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月母国柳江上;鱼鳞的微波,碧绿的江水,增添了浮云的彩色,分外绚丽。
顾卿云一行人下船上岸,行走一段路程后,只见周围的落叶,渲染出一派悲壮的气氛!落叶染作金黄色,或者竟是朱红绀赭罢。最初坠落的,也许只是那么一片两片,像一只两只断魂的金蝴蝶。但接着,便有哗哗的金红的阵雨了。接着,便在树下铺出一片金红的地毯。而在这地毯之上,铁铸也似的,竖着光秃秃的疏落的树干和枝桠,直刺着高远的蓝天和淡云。
“原来这月母国帝都月光城的景色,竟是如此的美观!”顾卿云感慨道。
王妈脸上布满笑意,“是呀!老奴相信云小姐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地方的。”
入夜,凉爽清明,顾卿云走近窗前,打开窗户,抬头望向天空,不禁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心道:那个明亮而发红的星星,是火星吧,有它挂在空中,好似增添了不少的光彩和趣味。好像近来每晚近亥时,火星就从东南方的地平线升起。它比附近天空中的任何一个星星都亮,不论你在哪里,都很容易找到它。
尘,就像你那双最夺人二目的蓝色双眸,让人一看不禁怦然心动,人群中很容易找到你。
尘,你有在想我吗?远方的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得了风寒流鼻涕,如果偶尔打了几个喷嚏,那是代表我在想你!
顾卿云的脸上挂满了思念之情。
“小姐,小姐。”推门走进房内的依诺叫了两声顾卿云,见她没有丝毫的反应,便走到她身后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小姐好似一副花痴模样哟,必是想到殿下了吧。”依诺难得打趣的笑道。
顾卿云神情尴尬的望向依诺,脸微红,“时辰不早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刚有人送来的。”依诺递给顾卿云一封书信。
‘云,亲启。’顾卿云见到这几个字样,不禁眉开颜笑,难掩欣喜之色,想立刻打开,又见依诺尚在眼前,便暂且搁置。
依诺突然失笑一声,“小姐,依诺怎么觉得你好似只有十五岁。”
顾卿云愣了愣,狠狠的瞪着依诺,作势要打她,“好呀,你竟敢打趣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依诺还是快快离开吧,不打扰小姐和殿下的情意绵绵了。”依诺说着已抬脚大步朝门口走去,并迅速带上了门。
顾卿云拿着封非尘的书信,笑容满面,把书信按在胸前,又喜又忧,尘,我每隔五天就收到你一封信,肯定是每每深夜时给我写的吧,你事务繁多,当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才是,怎不听我言,一月一封就足矣了。
…………
‘忠义堂’顾卿云止住了步,抬头望了望这三个字。心道:在古代,这祠堂除了用来供奉和祭祀祖先,还具有多种用处。好像祠堂也是族长行使族权的地方,凡族人违反族规,则在这里被教育和受到处理,直至驱逐出宗祠,所以它也可以说是封建道德的法庭吧;
好像祠堂还有可以作为家族的社交场所;有的宗祠附设学校,族人子弟就在这里上学。正因为这样,祠堂建筑一般都比民宅规模大、质量好,越有权势和财势的家族,他们的祠堂往往越讲究,高大的厅堂、精致的雕饰、上等的用材,成为这个家族光宗耀祖的一种象征了。
还好像如果是皇帝御封,可制“直笃牌匾”。祠堂内的匾额之规格和数量都是族人显耀的资本。看这柳氏宗祠的牌匾‘忠义堂’三个字,想来定是皇帝御封的吧。
“云小姐,这便是我们柳门宗祠了,您请进吧。”王妈恭敬的道。
顾卿云微点了下头,落落大方,迈步前进。
当顾卿云踏入大门,便见屋内两边都站着护卫,她径直走向厅堂。
这时,无论是厅堂中坐着的长老们,还是旁边站着的一些男女老少,纷纷把目光向她投来,她淡淡的微笑,恰到适处的挂在脸上。
“各位长老,以及同族们,这位便是大小姐的嫡系长孙女,也就是钟国师‘凤女出世’云小姐。”王妈中气十足,神情严肃的向所有人介绍道。
“像,真是太像了!”
