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看出自己丈夫的心思,朝碧池抛了个眼色。碧池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错开徐老爷的视线,委屈道:“老爷,幸亏您来的早,否则夫人……”
说到一半却又停住了,哭哭啼啼的。徐老爷蹙眉,看向自己的夫人:“怎么回事?”
徐夫人提起手帕,擦了擦脸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徐老爷心疼。
见目的达到了,徐夫人这才缓缓到来。说的倒是真真切切,分毫不差,完全没有添油加醋。
徐子卿倒是愣了一下,很快,她便发现,不是徐夫人没有心眼,而是完全不需添油加醋。
徐老爷听罢,冷哼一声,看着徐子卿的眼神变得阴狠:“我徐图远的夫人岂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徐子卿挑眉,徐敢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甚至不屑夸张,想必内心也是极有把握的。正好,她也想瞧瞧她这表叔,能做到什么地步。
放下杯子,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徐图远正满意徐子卿的行为,结果被一句略带无辜的“嗯”,气得差点吐血。
徐图远负手而立,仗着身高,斜视徐子卿:“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将红妆阁双手奉出,跟我回府。二,死。”
徐子卿蹙眉,她没想到徐图远会把人的生死说的如此轻松。这蹙眉落在徐图远眼里,便成了害怕的表现。
“死?”徐子卿故作惊讶,“这天下能掌管世人生死大权的,只有皇上。莫非……”
徐图远不傻,亦知此话不得乱讲,立刻出声制止:“我没有时间听你废话,快做选择。”
“跟你回去,不知徐夫人是否愿意呢。”徐子卿笑的意味不明。
徐夫人没想到徐图远还是盯上了徐子卿,心中虽是不爽,但还是强忍着:“全凭老爷作主。”徐图远笑道:“夫人果然明礼。”
徐子卿低头把玩着茶杯,冷笑一声:“可惜,我不选。”
“不识好歹!”徐图远何时被这样摆过道?他平时倚靠“镇国公府徐老爷”的身份,到哪都是随心所欲。
徐子卿突然变得阴鸷寒戾,周边的气压亦是生生降了几度:“的确如此。”
“你给我等着!”徐图远冷笑,语气亦是狂傲,“明天,再无红妆阁!夫人,我们走。”
徐图远前脚刚出店门,星云就从暗处出现了:“小姐,可要属下动手教训?”
“不必。”徐子卿唇角轻挑,“即使摆着镇国公府的名号,我只是亲自要清理门户的。”
笑的如沐春风,眼里是寒冰万里。星云一愣,行礼退下了。
是夜,火光冲天,徐子卿倚在不远的一棵树旁,听着杂乱的脚步声——红妆阁被围住了。
徐图远的脸被火光映照的更加丑恶,抬手对身边举着火把的人命令道:“烧。”
下人正要行动,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等等。”一套暗紫色的花云裳外罩着兼纱轻衫,衬得来人华贵无比。
“你是何人?莫要多管闲事。”徐图远看清来人后,有片刻的迟疑,此人——似是有些眼熟。
在脑海中寻思了一会儿,却硬是记不起来。怕徐子卿坏事,徐图远指挥身边的人:“你,去把她抓过来。”“是。”
“徐图远,你不要再仔细认认我?”说罢,徐子卿朝徐图远缓缓走近。徐图远突然战栗起来,随后又稳住身形,色厉内荏道:“老爷我又不认识你,有什么好认的?”
“噢?真的不认识吗?”徐子卿平淡的语气中似还带着一丝嘲弄。徐图远隐约觉得对方是镇国公府的人,于是咒骂一声:“走!”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