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好了,我去上班了。”
“嗯!”
所有的热情有时就止于一件很小的事。
“简,早上好啊,看我新买的包包,大气不,我超喜欢,都舍不得背,怕找到灰尘了呢”
“那它活着好不容易啊,你得把它放哪里啊,保养好贵啊”
“这周有事没,去玩啊,好久都没有放松了”
“对不起,姐有事,姐不能陪你了,自己玩的开心啊!”
“哦哟,是约会吗,和我们的钟总吗,好甜啊,羡慕不来的,我的白马王子他在哪里啊!”
“得了吧你,上班啦”
“还害羞额”
“钟锦期,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今天来坐那就这样,怎么了,家里那位给你介绍了谁啊,哪家的,好看么,那阿简放哪呀,啊”
“你闭嘴吧,这月工资没啦啊,再说”
“好吧,我去忙了,你慢慢修炼吧”
“赶紧滚”
“跟吃炸药似的”
“怪不得没人要,哼”
钟锦期听到了,朝李赫扔了本书,砸死他。
“好巧”
“嗯”
殷简去厕所,转过弯碰见他。
“那个,我答应你了,我才不会那么小气”
“谢谢你呀”
“你别上手,我去干大事了,造福人类,哼”
“那好,那天我去接你哦”
“好”
钟府
钟老爷一直以简朴为主调,文艺与传统文化相结合,古朴不失优雅,从外观看,足以看出主人的深厚文化底蕴,被邀请的大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梅老,您来了啊,快里边请,好久没见,还是老样子啊,待会,我们来一局,好久没切磋了,啊哈哈哈”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喜欢戳我的伤,明知道我比不过你,偏偏就,我还就不配合,哈哈”
“哎呦,杨军事,别来无恙啊,快里边请,最近来了批好茶,走,咱去品品,锦期啊,你过来,招呼一下,我去和你杨叔谈谈”
“哎,我我……”
“别磨叽了,啊”
“李赫,去接阿简”
“不用了,殷老爷等下就来了,都给你带来了,你急啥,泼猴一样啊”
“不是,我这不忙着,而且我们约定好的啊”
“你甭管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那她来了给我说”
“好的,放心”
“钟老板”
不远处殷子健缓缓走来,奸笑、调侃、一丝丝的找事。
“这不是殷某人么”
“鄙人带了点小礼,望不嫌弃。”
“殷总说什么呢,嫌弃自然不会,您真有心,你随便看”
“哎,钟总还真是大忙人啊,这话还没说几句就急着要走,是不是待客之道缺了点呢”
“呵,殷总还想要了解什么,我一一为您解答”
“听说你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我还以为真如外界传闻,钟总不近女色呢,看来是在等意中人啊,而且这意中人还是我的可以说我的半个女儿呢”
“你配吗?”
“钟总这话不能这么说,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大伯,是吧”
“呵,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就请你闭嘴,好吗”
“喂,你说什么”
“好,我马上来”钟锦期挂掉电话,径直走向大门口。
司机给钟锦期打电话,殷简马上就要到了。
他在门口等着。
背后,一个影子闪过。
不久,车来了,载着他心爱的姑娘。
忽然从后面冲上来一辆面包车,极速前进,似是要撞到前面殷简所坐的车。
“不要”
眼定定的盯着,面包车撞上宾利,后面的车停了,前面的车也停了,来了很多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在隐秘的角落有个男人露出来邪恶的笑脸,方圆百里空气都是冰冷的。
钟锦期嘶喊着殷简的名字。
他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他听到了等待中的亲切,是她。
钟锦期打开车门,殷简栽倒在地上,额头在流血,胳膊刺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索性坐在前座,系着安全带,人是清醒的。
钟锦期抱着殷简飞奔向府邸。
“做的很好,这只是开始,一个小小的教训,哈哈哈”扔掉电话,他离开了。
“儿子,这谁呀,哎哎,你慢点”
“妈,快医药箱,快,阿简受伤了,快”
钟锦期将殷简安置在自己房中,陈景正好走过。
“好好,这就给你取,这谁呀,不会就是你带回来的女孩吧”
“不用担心,我只是擦破了点皮,不碍事,不要着急”
殷简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
“来了来了,快,给这姑娘包扎起来”
“哎,你,这姑娘”
“伯母好,我叫殷简,我………”
“妈,你先去帮爸招待一下客人,待会儿再和你详细说”
还不等殷简说完,钟锦期将陈景支开。
“额,那,那我就先……你轻点给包扎”
“阿简,今天…”
“锦期哥,这位是”马钰良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出去”
“我就是来”
“我叫你出去,没看我正忙”
“那个,好”
马钰良见时机不对,灰溜溜出去了,心里不是滋味。
“嘶嘶……”
“马上就好,很快,你忍着点,”
“刚才那,谁呀”
殷简看着这个男人正专心给自己额头上药。
“重要吗,没谁,不重要的人”
“奥,你轻点”
“好,哎我说,你不担心你这会不会留疤,你想什么呢你”
“我,就是看那个长的还挺好看的,就好奇一下”
“唉,随你,开心就好”
“刚没吓到吧”钟锦期很认真有几分严肃。
“刚才我刚好看到你在哪,我本来想叫你,只听一声咚,然后我整个人都被一股气拥上前,撞到了玻璃上,心里咯噔一下。”
殷简扫了一眼钟锦期。
“然后你就来了,”脸上露出了笑。
“亏你还笑的出来,你等着,明天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哎呀,也不用了,你看,我没事,一点是都没有,就别小题大做了”
“这能叫小题大做,有人坏心思都出在我钟家门口了,我还能坐视不管,我非得揪出不可”
钟锦期露出来殷简未曾见过的神情。
“你先在这躺一会,我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了,这里是我的卧室,没有外人,也安静”
“好,你去吧,不用管我,我没事”
殷简扫视着这有些熟悉的地方。
“是谁?”