“可不是,除了那双眼睛外,简直就是跟大小姐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众人中,年长的妇女们七嘴八舌嘀咕道。
“咳,咳。”一位白发苍苍的年长者轻咳两声,堂内顿时一片寂静,随即老者站了起来,眼中难掩欣慰的道:“云小姐。”说着便作势向顾卿云行个躬身之礼。
顾卿云见状迅速制止道:“老爷爷,切莫如此,卿云是晚辈,您这样是要折卿云的寿。”
老者笑了笑,随即众人异口同声的道:“恭迎云小姐回归族里。”
顾卿云眉头微皱,向众人微微欠了个身,面带微笑的道:“请大家不要多礼,卿云是个不拘束于礼节之人。在前来的路上,王婆婆已将族中之事详尽的告知于我,由此得知,在我们柳门,没有太多的繁冗礼节,人人都可畅所欲言。因此,大家就不要顾及我祖母的身份,就当卿云是个晚辈,是你们中的一份子吧,不要再多礼了。”
“我老婆子和云小姐相处多日,深知她亲切和蔼,你们就不必拘礼了。”王妈朝众人笑道。
接着众人寒暄几句,纷纷离开,只留下五位长老。
“各位长老,卿云此次能够来到祖母的故里,感到很高兴。卿云是个直脾气,有话就直说了,倘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各位长老前辈多多包涵。”顾卿云站在堂中央朝五位长老行了个躬身之礼。
“云儿,坐下说话吧。”白发老者慈祥亲切的笑道。
顾卿云依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端起旁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直截了当的道:“卿云昨日刚到这帝都便已清楚、感受到了柳门的影响力,只是卿云我不过一介女子,又有一半越国的血统,且对这月母国知之甚少,应该说只知道皮毛,这柳门族长之位,相当于将军,或者朝中大臣,卿云怎能担当的起如此重任。”
‘哈哈’白发老者大笑两声,“云儿过谦了。我年长于你祖母十岁有余,你可称我为大爷爷,关于你的事迹早已传遍天下,皇上在得知你竟是我柳门族长后世,当即十分高兴,便下旨待你回族之后,即刻进宫面圣,他要亲自替你接风洗尘。”
顾卿云感到诧异至极,眉头微皱,不紧不慢的道:“我想云儿能够明了大爷爷的言下之意,但我此番前来,只是代替祖母,随王婆婆前来看望下她老人家的故里罢了。对什么凤女出世,族长之位,确是无意。”
白发老者眉头紧锁的伸手抚摸起自己的长胡须,另外四外长老纷纷交头接耳,细声嘀咕,脸上纷纷显露出愁眉苦展的样子。
白发老者重重的叹了口气,神情严肃,又无可奈何的道:“云儿,要你一个姑娘家担当起这么大的责任确实有点难为于你。然而我月母国近些年来,百姓生活日渐疾苦,边关领土屡屡被侵,依照国师所言,只有你方能助皇上,让我国摆脱困境。”
不会吧,我顾卿云又不是神仙。她感到疑惑不解的道:“这国师莫不是说笑话吧,我不过一介平凡女子,怎可有这么大能耐,改变一国之局势。”
白发老者闻言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云儿已经从王妈口中知晓了,你的众位祖先前辈的丰功伟绩吧。”
顾卿云轻点了下头,在心里感慨道:说起王婆婆口中柳氏前辈众位凤女,那还真真的个个不是凤倾天下的丞相,就是凤倾天下的将军!这也难怪月母国皇帝对柳门望族既爱慕,又忌惮。
可是我怎么能跟她们比,我既没有从小受教受训,也没有遇奇人高人指点,我的脑子里只不过就是多了常人一世的知识罢了。什么凤女出世不凤女出世的,我明明就是出生平凡,普通人一个!这该死的迷信封建王朝!真不知道那什么国师怎么卜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