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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昔日往事(上)

南宫世家,中川郡内重要锻器技术的掌握者,兵器锻造世家、巨型势力之一。

在诸郡混战局面下,兵器重要性可想而知,而南宫世家却一直一来保持着中立态度以应对众多势力的拉拢。

而南宫世家内皆是苦于钻研锻器的痴汉不过是外人的看法罢了,其内部亦有着世人所不知的一面。

“断金房......”白羽整个身形躲藏在暗影之中,看向远处一个大门上的牌匾,心中默念道,同时回想着往下需要走的路线。

负责锻造伙夫此时进进出出,连着附近往来的侍卫将此处防得严严实实。白羽只能耐下心来,暗暗细数着其巡逻的空隙,试图找出个规律来。

此时月色清朗,银辉月色之下,怕是路上窜过一只老鼠也会在十米开外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白羽他有的恰恰是耐心与准备。

“现在尚未是时候。”白羽抬头仰望了下缓缓移动的月亮,目光定在了远处断金房高耸尖塔上,同时屏住心神,将自己的气息掩盖在黑暗之下,慢慢地等待着。

不知等待了多久,天上圆月缓缓地移到了高耸尖塔后,一道阴影恰恰倾斜而下,仿佛一条完美的道路铺在了白羽前往断金房的必经之路上。

“正是现在!”白羽身形一动,灵异的步伐犹如鬼步,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跨越了近十米的路程,两米开外正举着火把走过来的巡逻卫兵只是觉得一阵微风吹过,天上圆月便将尖塔的影子偏离了原处,通往断金房的路径瞬间一览无遗。

“没有任何的异常。”巡逻的卫兵与迎面走来的同僚点点头,继续巡逻着。

……

“断金房负责熔炼运输过来的特殊矿石,可以说是我们世家重要之所。”

“重要吗?我总觉得不至于吧,不就是个熔炉么?”白羽看向一脸认真说着的南宫紫苏,惊讶地问道。

“虽然父亲信任你,但是对于机关而言不存在信任这么一说。你当作其为一个简单的熔炉也未尝不可。”南宫紫苏没有理会白羽看过来的目光,反而是向前走去。

“说笑了说笑了,”白羽耸肩笑道,“没事我乱闯什么。”而后白羽跟上去。

“大小姐为什么总是冷着脸,不见笑一下?”

“为何要笑?”

……

往日之事,仿佛就在眼前,然而此次却是他白羽独自一人前来此处,而且是潜行而来。

借着往日对断金房的熟悉,白羽整个人淹没在黑暗中往断金房大门潜行而去,同时避开那些看似寻常却布有异常致命的机关之所。

断金房内似乎与往日有着些许不同,而白羽却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种怪异所在来源于何处。

“似乎情况有点不对......”白羽眉头一皱,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同时往这黑暗的断金房四处打量了一番。

……

“在下又怎能确信阁下所说皆是属实?”

“呵呵,临行前在下便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个封信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至于你父亲的事,就看你怎么做了。”

“确实是族长授印......”

“噢,还有这个玉佩,兴许你拒绝后还能当作遗物,当作纪念一番。”

“你想我做什么。”

……

想到此处,白羽退却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姑且再深入查探一番吧。”

权衡一番,白羽停留在原地,屏息等候了将近一刻钟,待门外侍卫巡逻已是来往了数遍,断金房内依然是一片黑暗与静谧。

突然,一声细不可闻的呼吸声从断金房内传来,虽是短促,但白羽借着深厚的内功还是捕捉到这细小变化,而后他心中一动,缓缓退了出去。

出到断金房院内,白羽身若魅影,连着树影随风而动,很快便到了一栋墙下。

“噗......”白羽仔细回想之前那呼吸声的来源,而后猛然一动,手腕往窗内一甩,一声倒地声从里面传来,白羽心中大定,而后越过窗户进了断金房。

断金房内,一切事物宛如白天一般,依然是弥漫着浓重的炭灰气息,早已熄掉炉火的熔炉此时仍然散发出淡淡的暖意。

这几天是断金房的例行休息时间,这已是给了白羽极大的方便,否则断金房彻夜开工,白羽恐怕还有许多麻烦。

“抱歉了。”白羽看向倒在地上因麻药昏迷过去的暗哨,正缓缓抽出的剑忽然停了下来,“罢了,南宫家主对我恩重如山.....”

想罢,白羽仅是封死了其诸多穴位,将其丢去隐蔽之处。而后白羽没有多作停留,转向了断金房内一紧封着的大门。

……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小物件而已,那就是南宫老鬼对天外陨石研究的手札。”

“这断无可能!”

