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预料的最是危险。
但如果早有先例在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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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汴南这个偏远地方，联盟的年轻一辈大部分甚至都不知道它在哪里。
但多年前，汴南出过一件大事，当时闹得人尽皆知，直到近些年都还能听到有人议论。
……
汴南这些年是贫瘠了下来，但当时，这儿也是联盟赫赫有名的热能晶体矿原产地。
自矿脉被发现后，由于高额的利润，城内大部分居民都改行做起了矿石买卖，或者下到矿洞里做个旷工。
由于经常弄出事故，联盟便出台规定，经营矿洞者需经联盟有关办事处审核资格，每月还得接受现场检查和人员安全保护措施审查。
不过若是按联盟规定一一做到的话，成本是比原来要高出许多的，成本高，售价自然也得提高，售价高则销量差，销量差则赚的少。
若是赚的少，那还干这行何为？
故大量私人矿主铤而走险，或表面工作做到位，或拉帮结派行公贿，联盟规定倒是严格，可落到实地就成了一纸空文。
问题正是出于此处。
矿业免不了有矿难，万一塌方或者晶矿伴生气体爆炸，那可是一堆一堆的死人。
要是规模小，只死上几个，矿主也就自认倒霉，给人家里赔点钱，顺便打点打点当地的喉舌和猎犬便可完事。
若是出现大难，一死死了几十上百个，那可就不是能压下来的事了。
那次，某不能说名字的大型矿场就出了这档子事，一个矿坑气体爆炸，连带着附近多处矿坑出现塌方，好几百人被埋在了里头。
刚好，那几天连下大雨，道路泥泞，救援队的地面装备车进不来，等天晴路平时，已经过去了七八天，打救援洞又挖了半个月，这期间，又发生了二次气体爆炸。
结果就是几百号人一个都没活着出来。
这事根本压不下来，当天就闹得全联盟沸沸扬扬风风雨雨，执政官亲自下达命令要测查此事。
如果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倒也好，关键是镐京派来调查此案的特派执行官，第二天被发现死在了水沟里，尸体上有多处刀伤。
要是继续彻查也还算有个交代，可此事就这样没了下文，矿坑里的几百号旷工，水沟里死不瞑目的执行官，仿佛都白死了一般。
直到现在的无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时间能抹平一切，这些年已经基本听不到讨论的声音了。
……
“临江大道西南拐角……”
临江大道就在江边，姚瞬就临江而行，沿路摸索一间茶楼的踪迹。
好像被人盯上了。他微笑着，像散步一般边观赏沿途风景边向前走去。
不知是在哪一层走漏的风声。看来这座城被渗透的很严重啊！
一处路口，姚瞬终于看见了茶楼。
他懒散地晃荡过去，不经意往旁边看了看，就走进去点了一壶茶。
“这里可有以供玩乐之处？”他问道。
那店员顿时警惕起来，“现在没有了。”
看来得亲自探查一番。
店里气氛很不对劲。客很多，但不像一般茶楼那样是个谈生意或者谈感情的地方，这里每个人都是静静喝自己的，不发一言，偶尔有人交流，也只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密谈些什么。
“哼。”
姚瞬喝完了一壶茶，发现找不到什么信息，便起身结了账——这里可比一般茶楼要贵的多，像是特意要让客人不再第二次光临一样。
除却那些暗地里的阴影，汴南确实是一处适宜年老后定居之所。
有山有水，有花有树，还没什么生人气，不似大城市那般嘈杂。姚瞬当时说的全是肺腑之言，他要是老了确实想定居于此。
路边种有两排紧密的树，树荫下每隔一段距离都安放有石桌石凳等事物，一些老人占领了其中一部分。
姚瞬找个还算干净的长石椅躺下去，他打算在白天小恬一会，待到晚上再去寻查。
……
天色已晚，那个镐京来的执行官还在椅子上熟睡。
周围已经走的空无一人了，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放风，一人取出匕首悄悄摸上前去。
寒光闪烁，一闪而逝。
一人倒在地上，捂住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流。
另一人见状，赶紧向朝这边飞奔过来，又一道光芒直射而去，他缓缓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姚瞬呵呵一笑，观望一会，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便将两具尸体丢进路边的水沟里。
算是给他们个熟悉的归宿了。
他套上一件白天买的黑斗篷，朝江边走去。
汴南是有前科的，特派执行官到此可不就得多留个心眼。
事实上他早就醒了，只是发现那两人一直鬼鬼祟祟的杵在那里，就装作睡着。
不得不说，这便携式射线武器可真好用。
还好联盟民间禁止武器贩卖与持有，要是换做是其他任何地方，他可不敢这样乱来。
借助夜色，姚瞬飞奔至临江大道西南处的茶楼。
茶楼早已大门紧闭。不过他好歹去接受过几天的执行官特训，这种小事还不算问题。
姚瞬敏捷地翻上旁边建筑的阳台，又籍此跳入茶楼二层，躲到一处绿植后。
里面有人在说话。
“风的智慧已经归来了。”
“近期那边可能会有大动作。”
“祂的领地离我们这太过遥远。”另一个声音说。
“对我们威胁不大。”
“而且，懒惰的智慧与风的智慧没有任何冲突和对立点。”
“我们现在最好不要与之为敌，那一位不知何时才会真正复苏。”
“也是，懒惰的智慧啊！”
“对了，镐京的事你听说了吗？”
“怎么可能会没有，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这档子事。”
“那是由疯狂一派组织的，果然疯狂，现在时机根本就不成熟，过早暴露自己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倒是连累我们都要转为暗地去谋求发展了。”
“其实这个时机选的没问题，他们连那种大家伙都已经搞出来了，本应该万无一失。”
“哼，想的倒好，你知道吗？那东西是被一击便打死的。这个时代，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势力藏着从坟墓中刨出来的好东西，特别是狐狸那边，我上次去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与实时镜像类似的东西。”……
身音渐行渐远，后面姚瞬已经听不清了，只隐约听到两句“智者永恒”，像是在相互告别。
这说的什么？
姚瞬完全弄不明白，却也默念几遍，试图一一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