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不大，烧烤也不多，三个人也不着急，一个小时过去了才吃完。
“喂，”妈字未出口就被何毓文吞了下去，“回来了回来了。”
“我要回去了，就不陪你们了啊，摇姐早点睡，不然脸上长痘痘可不好看了。”何毓文挥挥手，跑着离开了。
“去大桥上走一走？”秦扶知道秦摇喜欢清净。
“要你背。”
声音很小，秦扶差点没听清。
“行嘞！”秦扶抓着秦摇伸着的手，把她往背上一拉，“怎么还是那么瘦，多吃点饭。”
温祁安恍惚间看到了久违的笑容，晃晃头，又不见了。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程南扶住了晕晕乎乎的温祁安，兜里手机响起，看清楚来电，程南有些烦。
“温祁安和你在一起吗？”刚接通就是柳思询问的声音。
“妈的，关你屁事！要你管？”程南真的是挺烦这个高中生的，好好的书不读，还没成年就玩什么联姻谈恋爱。
“程南……”不等柳思说完，程南就挂断了电话。
转眼，温祁安已经不见了。
“艹！”
程南找到温祁安时，他正坐在马路边上，看着一双鞋子发呆，一双很廉价的棉鞋。
“程南，这是秦摇的棉鞋，我刚刚还看到她了，和秦扶……我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她今天十九了。”
“这只是一双鞋，不是她的，你们上个月才见过。”程南是温祁安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没考一中，读的二中，但温祁安在一中的事他也差不多知道，和温祁安读的一所大学，温祁安去一中的时候他都和他一起，秦摇和柳思他都知道。
连和温祁安断绝来往这事，都是秦摇让程南告诉温祁安的。
那个女孩子，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差距，孤傲也凉薄。
他知道，是因为她身边的人，都没能保护好她。
她也很爱温祁安吧。
“程南，我刚刚真的见到她了，她在笑，她好久都没笑过了。”温祁安声音低低的，坐在地上，像个受伤的孩子，“我没有醉，我只是想她了。”
这里离她家近，也离她近。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鞋掉哪了？”秦扶的声音从马路对面传来，温祁安抬头，就撞进了秦摇的眼睛。
她趴在秦扶的背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凌乱的发顶，像只不谙世事的鹿，躲在树后，害怕见人。
“看，别人在找鞋呢，我给他们送过去。”原谅程南，他不认识秦扶，也不能通过一个发顶和一双眼睛认出秦摇——更何况现在是深夜，他们站的地方灯光有些昏暗。
程南捡起鞋，道：“在这别动，等下又找不到你。”
温祁安就看着程南跑过去，看着秦摇收回视线，看着秦摇把她的脚丫子从秦扶外套口袋里拿出来，看着程南好心地帮她把鞋套上，看着他们道别，看着程南跑回来，看着秦扶背着秦摇回家。
温祁安突然就有些嫉妒。
五年了，他们甚至都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开始他因为秦扶认识的她，把她当做妹妹宠着，和她拌嘴。后来柳思找上了秦扶，秦扶便对秦摇少了关心，用心地弥补柳思这个妹妹。十五岁的女孩，把哥哥当做唯一，整天嘻嘻哈哈却也发现了不对劲。她开始跟秦扶顶嘴，开始变得叛逆，开始厌学。
什么喜欢喜欢上她的呢？在一中门口看到她背着书包蹲在角落里，问他秦扶怎么还没出来的时候？和她斗嘴她没斗赢她跳到他的背上不下来的时候？还是看见她蹲在路边捂着脸哭的时候？或者是那天她被秦扶拉着走回头跟他说再见的时候？
他都不知道是哪个时候——只知道他发现他喜欢她的时候，他已经义无反顾了。
“行了，回家了。不然去我家睡？”程南学着他，坐在地上，“不就是个女孩吗，温祁安，你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
说着，程南的手机又响了。
“又是你那烦人的未婚妻，不如你从了她算了。”程南实在是无力吐槽了，这玩意拉黑一次换个号码，烦死人了，偏偏她还就不烦温祁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程南被家里逼着整联姻了。
“小妹妹，我求你早点睡。”程南根本不给柳思开口的机会，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你没发现她只烦你吗？”温祁安开口，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什么玩意儿？”程南打了下温祁安，没放在心上。
“我说，她只烦你，那场什么所谓的联姻，只是关于你们两个的见面会而已，我爸妈是受你爸妈之托的中间人。什么联姻，谁现在还整那套。”温祁安看着程南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心中积的郁气似乎消散了些。
又或许是看到她很好。
“行了，你回去吧。”说完，温祁安就站起身，不想还是有些趔趄，摇摇晃晃着走远了。
留下程南在原地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