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乱!”,玄炆咬牙切齿的重复地说道这两字。要知道若非因为这场劫难,他的父亲也就不会壮年之时便仙逝而去。看出来这个词好似戳中了他的心口旧伤了啊!,尧太没过过多安慰,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需要他自己去感受,最后再挺过去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有勇气去直面更多的死亡与离别。“距今百年之前的某一日,北部荒域突然发生惊天异变,浩古的十大凶兽之一,堕渊邪魁在血祭封印之下被镇压了千年之久,终是被放出来了。”,“放出来了?”玄炆像是听迷糊了一样,听到这个词语后猛地惊呼了起来。“哈哈!你没有听错,就是放出来了,你也别急着激动。你可能不知道,这血祭封印乃是强行以被封印者的气血为引驱动的阵法,气血越强,封印阵法就越强。磨石子一般慢慢消耗凶兽体内的气血,待其自身气血再无法维持阵法时便会被放出来了。要知道浩古之前,这些个宇外凶兽不死不灭自给自养,就算是魂体消散了但也可慢慢重新汇聚,只要宿主合适便可复生。所以在当时群魔乱舞的时代下,尧帝自创了的血祭封印已是能够想到的最佳方案了。因为只有被封印的凶兽气血被抽离到足够虚弱之时,这阵法才会消散,所以那个时刻就是击杀凶兽的最好时机。”。
“可是!”玄炆看出了师尊面容上的悲伤之感。“可是啊!是我等后辈不够用心啊!要知道你师祖鸿亥道人,证道千年修得地仙之位,三百年前带着我们师兄弟三人并去了魁令安都,但到了那里后却是将我等困住,要我们坐山观虎斗,以此体会那奥妙无穷的万法归元之道,而后便以一己之力,化大道万千,翻云覆雨之间运使万法归元劲,吸天地之气,纳亿兆蝗虫入体,最终引得虫群在其体内自相残杀,互相吞噬。连十.大凶兽,鸮翅也被其子子孙孙一并啃食殆尽。而你师祖鸿亥道人内腑也是被飞蝗啃食一空,只余下一副皮囊鏖撑不破,直到最后一只飞蝗也因无物可食饥辘而亡。”
“那时的师尊是何等的气概啊!以天地为熔炉,炼化了鸮翅的一身气血,并且运转归元劲将其转化为了天地之气,至此凶兽可镇不可灭的传世之语终于被打破了。可是我等呢!是我等愚不可及啊!百年之前荒域的异变惊动了整个三都大陆,我与二位师兄以为终是到了我等一展雄风之时了。所以那时的我与二位师兄急不可耐地便召集了大陆之上的万千术法武道高升之人会盟玉虚山。商议之后,我们便向着北部荒域雄心勃勃地出发了。而这其中便有你的父亲,玄辰标,你祖父也是对我等无比信任,想着这次能让你父亲在这次征伐之中有所建功。但现实证明了我等是多么的愚笨与软弱无力。数万大军在与堕渊邪魁的第一次照面中便损失惨重,而后我们且战且退一路撤回了北部防御边界的凛风之墙。这一路上我们被堕渊邪魁以及手下的魁兽追赶着,不断的拼杀与撕咬,你的两位师叔,以及舜字辈和禹字辈的众多徒子徒孙都没能活着回来。而我这无用之人却是力竭昏聩了过去,被人抬回了玉虚山。”
“而后就是你所熟知的涂山变屠山的惨案了。这乱世大凶兽更是一举击破了阴山的防御,全魔侵入清河界,一路杀到了清河界的首府洛涂仙都。就在众人以为这邪魔要一举击溃清河界之时,它却是犯了兵家大忌,战阵分兵,亲自带领着部分魁兽去攻杀洛涂仙都的涂字一解,涂山。堕渊邪魁将涂山一氏屠戮殆尽,更将当代涂山一族的山主涂山兮劫掠去了荒域。”
“这故事玄炆也是不止一次听祖父提起,而这一次战败也使得玄天国好不容易恢复的元气再次受到重创。”,“同时你父亲虽是活着回来了但也因此埋下隐疾,使得没能得继大统。这也让你祖父记恨上了玉虚山啊!而你想必也是如此吧!”。这话玄炆也是不好去接的,毕竟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弟子不想欺瞒师尊。”,“这个也是情理之中,我玄天道场,从看山的羲祖,再到那血战荒域的十一门徒,最后是那傲视古今的鸿亥师祖都是英烈。唯有我师兄弟三人是这天地之间的罪人。而我苟活至今就是在等一个赎罪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结合着师尊之前的故事,敏锐的玄炆一下就想到了出处。“师尊是说这个机会与清河界有关,甚至于涂山有关?”,尧太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你是真的聪慧,比你那师兄更上一层楼,也难怪你祖父拼了命要传位与你。”
