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四,宝吉。”徐子卿敲了敲房门,“我可以进来吗?”
“徐小姐,您怎么来了?”宝吉连忙理好衬衣,打开房门,朝徐子卿行了礼。丁四却站在原地不喊也不拜。
徐子卿倒也不在意,刚才她隐约看到宝吉的后背上有一条分红痕。
“他们打你们了?”徐子卿皱起眉头。
“因为秋月和玲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打不得。自然就是我们受罪了。”丁四嘀咕道,“小姐也真是的,好端端到树上去做什么?”
宝吉猛地拉拉丁四,示意他闭嘴。
徐子卿低语道:“丁四说的没错。这事,都怪我。”
“小姐,我们皮厚,没什么大不了的。”吉宝笑呵呵地说。徐子卿从衣袖里掏出一瓶药:“这药对外伤很好的,一日两次,不出三天便能好了。”
“小姐这可使不得,药我们自己有的。”宝吉一眼便看出了那药膏的金贵,那瓷瓶的纹理清晰流畅,似乎是皇家御用的上等白瓷。
“没事。”徐子卿将药瓶放下后便离开了。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徐子卿将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在桃林里,席千夜敲打的虽然并不用力,但后背和脚踝还是有些疼。
那药膏本是席千夜给她的,好像说原料非常难得,十份珍贵。现在想想,越发觉得肉疼了,她自己还没用过呢。
但这次毕竟是她连累了他们。徐子卿最不喜欢的就是亏欠。只求个心安吧。
打了个哈欠,原来是想今晚再出府一趟的,但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
翌日,徐子卿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倍好。席千夜说了,想练武,体能就必须跟上。所以她一刻都不敢怠慢,在院子里做了一遍广播体操。
“伸展运动:1,2,3,4……”徐子卿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察觉有人靠近。
“卿儿,你在做什么?”
“唔?”徐子卿停下动作,看向徐子墨,“哥,你怎么来了?”
按理说徐子墨此时应该是刚下朝,但看他的衣着打扮又不像是刚下朝的。
莫不是特地找她……徐子卿的心登时悬起。
“卿儿……”徐子墨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羌国来犯,皇上派我去身边塞领军。”
“去平城?”
徐子墨点点头。
徐子卿道:“平城不是有薛老将军镇守吗?”
“薛老将军年纪大了,前几日得了风寒,偏生薛小将军又无实战经验。”
徐子卿抿唇,镇国公府的职责所在她明白,但羌国的实力虽不比东藜国,但依旧不容小觑。
“何时出发?”“明日。”
“什么时候定下的,为何现在才与我说?”徐子卿有些生闷气。
“昨日散朝后刚议的,因时间不多,皇上特地免了我今日上朝,给我时间做准备。”徐子墨解释,并抬手抚向徐子卿的额头,轻声道,“莫要皱眉。”
“卿儿。”“怎么了?”徐子卿有种预感,徐子墨要提那件不欢快的事了。
“对不起。”看来徐子墨已经命人调查过了,一切表明,她就是徐子卿,无人冒充。
“没事。”徐子卿笑道,“我自知自己变化很大。”
“怀疑你,终归是我的错。”
“那也是因为哥哥在意我啊。对吧?”徐子卿眨巴着眼睛,看起来丝毫为把上的事放在心上。
“噢!疼!”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徐子卿大叫一声,回过神来。揉着后颈,目光哀怨地看向席千夜。
“专心点,想什么呢?”席千夜看着边扎马步,边发呆的徐子卿不禁发问。
徐子卿干脆不练了,闷闷不乐道:“徐子墨明天要去平城了。”
“就为了这个?”席千夜觉得完全没必要担心,徐子墨是东藜国最年轻的“战神”,大部分人都知道。
“我担心他。”徐子卿也不掩饰,“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关心我的人。”
“他只是在关心他的妹妹。”席千夜果然毫无情商可言。
“那也足够了。”徐子卿叹了口气。”这么容易满足?”席千夜有些不解。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席千夜震惊:“对不起。”
“没事,这些对我而言早就习惯了。”徐子卿笑得十分洒脱轻松。
她知道,既然没有能力去改变已成定局的事实,那她便坚持向前走就好了。
席千夜体谅徐子卿,今日的训练倒是松了些,让徐子卿早些回去了。
原来,徐子卿的身世竟与他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