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训练继续,一组的人累的跟狗似的,绕着南海岛狂奔。
脚上缠着将近四十公斤的负重沙袋,个个挥汗如雨,最后一圈跑完,随遥掐了下秒表,淡淡扫过一眼。
他们跑的气喘吁吁,一个个趴倒在地上,脸上沾了些砂砾,身上的迷彩服跟雨衣似的,湿了个透顶,脸朝着天空只觉天上都在冒星星。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们就只想说一句,爽,真是太特么爽了……
随遥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没多久,有几个人撑着身子站起来。
原地蹦了两下,甩了甩腿,不服输,南境的训练他们哪样没受过,虽然是挺累的吧,但这能难的倒他们?
没门的事儿。
楚河站起身,看着前面,环着手臂,优哉游哉站在那的随遥,吞了下口水,蓝晨胳膊搭在楚河的肩上,悄咪咪的凑在他耳边。
“哎……大河,你说这随教官,还真挺狠啊,不过,还好我天生丽质,英明神武,要不然,啧啧啧……你说,这得有多少小姑娘哭天泣地啊。”
男生挑了挑眉,一边啧啧称叹。
楚河嘴角一抽,斜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张十分欠揍的脸,本来想着踢他一脚,又忽然想到什么,即将伸出的脚一顿,落在地上。
清了清嗓子,表情淡漠,嗓音平淡,扔了四个字“废话真多。”
随即特别老气横秋的撇开眼,配上他那强壮的体格,贼像一只已看破苍穹的,狗熊。
“………”蓝晨听到后差点被口水呛到,这句话,有点似曾相识啊。
………………
随遥站在前面,扣了扣军帽,声音很淡“速度一般,体能太差。”
一句话,寥寥概括。低头看了眼秒表,调了一下,语气慢悠悠的。
“俯卧撑三十,引力向上二十,仰卧起坐五十,八分钟,开始。”
食指按下按钮,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眼里拉出些红血丝,有些倦,肌肤很白。
“我去……”他们先是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秒表的滴滴声响起,他们一个激灵,顾不得别的。
就八分钟,时间紧迫,这要是完不成,别说进这什么鬼的森林了,可能当场就得被这教官丢进海里喂鲨鱼。
几人跑向旁侧的单杠,训练期间,添置了许多必要的器材,除此之外格斗场,靶场等也都早已提前备好,布置的挺简略,但却五脏俱全。
随遥环视了一圈,一手背后,一手掐着秒表,风拂过银发,眼眸颜色很淡,平静无波。
望着前方略微思虑,一组的年纪偏小,体能相对来说比较薄弱,训练在于精,底子很重要,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压榨出他们的真实水平,然后在此之上,增强实力。
房子想盖好,地基得够牢。
这样,祖国的花骨朵还能多留几个。
女生薄唇一扯。
既然来到了这,就随时有可能与死神失之交臂。
要想活,就得拼命。
随遥转身看了眼身后的森林,那里寂静一片,发着诡谲。
随遥表情很淡,一抬头,看见一只手伸到面前,骨骼分明,纤长好看,手里攥着瓶草莓味的酸奶。
随遥头一歪,看着江远一,他没带帽子,露出了很短的发,五官沉隽,眼眸深邃。
随遥伸了个懒腰,表情慵懒,抬手接过,侧了侧身,低头了眼秒表,酸奶是打开的,她喝了一口。
“怎么样?”江远一跟她并排站着,嗓音略低。
女生啊了一声,抿了下唇,声音有点哑。
“…还成。”
……如果一组的人能听的到这对话,一定会忿忿不平,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怎么样,咬牙切齿ing。
………………
经历了这么久的折磨,一组的人也算是跟这位深藏不露的随教官混得很熟了。
虽然这位大佬总是一副,冰冰凉凉,离老子远点的气场,但耐不住他们热情啊。
随遥其实挺懒的搭理他们的,但每当看见他们发着光的眼神,还真挺无奈,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他们,也算的上是……上战场前的交流?
每个星期的最后一天都会进行相应的教官考核,对于一组来说,就是去格斗场打架,随遥站在一旁看着,神色恹恹的。
现在到最后一组,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文文弱弱,一个五大三粗,楚河和宁彻。
楚河不用说,宁彻虽然看着跟宁采臣似的,不过爆发力还挺强。
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楚河这些日子突飞猛进,更胜了一筹。
随遥没什么表情,打了个哈欠,一抬头就看见楚河在前面站着,眉挑了挑。
“随……随教官,敢不敢跟我打一场!”楚河闭了闭眼,用最怂的语气说最狂的话,也算豁出去了老命。
反正他是这么觉着的,随教官那么厉害的人,要是被她揍一顿,他应该也算……赚了吧?
蓝晨在一旁眼抽了抽,尼玛,这大河……脑袋疯掉了吧。
随遥看了他一眼,没动,表情挺倦的,伸了个懒腰。
这把楚河吓了个够呛,九阴白骨爪都立起来了。结果,人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哎?哎?随……随教官?”楚河一脸懵逼,怎么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女生脚步不停,手插进兜里,又酷又飒的,语气很淡,好像还打了个哈欠,音调缓慢懒散“困了,再说吧。”
“………”楚河有些郁闷,这绝壁是他见过最随性的教官了,万一他要是没过考核,就算他过了,找不着人了,他找谁哭去啊……
蓝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挨打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