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厮杀声好像已经没了,只传来窸窸窣窣的人声。难不成他已经被带回大庆了吗?”谢修这样想着,准备睁开眼睛来看看。却发现全身没什么力气,还十分的干渴。
过了好一会他才蓄力把眼皮抵开,却发现这里既不是王府,也不是皇宫。身旁站着的一个男人看着他睁开了眼睛,喜极而泣的拥到了他的身边对他喊道:“宁儿,你可终于醒了。”说着,就把一个巫师妆扮的老婆子拉过来,那老婆子肤色黄黑。却施上许多白粉,在白粉上再用几色颜料画以花纹。脸上的皱纹就像夹沟一样攀附在脸上,显得十分突兀。身上还穿着五彩服饰,头戴草冠,冠上突出几根长羽。
那老婆子一听脚下生风的走过来一看,用两根手指把谢修的眼睛扒开看了看,又摸了摸额头,探了探鼻息。随后对那男子说:“邪魔已除,现给你符咒几贴,每日中午将此符烧成灰后再洒入汤中送他服下,只要三日,立马药到病除,邪魔不侵。”
老婆子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那男人听完立马从身上掏出几块圆盘递给她,对着那老婆子毕恭毕敬的说道:“谢谢您了,您可真是神仙啊救我侄儿性命,这点钱不成个什么东西,您拿着吧。”那老婆子心地却还挺好,看着这一家家徒四壁的只拿了两块就走了。”
目送那人走后,他又赶紧跑到谢修身边问道:“宁儿,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谢修口中艰涩,口渴难耐。挣扎了半天才从喉咙口吐出一个“水”字,他又赶紧从桌上倒了杯水喂给他喝。谢修喝完水后,又缓了许久。调动了全身的力气问道:“你是何人?这又是何处啊?”说完,就感觉全身再一次虚脱。
那男人听完十分疑惑的看着他,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傻了。但想到他这是邪魔缠身如今才刚大病初愈,忘记了这许多事是正常的。便对他慈祥的说道:“宁儿别怕,我是叔父,这是咱家。你刚刚大病初愈先好好休息吧。”说完,帮他捏了捏被子,就出去了。
谢修看着他离开了,不解万分。挣扎着想要继续看看,可身体十分虚弱只好先休息了。
在睡梦里,他看到了大庆巍峨的皇宫,想到了在高耸宫墙上他与皇上共同许下统一中原的誓言。又看到了在攻打鱼肚关时众将士的豪情万丈,看到自己孤身去救太子后的孤立无援,看到了自己当时以死相搏的样子。一切历历在目,但又如过眼云烟,仿佛这一切已经与他没有任何联系了。谢修感觉自己就像置身在渺渺烟波上的一叶扁舟,找不到来时的路。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谢修撑着身体坐起来发现:房间里原来的那个男人不见了。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在房里守着他。那女人看见他醒来了也是万分激动,对着他又哭又笑。也是不停的喊着“宁儿”,“宁儿”
谢修这次有了力气,对着她说:“大姐,我并非是您说的宁儿,我是庆朝之人。您能告诉这是在庆朝境内吗?我好差人来接我回去”。但大姐的表情也和那位大哥一般诧异的看着他,然后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娃儿你莫不是脑子被搞傻咯?你叔父和我说你中了邪魔咯,娃儿你不得怕,婶婶有办法帮你。”说完,就拿着沾水的杨柳枝往他身上甩去,边甩边说:那半仙告诉我这杨柳枝是观世音娘娘手上的净瓶里的,用了这个,邪魔撒子的不得祸害你。”越说越洒的起劲,谢修的整个脸上已经全是水了。
“嘎吱”一声,男人回来了,看到洒水的女人忙过去夺下水瓶说:“你莫不是个瓜脑壳,孩子才刚醒,啷个能往头上洒水勒?”谢修心里想:“还好来了个聪明的。”那女人过去说道:“你才是个瓜脑壳,你懂个川川?这娃儿刚说是撒子庆朝的,让我送他回去。一看就是又是邪魔来咯。我这是庙里求的圣水,这才有用哩。”那男人听了,仔细想想也觉得不无道理,对着身旁的女人说:“你先去把药煎了,你个女娃儿力气不够,甩的不厉害那邪魔不会走,让我来甩。
谢修听到暗想:不管这是何处,眼前这两人应该不是坏人。回去之事暂可慢慢商榷。但要是再被当成邪魔上身,以后可就完了。于是,只见他身体陡然做直,对着那二人恭敬的说道:叔父,婶婶。”
刚撸起袖子的男人听到了这句,将手里的柳条一丢,哭着喊道:宁儿啊,宁儿啊。我的乖乖啊,你可终于醒了,你再不醒你叫叔父啷个对的起你爹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