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住手!”云逸立刻挥手碰上。
两掌接触,一道无形的气浪,席卷八方,街上的摊位被磨得粉碎,天机阁的大门梁柱轰然倒塌,木屑弥漫空中,转瞬也被磨灭,气浪推及一里后便慢慢散开,消失不见。
天机阁匾额掉了下来,成为灰烬,烟尘落入空中,四处飞散。
众人倒吸一口气,要不是童生云逸有所保护,现在一里街道内,所有人都会被轰的渣的不剩,两掌之威,恐怖如斯。
“少爷。”这时九公子的随从才反应过来,要不是云逸挡下了那一掌,恐怕没人能救得了这位公子。
“童生,息怒,不要和这些孩子一般见识,有失风度,走,咱们继续喝酒去。”云逸脸色苍白,强忍痛意说道。
他刚才那一掌已经用尽了全力,要不是童生有所保留,他现在早已是重伤。
即便如此,现在他也有些气虚,有口闷血憋在嘴里,刚才被他硬生生的咽下了。
如果童生使出全力在这么近的距离杀一个人,恐怕除了五根境,没人能拦的住他。
“你还不快滚,长个教训,学学做人,不然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云逸朝着九公子大吼道。
只见这时,九公子眼神呆滞,双脚盘旋,內袴处一片潮湿,竟是失禁了。
真是丢人丢大了,九公子的随从们心里这样想着。
云逸看到这个画面,一声叹息,对九公子的随从们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他抬走。”
九公子的随从们立刻手忙脚乱地抬着九公子离开了这里。
......
街头众人这时早已被震惊无语,但转瞬间也知道刚刚出手的人是谁。
街摊被毁不要紧,关键是性命保住了,在某方面来说,童生他们的有所保护,众人应该感谢才是。
童生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也没有理会云逸说的话,周围死寂一片,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云逸突然发现现在的这种尴尬才是最要命的。
贫乐知道童生为何如此震怒,因为从相处的这些天看来,童颖和童颖母亲对童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当初巨灵神真的杀了童颖,想必童生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杀上绿兽森林,蒸了巨灵神。
但贫乐知道的,云逸以及梦云城众人又怎会不知道呢。
云逸作为童生的至交,更加清楚童生这个人的性情,书生意气,面慈心狠,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家人,不然他也不会离开断崖山,成为童家家主,并因此和元平关系僵硬。
如果那小子父亲不是奉金公,就连我也不会这么不要命的去拦住那一掌。
奉家虽然有很多公子,但奉金公毕竟是四侯王之一,就算你杀了他最没用的小儿子,也会让他脸上无光。
打五根境的脸,那真是找死的节奏。
“多谢公子相救。”这时一道悦耳如春的女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贫乐望向那人,发现她生的极美,尤其是凸挺的胸脯分落有致,面容洁白无瑕,宛如天鹅般,没有一丝的杂陈。
眼神灵动,眉毛修长,每一次眨眼都是那般妩媚。
想来这位便是刚才被奉家九公子看上的女客人,如此美貌,确实让人陶醉其中。
童生轻瞥一眼,连他竟然都有几分失神,随后闭上眼睛,调整气息,迈步打算离开这里。
“公子请慢,小女子名叫照玉颜,今日恩情,小女子谨记,如若公子将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随时联系小女子。”那名女子轻柔的说道。
童生面无表情说道:“云逸,天机阁的修理费,还有街头摊位的损失,我会命人待会给你送来,你帮我转交给他们,今日我就不多做停留了,先走了。”说罢,便负手离开。
贫乐小跑跟上去。
“童…..”云逸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也只好止于唇间。
“云阁主,请问那位公子是何人,家住……”照玉颜开口问道。
“今日之事,全是我等分内之事,姑娘不必感谢。”云逸伸手插道。
云逸说完,挥手示意让人打扫门前,自己则转身上了二楼。
周围聚集的人慢慢散开,各自开始去忙手头之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照玉颜见状,微微一笑,也迈步朝一个方位走去。
周围人难免会抬头偷偷观看,如此美的姑娘,在城中很是少见。
某庭院客房。
奉家九公子躺在卧榻上,旁边有一人在为其号脉诊治。
不一会,医者起身,将九公子暴露在外的手臂放入被中。便走出门外,将门顺势关上。
“如何?”庭院中央有一人站着说道。
“回禀老爷,九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过于惊吓造成的短暂昏迷,休息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医者恭敬的说道。
“嗯,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那名男子说道。
“是,老爷。”医者躬身离开。
一名身穿绿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那名男子听到脚步声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我们如何用了。”
“奉成浑是奉家最没用的公子,他的母亲是庶出,所以受到其他妻妾的排挤打压,因此被迫迁出奉家。”
“不过,他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绿袍男子的说道:“奉家血脉?”
那名男子点点头说道:“没错,奉金公是人间四侯王之一,地位高贵,就算他的儿子如何无能,也不允许外人来教训,更别说像今天这样,欲将其杀死了。”
绿袍男子沉默了一会说道:“如何奉金公发现我们利用他,会怎样。”
那名男子也沉默了片刻,低沉的说道:“那我们整个家族都要陪葬。”
那可是四侯王啊,他们就如同横亘于天地之间的一尊佛。
绿袍男子想了想说道:“这是一次冒险。”
那名男子说道:“所以要更加力求完美。”
张家。
“奉家九公子?”张盛坐在大厅上位说道。
“回禀家主,消息准确。”一名子弟跪在地上低头说道。
“真是有意思,童生真是自掘坟墓啊。”张盛冷笑道。
张弓长低头躬身说道:“父亲,何处此言呢?”
“童生太过死板,不懂世俗变通,只会逞一时之快,跟元平差远了。”张盛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你不要多问了,自己好好看着便是。”张盛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