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闻季汉亡于伐战，劳民伤财而国亡。某有不同，此乃荒言之论。孔明自备白帝托孤而任汉相，尽平生之学而匡汉扶刘。夷陵之火败备于白帝，万军没于焚天，季汉之柱几危。备亡，季汉贫弱小国，而丕用仲达之谋，五路共进，国之危矣。而亮退五军于未知，自季汉之安也。
后亮掌权用兵，数兵进北，欲攻城占地而建功，此后人之垢也。亮提军数北，未他人之短，此欲长谋也。季汉唯一州之土，又三党互争，益、东、荆三士各欲为主。益为土，东为刘璋所携，后荆入主蜀川之地。东、荆先客后主，益士多生不满。北攻曹魏可团心结力，免三士互夺，此亮计一也。关羽失荆州利土，草庐天下对之计无用，又备亲争于孙吴而败，季汉出荆之争。隆中对双基，一为天下之变，二为出于荆州。此二基皆无础，而亮亦北伐，欲告天下，汉有力可战，无复基之础也。此言通于曹魏，而曹魏少入川中，此亮计二也。曹魏占强土，民强而军蛮，季汉与孙吴无可敌也。亮兵军而北，扰曹魏之边。史之有言：魏多耗粮而费军。北伐而挡魏之民生，削曹之长趋，此亮计三也。亮以三计而军伐北也，非他人无知之类所言。亮伐曹战魏，为季汉之生，而非亡季汉之为也。此亮之谋划也。
他人又论伯约九攻而耗国，损粮折力而无用，乃亡汉之罪也，某亦不然。维受亮之所托，弃魏归汉，欲复汉而扶刘。自亮亡后，国事托于蒋琬，又传至费祎，后于董允，维经四七之年而为将，统汉之军所，维才可用。蒋琬改亮之策，转为凉州，以积极之退伺机而动。凉州之利于汉有益，然非文之所重，后自有论矣。祎乃消极之士，闭国退军，欲生民利国。然魏乘此而数军侵，维有功而立，位至大将之军也。后郭脩不义，刺祎于宴酒，维亦无人可制也。此或维之所托，借郭人之手除祎。允后黄皓作乱，禅虽有志，亦受惑之。某思皓乃亡汉之人，汉于皓扰而毁，故皓乃罪臣，当灭三族而诛九门也。
维非罪也。维力伐战北，乃为汉而攻。曹魏司马当政，国荡不安，故维乘而攻之。国有羽翼，肱骨、明君、爪牙。肱骨者，诸葛、蒋、费、董之类，汉之四相而杰也。维当军来，肱骨不存，小人当政而权乱，羽去其一。禅受惑而乱，弃维于剑阁而降，羽去其二。季汉一州之土，才亡人凋，爪牙唯维之属，爪牙不利，羽去其三。三翼存一而弱，季汉于此而亡。然维固亮生之志，压曹魏而无出还，季汉因北伐而保。若非司马虎狼之心而弑帝，又欲关众口之说，用维屯沓中之时大犯，则季汉矣可存也。维终一计，一谋而三士除，终无负生之所言，命托于天，汉土不存。
维以季汉之小力，力定九州强土。汉室旧存，乃维之天功。故于此定维之功也。其虽有弊，然某于此唯论其利。于亮矣然。
亮、维有师徒之情，二人皆扶汉匡土，欲以益州一土定一十三州之谋，不耐亮五丈早亡，维亡于乱军。卧龙、幼麟俱往天地，季汉亡于二世，乃天不祚而。然曹魏亦亡于司马，孙吴败于皓政。天下大势，至此而终，三国结于悲，亡于惨！
季汉于三国先亡，三足鼎分，晋一统河山。后无三国之时，亦有三国文论。某思三国，盖因其多豪，武勇智力，壮于他时，事无楚汉之简，亦无春秋之繁而已。今终录此论，望他日观而再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