“殷子健,不过,我们还没有证据,那司机喝了酒”
“属于醉驾,不过我在调查中发现,这司机和殷子健身边的金主管有联系,下午还在金石韩料见过面,很有可能,不对百分百是殷子健搞得鬼”
“我已经联系警方,得等司机酒醒之后再进一步取证,所以就”
“好,那就等,给我盯紧了这几天找人盯着殷子健,这真是嚣张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的”
“伯母,锦期哥,刚才抱着的女孩是谁啊”
马钰良挽着陈景的胳膊。
“我也不清楚,但前几天你锦期哥说这周末带女朋友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不过,那个女孩,丝~怎么有的眼熟呢”
“伯母啊,您知道的,我很早之前就喜欢锦期哥了,为了他,我这么多年都……”
“钰良啊,伯母是个开明的人,爱情这事,强求不来,在这方面,我做不了主,你锦期哥喜欢谁,那是他的事,缘分呢”
“你也别太难过,将来啊,伯母再给你介绍啊,我认识很多有才学的,听伯母说,真的,爱啊,是强求不来的”
陈景拍了拍马钰良的手背,走了。
“妈,爸呢,我有事要跟他说”
“我问你啊,那个姑娘就是你给我带回来的,我怎么觉着好生面熟啊”
“他叫殷简,殷家女儿,我爸呢”
“哎,我怎么知道啊,找他干嘛,指不定又在哪里喝茶呢”
殷简在房里走动走动,这个她爱的人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她的影子。
房间格调很独特,有一种超脱的魅力,不过很偏的角落桌上放着一个很普通的瓶子,好像是实验室器皿。
殷简又想起了他和她的故事。
尽管再拿起瓶子已嗅不到任何气味,但时间的味道在蔓延。
“锦期哥哥,这是我自制的香水………”脑海里还是他和她。
但殷简眼里兜着泪水,她仿佛亲身感受一般真切。
殷简拂门而去,来到后厅,钟家展厅。
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一匾一瓦,在她的眼里,绘制出了童年,那个没有奶奶也温暖无比的时光。
“啊~嘶”一不留神,她被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撞到在地。
“你谁呀你,走路没长眼睛啊,还想碰瓷不成”男人看着粗俗无比,仗着自己有几个不是自己赚来的钱,嚣张蛮横。
“他是我的未婚妻。”
“我倒要看看是谁撞倒我的女人,还在这胡搅蛮缠”
“呦,这不是肖总么,看你平时人模人样的怎么说话做事猪狗不如啊!”
“你你你,哼,别欺人太甚,走着瞧”
某大汉火冒三丈,怒气冲冠的走了。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殷简,希望大家以后多多照拂。”
“怪不得这么些年,锦期不近女色,原来是心里早有人了啊”人群中以为德高望重的老者从小看着钟锦期长大。
“祝贺,祝贺啊”
“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啊,不过这个殷简,我还没怎么听过”
“你有所不知啊,她是殷家女儿,常年定居国外,最近才回来。”
“这样啊,我早年也听过殷家的一些事,唉,不说了不说了”
“走,我们去那边走走”
“谁让你乱跑的,真是不听话”
殷简瞪着眼睛望着钟锦期。
“我,我就是有点闷,就”
“你要是想转,好,我带老婆转转。”
“你,怎么突然当着那么多人说这事啊”
“怎么了,我这突然吗?这是我早都想告诉你的了,就是找不到好时机,今晚我等了很近”
他拉着她,走过人群,走过灯火,走到一颗树下。
“殷简,我真的很喜欢你,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爱是按时间长短来衡量的吗,不是,
我对你的爱虽然夹杂着对儿时对弥香的探索,但我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人,
今天,趁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爱你,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在爱着你”
风轻飘飘,飘下一片花瓣,落在她的发梢。
不远处,钟老爷在下棋喝茶,周遭的人对画赞不绝口,钟伯母又开启了她的直播,没有鸟叫,没有花香,天空几颗星在闪。
殷简一时没了言语,她内心是复杂的,好像一切都如他说的一般真切。
“那个,嗯,奥,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送你吧,走”
“你,这两天洗脸洗澡都小心一点,伤口发炎了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要这么客气,你对我一客气,我就觉得我做错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