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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2

今天就是李曜的登基大典了,宫里气氛显得庄重而肃穆,现在因为到了雨季半夜里就开始下雨,好在大典开始时雨停了,大典也能按吉时顺利举行。

后宫之人按律是不能参加登基大典的,除了皇后,因为李曜还未娶妻。

他在等着一个少女成年,他为了娶那位少女忤逆了他最为尊敬的皇爷爷,甚至说是故意气死了皇爷爷,那天听到那件事时,只觉五雷轰顶两眼发黑,直到皇爷爷吐血他才缓过神来……他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看着她孤苦无依看着她独自坚强,看着她在郁郁的皇宫里坚强而又绚丽的盛放,她明明弱小无助却总能喜笑颜开,别人觉得她放肆乖张,他却觉得她独特而明媚,总是在他抑郁而欢的时候笨拙的安抚他照亮他温暖着他,在他记忆里母亲是只疼爱弟弟的,他总是在一旁看着母亲把弟弟抱在怀里全心呵护,同样是亲生骨肉,而母爱却原来也那么自私而唯一……他总是一个人去宫里最大那颗老树下看着天空发呆,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舔舐心里的伤口……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刚学会走路不久就自己跑出来玩的小女孩,他认得她,宫里唯一的女孩子,是皇爷爷抱回来的,父亲就是随着她母亲走的……我当时正想到伤心处自己在默默流泪,她却拿着一个兔子糖乐呵呵的走过来,哼,那兔子糖还是皇爷爷专门为他定做的,他的亲孙子都没有这待遇,长这么大糖是什么滋味的我竟然都不记得……她摇摇晃晃的向我走了,我狠狠的盯着她的兔子糖就想把她的兔子糖抢过来扔地上踩碎!她走近的时候我真的就一把抢了她手里的兔子糖…那兔子糖被她舔得黏黏腻腻的,拿在手上都觉得脏……兔子糖香甜的味道还是钻入了我的鼻尖……她应该从未被抢过东西,笑着的包子脸突然愣住了一脸奇怪的看着我…然后又呵呵笑起来向我伸手过来,我以为她要抢回去,就想赶紧把兔子糖拿近一点,谁知她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发力把兔子糖按进我嘴里了……我当时气急了“你这个脏东西,走开”我一把推开她,她因为刚学的走路还不稳一推就摔倒了……我也不管她,摔了她的兔子糖就跑了……边跑边觉得那兔子糖还真好吃……她应该不记得这事了,但肯定是记住我了,因为从那以后每次见我都会害怕的躲起来……但我从那以后就特别的关注她,想和她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和我说话我却紧张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我越来越想她经常梦见她…看见她和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玩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好看我都会生气…长大一些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喜欢,是爱。我想我以后一定要娶她做妻子,这样她就只会对着我一个人笑,她所有的心事就都只会和我有关,我会用我一生去守护他,让她永远那么明媚开心……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皇爷爷不行,这世间的伦理常纲也不行。她早已经是我认定的妻子,至死不渝。

…………………………………………………

今天李慕也来了,毕竟是新皇登基,他们几个兄弟也是要接受册封的。桓月跑去宫墙上的观礼台去看,李曜身着黑金龙袍头戴十二串帝王冕旒迎着号角声一步步踏上龙台走向紫金龙座,这每一步透着帝王之气给人一种威仪感和压迫感,雨后的天空很是晴朗,万里无云,李曜一人走在空旷的雕着各种龙纹的龙道上,那是只有历代帝王能走的龙行大道,龙帆在风里猎猎作响…号角声声吹响大禹国新的篇章……

文武百官拍成两排跪在金銮殿两边,李曜走到龙座前单手掀起龙袍坐上了龙座,入座后李曜一一看过朝堂下的人后才缓缓抬手让大家平身。帝王之仪,一举一动都包含着诸多意义,平日里百官礼朝是无需跪拜的,只需90度躬身见礼,但今天是登基大典,百官必行跪拜礼!这一礼是是百官对上位者的臣服和恭敬也是一种对大禹的托付。

李曜登基大典上封了她母亲为太后,柳姨娘为太妃,追封李慕的娘为静太妃,封李慕为广义王。李崇为沐王。李凌为晋渊王,李凌因赈灾立功加封骠骑大将军。赐府邸,赏封地。行受封礼。

………………………………………………

登基大典结束后桓月就病倒了,想是淋了雨又熬了夜又在太阳底下站了一天身体受不住,当天晚上就烧了起来,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来看她又走了,好像听到很多人说话又听不清,又好像在做梦一样什么都不真切…桓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曜拉着桓月的手趴在桓月床边,身上的龙袍都没有脱…桓月一动他就醒了,

“桓月,好点了吗,哪不舒服?”

