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白马跟在犹道韫的身后不耐烦地问。
犹道韫没有去商场,而是带着他绕进附近的一条街道。街道两旁开着五花八门的店铺,让白马想到了去万井时的情景。
“嘘……秘密!”犹道韫笑着说。
转了好几个弯,犹道韫在一家店门口停下了脚步,“就是这儿了。”她抬头看着门店牌子说道。
“纹身店?”白马不知道她心里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犹道韫在白马疑惑的目光中走了进去,店里的一位小哥迎了上来。
“请问您需要先挑选纹身的样式吗?还是已经有了想好的图案?”小哥用标准的接待式笑容问道。
犹道韫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片,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酷酷地说:“按这个纹。”
小哥接过纸条,展开后盯着图案端详了一阵。白马也好奇地凑过来,不过两人怎么看都觉得这图案有些别扭。
“拿倒了,嘿嘿。”犹道韫在一旁做可爱状,纠正说。
纹身店的小哥将纸条转了180度,说:“这是……鹰的眼睛?”
一旁的白马定睛一看,果然有些像。
犹道韫用黑色线条在纸上勾勒出了一只鹰侧脸的样子,翘起的眉尖和湾沟型的喙,眼睛周围有一圈睫毛,眼珠又黑又圆,中心还留有几处空白圆点,目光炯炯有神。
“准确的说,是明眸的眼睛。”犹道韫回答,“可以纹吗?”她接着问。
“当然可以,”小哥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请问你需要纹在什么地方?”
犹道韫一耸左肩,露出白皙的锁骨,她指着肩膀下面的疤痕,说:“这里。”
这疤痕是在与淳于伯的战斗中留下的,犹道韫在康复中心时拒绝了护士给她的去疤痕药水,原来那时她心里就盘算着今天的计划。
白马看着图案意问深长地笑笑,他能感受到这个纹身的含义。
犹道韫在与淳于伯的战斗中担任战术分析,可她并没有发挥出战术分析应有的作用。大家身负重伤,她心里免不了自责和内疚。
将明眸的眼睛纹在胸前,也是提醒她自己,要有像明眸一样敏锐的洞察力,做一名合格的战术分析师。
接待他们的小哥也是这家纹身店的纹身师,按照犹道韫交给他的图案,他在犹道韫胸前细心地操作着,好像是在雕刻一件精美的器物。
一个小时过后纹身结束,明眸的眼睛正好纹在凸起的伤疤处,看起来更加有神。犹道韫对着镜子欣赏着纹身师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
“怎么样?还满意吗?”纹身师明知故问。
“很好,你觉得好看吗?”犹道韫问一旁等待的白马。白马在等待的时间里一直低头看着手机,被这么一问还感到有些突然。“啊……挺好的。”他抬头只看了一眼便敷衍道。
纹身的小哥也色咪咪地冲着白马眨眨眼,夸赞说:“这纹身让您女朋友看起来更性感了呢。”
“快走吧,我们还要去书店呢。”白马起身,催促着犹道韫。
“欢迎下次再来。”小哥赔笑着送别客人。
白马绅士地推门闪身让犹道韫先出去,回头对小哥说:“她不是我女朋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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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和犹道韫逛完图书馆后,拎着一摞书来到东青一楼的冷饮店与青门他们汇合。
青门三人已经点好冰淇淋吃了起来,看到白马走近店里淳于伯立刻挥手示意。
待白马点完冰淇淋坐下,青门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然后使了一个眼色。白马有些无奈地接过来,食指指尖泛着一丝亮白。
他将手指放在手机充电的接口处,瞬间青门的手机就显示正在充电的状态。
“咦?闪电之力还能这么玩儿。”月怀雪看到这有趣的一幕,忍不住说道。
“你在月光下用的光能滑板也不差。”白马回应道。
之后五个人便开始一边享受美味的冰淇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聊着,不知不觉就回忆起溯匙事件中战斗的情景。
“淳于伯,你可把我们几个害惨了,你知道吗?”犹道韫优雅地用小勺舀起冰欺凌放入口中,抿了下红润的娇唇,语气中带有几分责备。
“嘿嘿……”淳于伯已经无数次向大家真诚地道歉,再次面对调侃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能表达自己的愧疚,便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你别再逗他了,”青门先帮淳于伯解了围,然后说,“我一直有个疑问,话说当时你怎么能这么准确的找回基地呢?离你最近的可是咱们的邻班。”
淳于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境,回答道:“嗯……在我接触溯匙的一瞬间就感觉大事不妙,失去意识前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就是你能帮助我,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指引着暴走的我回到五班吧。”
青门听到淳于伯这么说,心里一阵动容,还好自己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想到这青门举起手中盛着冰欺凌的玻璃杯,说:“来!为我们即将成立的新社团干杯!”
月怀雪有一丝犹豫,但是注意到大家满怀期待的眼神后,她还是缓缓举起了杯子,“叮……叮”,五个杯子相互碰撞,声音清脆悦耳。
“我可没心情跟你们过家家。”月怀雪在碰杯后补充道。
“……”大家谁也接不住月怀雪的话,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这时犹道韫嘟起嘴说:“你可真是气氛破坏专家。”
“哈哈哈!”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欢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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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在时代广场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回去时天空有些阴沉。
等到达育良牧蓝衢站的时候,阵阵雷声不时响起,不一会儿天空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太阳城地处世界中心,怎会有这样的极端天气?”连博学多识的犹道韫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月怀雪透过站台玻璃像天空望去,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她沉默良久说道:“这是他在告诉育良牧的人们,他回来了,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谁?”大家齐问道。
月怀雪不再说话,她望着外面瀑布般的雨陷入沉思,忧郁的眼神中似乎还有几分期待。
等雨减小,五人小跑着各自返回寝室。
入夜时分,青门来到白马的寝室。也许是雨夜更适合酝酿情感,他站在窗前听着细碎的雨声,心中感慨万千。
青门突然自顾自地说道:“需找溯匙、继承遗志、成为最强、探索世界,我们都怀揣着不同的梦想,然后在育良牧相遇。”
“呵呵”白马轻笑一声,“应该说……我们各怀鬼胎。”
“哈哈哈!”青门被白马逗乐了,说:“就是我们这样一群怀着鬼胎的人们,如今正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青门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定了定神,语气平缓而坚定地说:“不,我们不是要站在时代的浪尖上,而是身处时代的洪流之中,踏浪前行……白马!”
“嗯?”白马一愣。
“我想好咱们社团的名字了。”青门压制着内心的激动说。
“叫什么?”
“踏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