇头道:“我并非为降魔盟主而来,只是想劝大家一句,降魔便是降魔,为什么要推举这个盟主呢。即然降魔,被你们称作‘魔’的人武功一定很高,而你们却在这里互相缠斗,伤痕累累。等真要遇到那魔,你们还有气力跟他斗吗?何况,你们如此两败俱伤,就不怕别人渔翁得利!我劝大家,这盟主也别挣了,早早回去休息,等着哪日降魔以后,谁杀了魔头,谁是盟主,岂不更好。”

逸飞此番话说得台下众人频频赞许。秦教、秦强二兄弟好不容易获胜,哪能就此放弃,长剑一挥,指着逸飞喝道:“乳臭小子,这擂台之上还轮不到你说话。有本事先接老子一剑。”振臂一挥,长剑连出。逸飞轻描淡写躲了过去。秦教一怔:“小子,有些功夫!”一剑斜划而上,旁边秦强瞧着,拔剑助阵。

眼见他二兄弟齐战逸飞,台下众豪杰暗自担心。巩义服目光扫视,没有瞧得柳东剑,心中沉吟,旁边小豆子看着台上打斗的逸飞,这秦教、秦强两兄弟联手,已经把崆峒派的云道长和昆仑派的平一道人打下台去,而逸飞竟挡得了他们招式!忙扯着同伴道:“你们瞧,那不是逸飞大哥吗?他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那同伴点头:“难道以前他跟我们比武是故意落输?”

秦教、秦强二兄弟剑追不舍,逸飞眼见已无退路,飞身一跃,半空中长剑出鞘,倏然一剑回刺。那二兄弟齐惊:“龙渊剑!”台下豪杰亦是惊讶,前任武林盟主刘江的宝剑怎么会在他手中,难道这小子是刘江的传人?

台下豪杰正议论着,只听秦教啊的一声叫唤,逸飞已将他二兄弟手中长剑挑了过来,用的正是玄天无极式中的一箭双雕。台下豪杰看的惊讶,云道长等武林前辈骇然叫道:“一箭双雕!玄天无极式!”雪冰挤出人群,听的云道长等人又说到玄天无极式,想到在潮涟岛上因为这个剑法差点被关地牢的危险,忙叫道:“玄天无极式?这分明是银霄九弧剑嘛!”

小豆子欢呼:“雪冰!”雪冰向着乔羽和巩义服行礼:“两位伯伯好!”乔羽道:“你说刚才逸飞用的是银霄九弧剑?寒天教的武功!”雪冰点头:“是啊!不但是银霄九弧剑,还是全套完本,比寒天教主任仲手中的剑法都全呢!不过,我们答应了那位前辈不能说剑法从哪儿来,所以,请伯伯原谅雪冰不能说的太清楚!”

擂台上,逸飞胜了秦教二兄弟,心中欢喜,将剑还给二人,抱拳道:“得罪!”跨步走下台去。秦教诧异,他已经赢了,这盟主的位子该是他的,怎么这小子反而下台去。他手中有前任武林盟主刘江的龙渊剑,难道他便是传说中刘江儿子刘洪渊跟魔教妖女东方子娴的遗孤,如果是,东方青云便是他的外公,如果由外孙带头去杀外公,这倒是一件趣事!

秦教心中想着,忙追上前去,抱拳道:“请问少侠贵姓,少侠既然赢了这擂台,就请少侠来统领我们众人,一起去杀东方青云那个大魔头。”雪冰吃惊,东方青云!就是在峪水峡谷的那位前辈!这个盟主哥哥一定不能当!只听逸飞道:“在下姓柳,名逸飞!初出茅庐,不敢当此大任,还请各位见谅!”袍袖一挥,下台去了。雪冰欣喜,秦教正欲再上前去呼唤,却被秦强扯住,低声道:“哥哥,别理这小子,他走了,盟主一位便是我们的,岂不爽快!”

翌日,狼嚎岭中人山人海,眼见东方青云和一个老者在草亭中悠闲对弈,众豪杰却没有一个敢上!逸飞雪冰挤进人群,立刻引起群豪议论。这小子不当盟主,现在又来凑什么热闹!张昊乾持剑全神贯注守护东方青云,见到雪冰,一愣,这小姑娘来这里干什么!

只听那老者悠然笑道:“东方教主,我可要落子了!”一枚黑子落下。东方青云犹豫片刻,落下一枚白子,那老者微笑,紧跟着落下一枚黑子,黑子封杀三枚白字,即已无气,那便提子!那老者一边提子,东方青云却蓦地吃惊:“打劫!”抬头瞪向那老者,只瞧那老者正悠然的点着手中提下的白子。原来他早就看出此招,反而一步一步引着自己进入劫征。既是打劫,你来我往,这盘棋便永远无法下完。

老者话有所指道:“既然是打劫,这盘棋便成了下不完的棋。你来我往,永复循环!如此情景,东方教主没有觉得跟现在的情景很像吗?二十年前,你杀了他们的师傅师兄,现在他们找你报仇。今日你若死在他们的手中,你的后人便会如他们一般再为你报仇。如此往复循环,冤冤相报,何时方了!”东方青云一沉:“我没有后人!”老者微笑:“东方子娴的女儿,难道不是你的后人!”东方青云吃惊:“你!”那老者一笑,解下藤杖上的酒葫芦道:“我这儿有一壶生死酿,东方教主敢饮否?”

东方青云道:“生死酿?”那老者道:“棋是生死棋,你我为执,往复多少生灵。既然有此生死棋,岂能没有生死酿。人生既如棋,行到东方教主这一步,已无关谁先后手,而取决于一个酿字!酒酿的淡了,平凡一生。酒酿的醇了,风云一世。人生便是这一壶生死酿,死生往复,沉浮自付。”东方青云微微一愣,转头瞧围在草亭边虎视眈眈的群豪,忽然大笑道:“好!生死棋之生死酿,死生往复,沉浮自付!”接过老者的酒葫芦,仰头一饮而尽!

那老者赞了一声,张昊乾诧异:“师傅!”东方青云挥手示意他住嘴,拍膝笑道:“好酒!虽说死生往复沉浮自付,但这沉浮之间,却又千变万化,与其海天与共霞日沉沦,却不如冥冥弦月,众星厢拱。很多时候,棋在于险而非先,酒在于烈而非醇。”袍袖一扫带起劲风,将酒葫芦磕在桌上:“据说距离此地不远的兰陵县美酒香醇甘洌,就请琴帝暂此一歇,待我扫出一条路来,携手前去共饮!”琴帝?张昊乾诧异,难道这老者是琴帝鬼谷遥?只瞧他捋须一笑:“好!兰陵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我便用我的琴声助你一程!”接过身后童子怀抱的绿绮古琴,铮的一响,目送东方青云抄手而去。

围在草亭周围的群豪见东方青云跨步走来,忙拥挤着向后退,人群自觉散开一条道路,眼见得他进入人群,却无一人敢出手。平一道人目光转向秦教兄弟,低咳一声:“盟主!”秦教兄弟一愣,颤颤的举剑叱道:“魔头,二十年前你为害江湖,害死了多少武林豪杰,你还记得吗?今天就叫你血债血还!”他这手掌颤颤抖抖的相指,旁边云道长瞧得轻蔑,手掌按在他的胳膊上,冷冷道:“盟主,放心,有我们这么多人护着您呢!”秦教转目瞧他,东方青云瞥了秦教一眼,又瞧向云道长:“云翼!”手掌陡地一拂,劲风扫过,两边相护的云道长和平一道人同时一退,只听得秦教兄弟啊的叫唤,身子一起,直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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