“不错,因为这魁乱还有后续!”,玄炆不解,要知道当时的自己贵为继位皇储,这样的消息不可能会瞒着自己的,玄炆疑惑着询问道:“后续?”,“是的!这消息我也是派人探查了多年才得知的,苍宿阁将这个消息封锁得太严了。”,“苍宿阁?”玄炆思索了一下提出自己的看法,“青霄剑仙青厉?”,“哈哈,你的聪慧和头脑真是令我瞠目结舌了。老夫倒想听听你的见解!”,“嗯!青霄剑仙青厉乃是这数百年来清河界苍宿阁最为耀眼的存在,但在百年前的灭魁行动中,却是因夫人临产而并未出席,而恰巧那时涂山一脉也只是派遣了山主的四大护卫来参战,理由也是山主即将生产,这也太过巧合了。其二师尊还说到了苍宿阁以及至从魁乱之后,这些年来江湖之上仿佛没有了青厉的任何消息,这也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你是真的不错!嗯,正如你的猜想那样,那魁乱还有后续,而这后续的主要戏份就是青霄剑仙青厉的单人秀。那青霄剑仙青厉与涂山山主涂山兮确是暗地行了夫妻之实,但你也是知晓的,涂山与苍宿阁自古以来便是清河界的水火之势。二人的地下恋情一直没有被发现,直到堕渊邪魁率领魁兽君临洛涂仙都城门之下,而那时的守城大将正是没有荒域参战的青厉。当他发现堕渊邪魁分兵往涂山而去时便已然顾不得当时的苍宿阁阁主之令,亲率仙都守军主动出城迎战,那青霄剑仙青厉也是真不愧为剑仙二字,可能当时如果他在的话,那荒域之行说不定也就是另一个结果了。”鲜有听闻师尊给予人如此之高的评价了,这倒是让玄炆感到有了一丝惊讶。“青厉如此之强?那比您如何?”,“哈哈!你怕是太过高看你师傅我了,我也就是辈分高点儿而已。那青厉可谓是百年岁月里我所知晓的最强者了,他那柄青霄神剑相传乃是孟章神君的龙须所化,锋利无比而且可引动浩瀚宇宙的星河之力供自己驱使。再配合他苍宿阁的祖传功法《七宿苍龙境》,莫说我一人,就是当时意气风发的我们三兄弟齐上的话,也未必能够取胜。”
“那青厉一骑当先,魁兽的战阵没了主帅坐镇的情况之下被他冲杀得四分五散,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纵然他是越杀越勇,但魁兽数量庞大无比,他也是只得一步步踏着血路冲杀出去,而等他杀出魁兽的包围圈来到涂山之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涂山千年狐族无一幸存,而青厉寻遍涂山也是不见山主涂山兮的身影,最后在山堂之内寻得一将熄之人,从她口中得知了涂山兮被堕渊邪魁掠走了。”,“而他本想着直接奔袭去追上那堕渊邪魁,但无奈体力透支无力再战又被追赶而来的苍宿阁十二阁老困住。所以只得被擒回了苍宿阁,不尊上令,擅自出城,致使仙都守军死伤大半,最后被判决关入苍宿阁的穷海水牢。”
“但若只是如此,青厉还不至于让我敬佩至此。”,玄炆已经被这生猛的男子给惊讶到了。“这青厉不是已被关入穷海水牢了吗?他还能如何?”,“这人也不是个只知道使力气的莽夫,暗地里还是有助力的,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是将他救了出来,而且他还一路杀上了苍宿阁的星河殿,一人之力战全雄,面对十二阁老的围斗连杀三人,最后竟然是连那一代的阁主青霸也是一剑穿胸而过。最后一人一剑离开了苍宿阁,去那荒域之中寻堕渊邪魁要回自己的妻儿。”
“真是血性男儿!我倒是想见上一见了。不过他既然入了荒域,那么只怕是魂藏他乡了吧!”,“哈哈!那你就太过小觑他了,单骑入荒域,披肩回苍宿。他还真就回来了,还带回了涂山兮,但不幸的是已是生死两别了。”,真是不可置信,一人一剑进入荒域,还带回一人。“那这人一身修为莫不是直追鸿亥老祖了?”,“不然!据我了解到的消息,他乃是强行运转功体,从而得到了短暂时日内接近地仙的境界。回来没过多久他便全身血肉经脉爆裂开来,苍宿阁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他的命,但也因他之前所犯下的罪过,被永久的囚禁在了不知名之地。至此一代枭雄般的人物就这样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