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元平跪地叫道。
“你最近带来个新弟子?”
“是童生送来的。”元平尊敬的回道。
“嗯,不错,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这个弟子我要了,以后他在白堂修行。”
元平有些错愕,难道刚才的动静是贫乐引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师尊这么重视?
“不要多问了,他身上刺有饕餮印。”
元平仍然尊敬的看着已经转身走远的师尊,但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饕餮印?四大凶兽中的饕餮印?
除了他没人知道,就连童生也不知道,白虎在断崖山,师尊也在断崖山。
因为谁都认为,童生和元平的师尊,死在了当年的西山论剑,童生因此退出师门,成为童家现任家主,而元平仍然师教断崖山。
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极为微妙。
刚才是白虎和饕餮印碰撞产生的灵压?这么解释,就可以说通了。
不过师尊为什么会让他在白堂修行,元平踱步走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因为它吗?元平仍然看向师尊刚才离开的方向。
……
呃……贫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此刻身体传来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但感官告诉他,自己现在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就像在童颖家睡的那张床一样。
“你醒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贫乐斜着眼往旁边看去,此时身侧坐着一位老人,头发发白,胡须大约有一尺长,也是白的。
身上穿的衣袍也是白的,没有一丝的杂尘,虽然脸庞看似苍老,但神色却很润朗,皮肤也甚是洁白。
“嗯?怎么说呢,你犯了山规,按规定,你应该被逐出师门。”
贫乐听闻,神色变得伤感起来。“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童叔,对不起童颖。”贫乐想着想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唉,你先别伤心,我还没说完呢,看在童生的面子上,山里决定让你在这里修行,跟着我。”老人慢慢的说道。
啊?贫乐很是诧异,这个老头是谁?
“你愿意吗?虽然这是唯一的机会,不然你只能下山了。”老人淡笑道。
贫乐点头,自己不能下山。只要在山上,就还能学到东西。只要还能学到,总归还是好的。
“好,很好。先把它喝了吧。”老人递给贫乐一碗绿色的清液。
“这?”才刚刚见面,就要喝下一碗不知名的汤?换谁都有些犹豫。
“药。”老人耷着眼说道。
贫乐见老人的反应,便抬起些身子艰难的伸手接过。单手扶床,一点一点喝了下去。
老人一直看着他。
屋子只有凊药入口的咕噜声。
喝完,老人伸手拿了贫乐的碗,放到一旁。
一股清流窜遍身体的各个部位,疼痛感逐渐消失,贫乐感觉自己身体好多了,两只手扶床,渐渐坐了起来,毫无困难,便继续双腿着地,站了起来,也没问题。
贫乐惊,看向老人,问道:“什么药?”
“山里很常见的药。”老人说道。
贫乐没多想,继续扩大了自己的认知,修炼者的药都如此神奇。
老人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出去。贫乐见状,也跟了上去。
微风落面,有些寒意,我们弟子住的地方没有这种寒意,所以,这里比那里还高。
贫乐出门入眼的是一颗树,树是斜的,树冠很大,大的看不清。像一个很大的帽子。老人逆着风,走到树前,这是个小坡,贫乐跟着有些费力。
到顶了,贫乐看到了整个断崖山,和那个把黑崖和竹屋隔起来的巨墙,不过,这里比那个墙还高,那些鳞次栉比的宫殿,仿佛离自己很远,无法看清。
贫乐有些冷。
高处不胜寒。
贫乐回头,看见了刚刚出来的屋子,屋子有两层,墙面粉刷着白漆,屋檐,屋脚,显得有些坚硬,不知是什么木做的,在风中没有一丝的摆动,整座屋不大,也不小,一层大概可以住下六七个人。
“这里是白堂,断崖山最高的地方,以后你要在我这里跟我修炼,我姓白名如玉。”老人负手而立,风度翩翩的说道。
白如玉?贫乐觉得这个名字迎合本人很是贴切。
“你既以拜元平为师,那么便不必拜我为师,喊我一声白老就好。”老人说道。
“啊?”贫乐有些懵楞,既然老人喊师尊为元平,说明老人和师尊辈分应该是一样的。自己喊他白老,岂不是乱了辈分。
“元平与我不是同辈,你放心。”老人似乎知道贫乐所想。
贫乐听此,有些豁然,便点点头。
看来师尊的辈分很高。
“一会你在一层随便找个屋,作为你以后的住处。”老人说道。
贫乐看着老人,虽然风度翩翩,但却气势夺人,有着说不出的故事。
“多谢白老。”贫乐仍然礼貌的回道。
沙沙~贫乐听到树冠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抬头望去。
一只白狐坐在一只白虎的背上,此刻正一同看着他。
“他们都是这里看山的兽。”老人解释道。
“那只鞋,已经还了回去。”
贫乐听闻,有些高兴。
......
山岭间清爽的风不断的吹着断崖山地势最高的白堂。
几天后贫乐才发现,本来应该呼呼作响的山崖制高点,风却吹的很是微小。
令人奇怪。
直到很多天后,贫乐问起白老。
白老只是懒散的说了一句,“云从龙,风从虎。”
贫乐回去想了很久,除了想到那头白虎,什么也没明白。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对于自己而言,有很多想不明白的。比如,自己姐姐到底在哪?比如,自己那天本该死去,却活了下来。
山间少年开始了自己的修炼生活,日子在有条不絮的过着。
那只白虎还是一如既往的趴在树上,似乎在享受着最高处的阳光,贫乐曾经试图和它接触近些,毕竟他从没有见过一只毛发如此雪白的老虎。
但差点又被咬上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白虎对他很不喜欢,好像每次都刻意拉开距离,而且望向他的眼神,有一种浓重的......忌惮。
贫乐非常不解为什么它会这样。
至于那只讨厌的白狐,那天过后,贫乐就没怎么见过它,想必是经常出去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