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姐喜欢就好。”蓝依笑嘻嘻地插话,“姐妹们今日难得聚在一起,不如来一场行酒令助兴?”
在一片赞同声中,徐子卿不置可否,到底有多少人是知道内情的呢?
秋月在此时,默默回到徐子卿身边。“秋月,你刚去哪里了?”玲珑蹙眉询问。“人有三急。”秋月不好意思的眨眨眼。
“我先来!就以‘春’为题。”这人正是在宫宴上唯一一个开口表示对徐子卿不屑的人——莫睛。
“轻风拂面人清爽,细雨落花春有情。”其实细究,这诗句并不算完美,但徐子卿还是略微惊艳了一下。
原身的诗词歌赋也不差,但她似乎只得了原主的记忆,对于这技艺就……
看来还要靠她从小学到高中的诗词积累了。带“春”的,也不是很难嘛,想想用什么好。
“徐姐姐,到你了。”柳如雪作完诗,“好意”提醒。柳如雪也没有愧对京城才女的称号,作的诗比莫睛的不知高了几个档次。
不过,嘿嘿,徐子卿可是有“李杜”的才华啊!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春”字轮完一局后,又改了“景”字。徐子卿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对于含“景”字的诗句只记起了一句:至若春和景明。但是这不行啊!
又到她了,轻叹了一口气:“良辰美景奈何天!”话毕,又摇了摇头:“瞧我这说的,自罚三杯。”
最后轮以“花”为题,徐子卿已经喝了五杯了,倒不是答不上来,只是单纯想喝而已。
完完整整地背了一遍《春晓》,徐子卿谦虚地说:“才疏学浅,现拙了。”着出了一把风头。
徐子卿暗暗发誓,要把包里的那本唐诗三百首全背熟了!
在东藜,虽然没有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意识思维,也允许女子上私熟,但是在大男子主义的社会,女子的才识还是不能超过男子的,至少表面上应如此。
”徐小姐,怎么了?”坐在她身侧的白沐关切道。
白沐,左督查御史的嫡女。
难得一个没有惺惺作态的,徐子卿不禁放软了声音:“许是有些醉了。”白沐身的一个女子探出头来,笑道:“能不醉吗?你可喝了不下十杯呢!”
秦玥,秦成明的妹妹。
徐子卿晃了晃脑,秦诚明应该也有二十五六了吧,这姑娘看起来和她年纪相仿,甚至还要更小一些。老来得子?
“春桃,快扶徐小姐去体息。”蓝依连忙吩咐。“是。”主仆视线相碰后,春桃立刻移开,快步走向徐子卿想要扶她。
“不用了,春桃姑娘前面带路就好。”徐子卿淡笑地将手递给玲珑。
“徐小姐,就是这里了,奴婢还有事,先告退了。”春桃将人领到房前,转身欲走。
徐子卿使了个眼色,秋月刻拦住春桃:“桃桃姑娘不用领我们进去?”春桃犹豫片刻,推开门,率先进了屋。
徐子卿也跨了进去。“这屋子,徐小姐可还满意?”春桃的声音有些怪异。“还行。”徐子卿点头。见徐子卿如此说,春桃俯了俯身:“那奴婢先行告退了,如果徐小姐有什么需要,派人通知奴婢一声。”
徐子卿看着那走的飞快的身影,觉得有些好笑。看向秋月,秋月不着痕迹地点头。
“渴死了。”徐子卿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玲珑,秋月。”随手再倒了两杯分给两人。
“我先去体息一会儿。”徐子卿走了两步,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倦意随之而来。
“王妃!”在身后的惊呼声中倒地。
“秋月,你怎么了?”玲珑发现秋月也不对劲,连忙扶住她,而自己也突然间有些浑身无力,眼皮合上,晕了。
房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香炉,里面的香料已经差不多燃尽,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在房中弥漫。
春桃回蓝依旁边,悄悄地点点头。蓝依淡然自若,但内心已经升起了快感。柳如雪看着那主仆二人的眼神交流,双目一闪,嘴角已勾出一抹浅笑。
见秋月身影匆匆闪过,蓝依笑着说:“姐姐们,我前些天从父亲那里讨要来一幅无心画师的真迹,不知你们可有兴趣去看看?”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蓝依在领着众人前去苑居的路上。
苑居,学就是之前春桃带徐子卿来的地方。
可如果蓝依稍稍留心,就会发现——柳如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