“你守了一夜吗?”

“嗯,你一直烧着我不放心”

“今天你第一天上朝,都没好好休息…你快躺一躺”

“你就这么急着要和我同寝?”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桓月,执起桓月的一只手在手背吻了一下,桓月赶紧抽了回来…“别急,你都还没及笄呢……”

桓月突然明白过来闹了个大红脸……李曜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说完李曜就叫了绿雪进来安排了桓月的膳食后就上朝去了……

“绿雪,这屋里的东西怎么换了”

绿雪笑眯眯的走过来说

“您不知道,昨天您病着的时候皇上就赏下了好些东西,好多都是皇后御用之物,说是您一定喜欢就先给您送过来了,说反正迟早都是您的,还不如让您先高兴高兴……”

桓月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坐在寝宫的圆桌边顺手拿了绿雪上的茶一下一下的拿茶盖抚着杯里的茶叶尖,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味道淡雅清新,桓月这里自是从不缺任何珍贵的或者时兴的物件的,无论是老皇帝在时还是离开后……

这两天桓月想了很多,直到今天大病初愈,和李曜退婚?现在那应该是天方夜谭,先不说这婚事是老皇帝在世时定下的,现在李曜已经在朝堂上宣布了他们的婚事……而且李曜如今这般待她,也不再像是一个哥哥待妹妹的照顾……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老皇帝病床前承诺那一刻?自己醉酒轻薄了他那一刻?大雪夜她独自赏月李曜为她撑伞那一夜?或者是他第一次对她说男女大防的那一刻?……

桓月和李曜定亲的时候才四岁,李凌那时候才两岁多,这些年也从未听谁说起过桓月和李曜的婚事。李凌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和李曜的婚事的呢,他说他避开了自己两年,那就是两年前知道的……那时的他又是什么心情呢……

皇爷爷,你说我要是早一点明白自己心意会不会就能圆满一些……

这几天生病,在房间里憋得久了,今天天气不错,雨后初晴,还算凉爽,桓月就到院子修剪一下花草。

平时都是花匠在打理,这几天这位老花匠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这个季节花树都长得比较快,有些修形的花木又长乱了,桓月就准备自己修剪修剪。

早晨刚下过一阵雨,树叶上还挂着未干的雨水,说做就做!桓月卷起袖子,拿着剪刀咔擦咔擦的剪着,手感还不错…树上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裙角和鞋子,桓月又想到大雨那天了……心下不免有些黯然。

“你再剪下去这棵树就死了!”

?桓月低头一看,这棵树都被她剪秃了,桓月正用剪刀夹着这树的树干在较劲!难怪她说怎么手感不太对。

桓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树,也没心情在修枝了……

“师父,你不开心吗”夜玄的问道。

“阿玄,要是师父走了,你会想师父吗?”

“师父去哪我也要去”

“唉……”

桓月回屋换了衣服鞋子就坐在桌旁发呆。

……

…………………………………………………………

这一个月桓月都没在遇见李凌,也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李曜每天下朝都会来桓月这坐一会……在桓月明白自己心意后的每一天她都在克制着安抚着自己的内心,她怕自己会突然疯了一般冲出宫去找李凌,拉着他不顾世俗,不问对错只管相守。她也怕她不计一切后果的要去找李曜退亲,告诉他她不要做他的皇后,不愿陪他白首不相离……

内在多疯狂,外表就有多平静……

桓月每天就是给李慕写写信,陪着夜玄练武读书,时常会把夜玄抱在怀里给他哼一些轻柔的小曲,桓月也习惯抱着夜玄哄他入睡,再把他抱回他的寝宫室,但是最近一个月他又长高不少,桓月都快抱不动了,可是夜玄更粘她了,桓月去哪他就去哪,每天必须让桓月哄他睡觉……桓月觉得自己是真成一位嬷嬷了…

说起嬷嬷,桓月和幼时带她的嬷嬷并不亲近,她是那位和桓月说了母亲的嬷嬷后来的,那嬷嬷从不与桓月说话也不与她近亲,去年她就告老还乡了,桓月也没有挽留只是给了她一笔银子好让她安度余生……

往来亭那天分别后,桓月突然就开窍了……就像她突然看懂了李曜眼里的深情,看懂了李凌满眼的苦涩,看懂了自己心仪之人是李凌……

桓月懂了为何李凌不再经常给她写信,也懂了她以后会和李曜成婚的真正代表了什么。

在桓月突然明白自己心意时却又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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