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大陆,东洲,传说毗邻仙岛最近的地方,道家发源地,这里有个王朝,自觉较于他国乃最先开化之地,世人皆以该国文风为楷,孝其礼为模,生息繁衍至今3000年,历经人世沧桑,号称:东旦王朝。该国地域辽阔,向有席卷天地,一统之心,国以李为王姓,君主李冠华。
有些事情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一点都没错的,班玥是真没想到这母子俩个能把他当成什么大贤,更不会想到他这个先帝旧臣母子两个居然会起招揽的心思。国主李冠华继位前,班玥为先帝李睦册封的兵部侍郎的管家,献策无数,呕心沥血,此行他能猜到,小王爷有问鼎之心,同室操戈之意。不过碍于其为东路兵马大元帅孙宁的外甥,不得不装大尾巴狼一回了。
也不是能不能想到的问题,而是压根不会往这头上想,脑子稍微清楚点的就应该知道,母子两个有什么?无论是势力还是大势都不在他们这边,连手头上的资源都是东路兵马大元帅所提供,而母子两个的能力也堪忧,非龙兴之主,难有什么前途,更不是什么心胸宽广能容人的人,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去投靠他们。
在这些不利因素下,两母子拿什么和如日中天的三皇子李立勋斗?谋略?人脉?连自身能不能立足都是问题,班玥哪会往这方面去想,良禽择木而栖,当朝天子可不是昏君,不若碍于场面,此趟浑水谁来?
然而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种种不利都认为是不公平情况下形成的,从不想自己身上的问题,说到底孙玉母子两个虽然知道自己处境不好,可骨子里还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也就是所谓的自我。孙宁虽然深不可测,家底到底有多么雄厚鲜为人知,但是,各方势力也没有哪个这般明显招揽的。
“班先生,久仰久仰,不知先生对当前大势如何看待?”一进王府,只见李凯殿下突然这么一问,倒是让班玥多少一愣,心里嘀咕,这家伙不想着化解误会,反问这个,莫非有什么说法不成?不由拱手道:“愿听殿下高见!”
李凯也是一愣,旋即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先生若站在本王的角度上,难道就没什么看法?”
班玥有点纳闷,不知这家伙文绉绉个什么劲,连翻腾的资格都没有,扯那么远干什么?直接问道:“这和殿下有关吗?”
“呃……”班玥噎的够呛,反问:“难道无关吗?”
外面僵持的局面还不知什么时候会打破,班玥没时间跟他扯这虚的,直言不讳道:“什么全局和什么万世和殿下都无关,殿下若是连基本的立足之地都没有,还谈什么全局和万世,渡过眼前可能会出现的危机才最重要,那些不切实际的眼前都不是殿下该考虑的。”
李凯被闹了个尴尬,曲高和寡之心顿时被打回原形,心里虽有点不舒服,可还是不得不虚心请教道:“愿听先生高见!”
“听闻殿下因窥探后宫妃子洗浴而被陛下重责,但班某坚信此间定是某些心思歹毒之辈布局,尚书大人从娘娘那获知情况后,详细打探了一下,估计娘娘听来的消息还真有可能是真的,三皇子等人很有可能已经为殿下挖了好几个大坑,目的只是慢慢蚕食殿下的一切而已,譬如陛下对殿下的信任。其中深意对殿下来说,细思极恐,也正是殿下可能会面临的危局!尚书大人受娘娘厚恩,不说帮殿下解决后患,但也不能坐视殿下不管,才派卑职前来协助殿下!”
一听三弟果然了得,居然布局到他这个太子身上,李凯顿时心中满是怒恨,双拳紧握了握,强压住怒火没在班玥跟前愤恨出来。说老实话,他也不是傻子,对此多少有些疑虑,问:“刘尚书如此帮我,有什么好处?”
班玥应付他还是手到擒来的,摆手道:“非是什么好处不好处,若非要说什么好处,这么说吧,尚书大人向来与左相不和,而左相对三皇子关爱有加。曾经在立储的事情上,尚书大人还力推殿下,这事人尽皆知,一旦有人将殿下给取而代之,一旦那人将来登上大位,不说别的,仅凭那人想到尚书大人曾经这般举荐,又岂能当做没什么都没发生过?心中必然记恨大人。所以对尚书大人来说,不可能坐视三皇子势大,将来继承大统,就算没任何好处,也必然全力阻止这件事发生!用殿下刚才的话来说,这才叫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李凯恍然大悟,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不错,就凭刘世勋与左相的矛盾,必然是全力阻止三弟崛起!
没人点透尚存疑虑,这一点透发现竟是如此简单,李凯发现自己以前患得患失想那么多没用,问题就这么简单。
此时心中有点牙痒痒,恨透了自己的三弟,问道:“听先生的意思,陛下已经起了废立之心?”
班玥道:“不管陛下有没有对殿下起废立之心,但危机已现,我等不可能坐视事情发生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再出手,殿下也当防范于未然,真要等到左相那边发难的话,只怕殿下悔之晚矣!”
深以为然,李凯拱手请教:“如何防范于未然?”
“兵权!”班玥断然一声,道:“只要殿下能将驻守在万族林的40万铁军的兵权牢牢控制在手中,有这么一支人马在手,陛下必不敢轻言废立之事,否则就是逼殿下造反,那个后果无论是名誉上的还是现实上的陛下都承受不起!这也是殿下能以下犯上的资格!”
李凯眉头皱起,负手在静室内来回走动,最终停步,忽仰天长叹一声,“先生此言甚是,我又岂能不知兵权之重要,先不说此事难为,若我真这样干了,只怕会连累在宫中的母后!”
“王室操戈固乃殿下所愿,只是殿下无奈受兄弟百般欺凌,不得已忍痛反抗罢了”班玥上前劝道:“殿下此言差矣,只要有孙家在,有孙家就有皇刹在,陛下不敢妄动天后!”
顾念母亲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想让班玥看到自己是个忠孝之人,值得那啥。
班玥心里腹诽不已:别的本事没有,惺惺作态倒是学了个八九,真要有那心,就不要在乎王位,待老子报了血仇,管你狗屁李家兴亡。
两人就此商定往后的一系列大计,而班玥也就告辞回途。
并对刘世勋的细说李凯所提的种种的条件。
“中周那边的布置如何了?天王要的那个东西有点线索了吗?”世人皆以为刘世勋贪图世间权利,殊不知他本就不是该世界之人,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要返回上界而已。
“还没有任何消息,不过当日的确呈九星曜日之象,不注意看定不会察觉其中端倪,想必天王的布局已经起作用了。”
“如果未来2年还未曾寻得那件东西,只能抹掉中周,掘地三尺都要收集完毕。”
这边动作起来效率高的很,刘世勋等人很快就向陛下求情,说太子窥探后宫沐浴之事实属有心人布置,且太子殿下也未曾看见什么,而孙家那边也迅速动作了起来,只见几个血淋淋的尸体落于宫墙之外,并有几份血手所写的血书,对以上罪行供认不讳。
孙家那边对王朝摆出的态度是,对太子被陷害不爽,希望接太子母子回娘家省亲。
国主李冠华那边也就顺水推舟了,毕竟天下一统在即,自然要稳住这几方势力,待得江山一统,秋后算算总账还是不迟的。
孙府,管家走到孙宁身后禀报道:“老爷,娘娘和太子已经接回来了!”
孙宁闻听微微点头,看来天下风云将起,都按捺不住了吗?也好,送太子去皇刹跟老爷子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