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的卧房,趴在床上忍痛装睡的林淼,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这不在场证明做得委实惨烈,林淼原计划激怒遂凝,让她不疼不痒的捅上一刀,然后立即倒地装晕倒,待到夜深再里应外合偷偷放那个犯人出酷刑司,如果事后有人调查起来,就谎称自己,伤势过重,昏迷不醒,摆脱嫌疑。
林淼哪知道遂凝这小妮子下手如此狠辣,如果不是林妙常年习武,身体底子好,林淼恐怕很难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夜深人静,除了府里值夜的下人其他人都睡下了,林淼忍着锥心的疼痛从床上起来披上黑披风,架梯、翻墙,动作一气呵成。
趁着夜色,林淼顺着围墙绕到酷刑司后面,看见戒备森严的酷刑居然连个后门都没“舍得”安,陷入无尽绝望的林淼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难道她这一剑就白挨了,林淼蹲在墙角欲哭无泪。
突然一股热流在林淼腰后慢慢晕开,她一摸,湿哒哒的,再一闻,一股久违的尿骚味在她的唇鼻间久久留香,做了多年铲屎官的老公,她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敏锐:“这是狗尿?”
林淼猛地回头一看,一只炯炯有神的大黄正十分友好对她挥动着尾巴。
林淼双唇颤抖,拿手指着大黄:“狗贼,连你也欺负我?!”
大黄跟只没事狗一样,摇着尾巴消失在墙边,林淼大喜:“这附近一定狗洞,我得好好找找。”
狗洞不算隐秘,很快就找到了,林淼有点急不可耐的要往里钻,只是这狗洞到底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林淼钻到一半被卡了个正好,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林淼扬言要把这个狗洞拆了之前,最好有个人能把她从洞里面拽出来。
“嘭,”是一颗小心脏碎成花瓣的声音,看见自己的恶毒上司在自己面前表演强钻狗洞,夜幕下的年轻人觉得自己已经快是个“死人”了。他不就是撒个尿偷个懒,这么快就得到报应了?
林淼见眼前一身司卫打扮的年轻人激动道:“你来得正好!”
她现在被卡在狗洞里,本身就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何况求人帮忙不宜操之过急,自己还是对方的上司,威严不能丢,“小伙子叫个什么名啊?”
平时林妙很少问手下的姓名,现在突然问起他名字,肯定是打算让他交代后事了。
年轻人悲痛交加道:“叫小六。”
林淼为了套近乎,于是干瘪瘪的夸道:“小六这个名字好啊!”
“哎,好什么好啊,”小六认命的捡起地上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欲了结自己。
林淼惊呼:“我不就半夜钻了个狗洞吗?你不至于吧!”说罢,林淼赶紧伸出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
林淼心惊又肉跳了一小会儿,试着睁开眼睛看看石头怎么还没有砸下来,却看到那个叫小六的年轻人正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我看到了大人您钻狗洞的事实,您是不会让我活命的,想我正值青春少艾,如花一般的年纪,今天就要在这里香消玉殒了,呜呼……哀哉……”
林淼打断道,“这比喻不恰当吧,少年。”
小六充耳不闻,只见他看着手中的石头凄凄然再道:太过残忍,太过残忍!”转头便换了一块更小的石头。
旁边狗洞里的林淼看着他如此循环往复,石头越换越小,一阵汹涌困意袭来,林淼打了一串连环哈欠,眼看这天都快要亮了,人还没救出来,如果路过的行人看见她露在墙外的半截身子,到时候面子丢了,自尊也没了,那她才真的饶不了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