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林昭弋抽回目光。双脚一点地上便不见了踪影。
剑入鞘,那女子缓缓走来。“你没事吧,”她开口问道。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了。谢谢你救了我。”我开口说道。心中沉闷不已,不停的回想着林昭弋的话。
“天这么晚了,要不你跟我回家吧。”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悦耳动听。
我抬头看了看她,轻轻点头,“嗯。”
都城。
“张伯。”
“小姐,你去哪儿了?你终于回来啦。”老人年近花甲,穿着灰色夹袄,神采奕奕,根根白发若隐若现,脸上尽是担忧。
“张伯,我没事儿,我就是出去逛逛就不回来了吗?不用担心了。你给这位小姐安排一间厢房吧,今天她住我们家。”
老人的目光随即落在我身上,细细打量着我。“小姑娘,跟我来吧。”
次日清晨,风烟具净,天山共色。
“姑娘,我家小姐叫你去前厅。”
我刚走出房门,便被一个绾着头发,穿着朴素的丫鬟叫住了。
“请跟我来吧。”
我跟在丫鬟身后走过长长的走廊,所到之处,房门紧闭。鱼塘,锦鲤,清扫,枯叶,回眸.......
我跟着丫鬟一路走着,所到之处,人们纷纷回头看着我。想必他们心中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家里吧。我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舒服。
“小姐,人带到了。”丫鬟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看了看对面的女子,细细端详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
那女子对我笑了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的笑脸。看见我来,她便放下手中的绣品。真是贤良淑德,小家碧玉。
“姑娘,请坐。”他站了起来。对着椅子伸出手做成一个请的姿势。
我对她微笑了笑,点点头,坐了下来。“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文心。你呢。”
“我叫庭兰。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
其实还不是很习惯,但作为客人,我也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亲。
“有个地方住就已经很好了,謝謝你的收留。”我笑了笑说。
“那委屈你了啊。要是您还缺什么尽管告诉我。”
“谢谢。”我微笑着对她说。
作为别人家的客人,总要客气些。庭兰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我站起来目送着她离开。
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这庭兰气质实在是好。不仅有男子般的英俊潇洒,也有女子般的婀娜温柔。而且她女工又那么好。
我盯着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绢。细细密密的针线,将图案绣的栩栩如生,真是敢将十指夸针巧。似乎她是那样的完美无缺。没办法,人家投胎投的好,后天又那么努力,一般人是很难达到这样的高度的。
我走回房间,搬了张椅子,坐在房门前。披了件毛茸茸的白如雪的厚重的披风。我拉拉披风的两边,将自己尽量的裹紧,弯着腰,像虾米似的,看着这个宅子。看着蓝天,那些小草,假山,屋檐,还有走来走去的人们。
忽然,天下起了鹅毛大雪,像柳絮般纷飞。雪越下越急,没有一丝风。我在想,我以后该怎么办?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牧原堂是肯定回不去了。
“文心,你怎么坐在这里。天气这么冷,你还是快些进屋吧。”
我慢慢抬起头,是庭兰。许是刚才缩得太久了,双手有些发麻。
“哦,我在看风景呢。走,咱们进屋聊吧。”
我们进了屋,关上房门。“其实你不用为这样的人悲伤的。实话说,我都知道她对你说的那些话,为这样的人悲伤根本不值得。”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听到了。“哦,我没有为这件事悲伤,我只是,喜欢发呆,赏赏风景而已。”
“你不用见外。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好了,反正这偌大的将军府也没人愿与我作伴,你就留下来给我作伴吧,反正我平日里也无聊。”
我有些喜出望外,感觉我的生活似乎有着落了。什么,这里是将军府,难道她自己是将军吗?
“这里是将军府?”我疑惑的说道。
“嗯,对呀。”
“那,你就是那个将军吗?”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是,我怎么可能那么厉害呢。不过我兄长是。”庭兰笑着说。
“你兄长?那怎么不见你兄长人呢?”
“他打仗去了,过几天就回来。他经常去外面打仗,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中,所以我整天都很无聊,整天都想出去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