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已到了正午时分,牧秋野与木隐仍未出现,归一也仍未出屋。但徐子卿也不急了,在屋外打坐,让她忽视了原有的急躁。
“丫头,可以走了。”“丫头?”
徐子卿睁开双眼,归一已经出了木屋,站在她的面前。“归一先生。”
“可参透了?”“晚辈资质平凡,未能求得完全通悟。”徐子卿恭敬地低下头,有些忏愧。
“噢,无所谓了,反正也只是给你打发时间用的。”归一无所谓地耸肩。徐子卿对归一刚存的一点敬意再次消散。
牧秋野和木隐也出现了。归一将一个长颈玉瓶交给徐子卿,嘱咐道:“遇到若空后,将药瓶给他,他自会知道。记住,只能交给若空。”
“您,不和我们一起下山么?”徐子卿疑感。
“谁和你们下山?山下有什么好玩的?快走快走。”归一挥手,似乎有些不耐烦,像在赶鸭子一般,“刚来的时候着急地快哭了,现在反倒婆婆妈妈了,时间不多了。”
徐子卿这才回过神来,太阳已经偏离正中了。
徐子卿将玉瓶放进衣袖,向归一道了别,与牧秋野匆匆下山。
“牧大哥,木隐师傅有跟你说什么吗?”徐子卿双眼透着一丝希翼,牧秋野有些不忍,但还是摇头了。
徐子卿的心瞬间跌落谷底。“靠自己吧。”牧秋野拍拍她的肩。
两人在脸上化了妆,换上粗布衣,面容黝黑,倒还真像极了整日在田里劳作的普通百姓。
“站住。”徐子卿与牧秋野对视一眼,淡定地回头。“你们有见过这两个人吗?”捕快拿着画轴问道。
徐子卿皱眉,牧秋野怯性生地答道:“回大人的话,小人不曾见过。”
“你呢?”徐子卿回神,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道:“这两个人……怎么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这么像同一个人?”徐子卿此话一出,捕快的脸立刻下拉:“这是在玩我呢啊?”
身后两名捕快就要动手,徐子卿连忙赔笑:“大人你消气,小的脸盲症严重,觉得周边的人长得都一个模样。要不你说说这两人是谁,看看小的有没有听说过?”
“哼,这个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靖王的王妃。这个是汕水一带的江洋大盗,你可听得?”捕快一脸不屑。
“这江洋大盗是该抓,但这徐……靖王妃怎么也要抓?”徐子卿问道。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难道……”
见捕快起疑,徐子卿狗腿地说:“小的从小就崇拜官爷们,想着长大了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可惜我自小体弱多病,且又患有严重的脸盲,不能遂愿,十分遗憾。”
叹了口气,眼中顿含仰慕,接着道:“如今能这么近地与官爷们攀谈,倍感荣兴。一时间忘记身份,多话了,还请官爷们恕罪。”
捕快们听了这一段“真心实意”的剖白,自觉心里舒畅,不仅不责怪徐子卿,还说的更多了。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靖王妃前些天在清虚寺杀人了,共犯就是这江洋大盗……”
听完,徐子卿还不忘将自身所有的碎银子全都给了捕快:“大哥们,小弟身上也没多少钱,只有这些,还望大哥们笑纳。”
“这可如何使得。”嘴上虽这么说,那碎银子却已在捕快的怀中,“小兄弟,你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找大哥们。”
“好嘞,多谢大哥们关照。”徐子卿笑呵呵的嘴脸让牧秋野嘴角一抽。
“你还挺会攀关系。”牧秋野强憋着笑,活宝啊!
“你还是直接说我会拍马屁得了。”徐子卿撇嘴回击,“想笑就笑,别憋着啊。听说对那里不好。”
徐子卿眼神一扫而过。牧秋野顿时不知如何回应,只是羞红了脸。这女人的脸皮怎么会这样的厚?
“哎呦,这里哪家的红脸小哥啊?”徐子卿继续调戏。过了半响,牧秋野才堪堪憋出一句:“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