“不,在下觉得以你父亲乃至于你家族的生存为筹码还是很有可能的。”

……

断金房之下便是南宫世家负责研究兵器的改良的冶炼所,其八成的兵器改良技术就是从此处流传出来。

可以说,此处才是南宫世家的核心所在。而真正的机关布置所在便是此处,乃至于上面的断金房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冶炼所内亦是一片黑暗,但是白羽依然对其极为熟悉,因为此处正是他日常工作所在之所。哪怕是他第一次真正进入南宫世家这体系之中也是从此处开始。

……

“哇,白羽大哥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个熔炼陨石的办法的?”

“你猜?”

“不,还是算了吧,唔,这个你还是让紫苏姐猜吧。”

“呃......大小姐,怎么你也来了?”

“嗯。白羽你将熔炼这陨石的方法记下,待会与我前去将其禀告家主。”

“完了,大小姐似乎有点不大高兴?”

“怎么可能!按我说,姐姐似乎很满意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姐姐对其他人说那么多话。”

……

滚道石、突刺、暗弩、冲击锤、落空阱.....从冶炼所前往典藏室路上诸如此类的机关皆是给白羽灵活的身法躲掉或者是提前触发掉,而这些皆是无一落下地映入某人眼中。

而这些细小的声响,却是无一遗漏地落入等待者的耳中。

“你还是来了。”语音落下,便是提剑出鞘之声。

“冶炼陨石的手札......”白羽心中暗暗默念着,四处在典藏阁的书架上寻找着,同时心里莫名地升起不安,而且这份不安也是随着他的找寻愈发地强烈。

白羽忽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而后强抹了一把脸让自己稍微稳住下来,思绪慢慢回放着冶炼手札所在的推测。

“对了,应该在此处!”白羽心中一动,连着自己对典藏阁放置情况以及南宫家主的习惯的熟知来推测,而后往自己猜测的地方赶去。

果然,天外陨石的冶炼手札正是在白羽猜测所在。白羽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然而他也不敢大意,在打开确认是此行目的后才将其放入怀里。

……

“阁下父亲所中的奇毒,纵观天下之大,只有我们聚仙阁才有能力解决,而白家与其余那些世家的恩怨我们也可以出面摆平。眼下阁下现在深得南宫老鬼的信任,只要阁下取得我们想要的东西,聚仙阁定有厚报。”

“厚报?我看是威胁吧?”

“可这也是阁下想要的不是?此事过后,阁下仍然是深得南宫老鬼信任的弟子,仍是南宫大小姐欣赏之人,仍然可以在南宫世家混得风生水起,聚仙阁与阁下两不相干。”

“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可真是详尽。”

“过奖过奖。”

……

“眼下卷轴到手了,还是尽快出去罢。”白羽重重按了下胸口卷轴之所在,深吸了口气,对自己默念道,同时起身正欲往出口出去。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活生生地将白羽定在原地。“这不可能......”白羽猛地把手搭在剑柄上,紧握着,死死盯着门口那处的人影。

“我还是没有猜错,是你,而你还是来了。”门口倚着的人出声说罢,便往白羽缓缓走来。

借着手中微弱的火光,来者的面容渐渐明朗起来——“大小姐,没想到是你。”白羽忽然觉得心中满是苦涩。

然而,南宫紫苏却是没有作声,两人之间弥漫起一股诡异的静谧。

“把东西留下罢,你带不出。”不知过去多久,南宫紫苏终于开口说道。

“带不出去?”白羽喃喃重复着四字。

(“阁下父亲所中的奇毒,纵观天下之大,只有我们聚仙阁才有能力解决,而白家与其余那些世家的恩怨我们也可以出面摆平。”)

“对不起,大小姐,白羽不才但还是想要尝试一番。”

“你不怕死?”

“怕,可有些东西比死更为可怕。”

潋波,南宫老鬼的得意之作,剑如其名,出鞘瞬间映入眼帘除了那无尽的冰蓝便再无他物,整个典藏阁内一瞬之间宛如白昼!

……

“出身不过是浮名罢了,又何必如此着重?”

“大小姐,白羽明白,然而出身在外人看来未尝也不是......”

“难道外人的看法在你看来是如此重要?”

“怎么可能,我只是担心舆论对大小姐不利。”

“那为何不好好继续努力一番?”

……

往日的对话宛如潮水往白羽涌来,而昔日的笑靥如花此时却是面若冰霜,除了冷漠便再无他物。

一剑、两剑、三剑.....南宫紫苏的用剑造诣显然更胜白羽一筹,数息的功夫便寻着破绽,不断地与白羽对剑。

“锵!”白羽手中的不过是稍胜寻常的玄铁剑,又怎能敌过潋波此等利器?对剑十来次后,玄铁剑便一断为二,兵器已断,胜负已分。

“你输了。”两人之间,潋波横在其中,剑锋所指,正是白羽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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