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是截然不同的温馨,像两个隔开的世界。
父亲下班回来后与母亲去超市购买食材,因为我要军训的原因,父亲想着准备亲自下厨来慰劳我。
父亲的厨艺很棒,在我浅短的经历认知中完全可以媲美大厨,听说母亲就是看中了他的饭菜烧的好吃才赖上他的,我以前问过他为什么不去做厨师,他的天赋简直就是老天爷赏饭,我以前去的那些酒店吃的饭菜给我父亲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哈哈,你妈怕我被人拐跑了。”
父亲的解释玩笑成分居多,但丝毫不影响我晚上多贪了几筷子,多喝了几碗汤。
蟹煲很美味,明明还不到吃蟹的时节,不是最好的食材却能让我食髓知味,甚至意犹未尽。
母亲久违地拉着父亲的手臂,撒娇似的要出去散步,我很知趣的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将洗刷碗筷的活全揽了下来。
“嗯啊!妈没白疼你,乖儿子!”
母亲抱着我的脑门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样夸赞道。
可是我清楚,她这样做无非是想和我老爸出去,我看透了一切。
等到两人出了门,我才开始收拾狼藉的餐桌,在此之前我得先做准备工作,将客厅里的电视开启,打开影视库找到哆啦A梦的动画合集,把熟悉的配音当做背景音乐,虽然已经看过了不下十遍,可是每一次我都会陷入遐想之中。
其实是我一时兴起,像往常我很少去做家务,今天不知道怎么的。
碗碟洗刷到了一半,电视中小哆啦的声音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我突兀地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榕溶月的姿态很让我触动,我无意中制造出一个和我一样有着超现实能力的女孩。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目前为止,除了榕溶月之外,我还没有遇到过第二个有着超现实能力的人类,她的存在无可争议。
原本我以为,那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赔偿,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赔偿的估价可以说很珍贵了。
超现实能力者....如果变得更多一点是不是更有意思呢。
我的想法很符合年纪,十六岁啊,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我没有太多的欲望,唯独随心所欲的幻想,我不想辜负,不想错过这份畅所欲言。
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仍旧躲不过我的掌心,我抓住了它,那是非常的大胆,非常自大的想法。
我要修改这个世界,我要让超现实融入这个世界,让所有人都可以像榕溶月那样,夏目可以,父亲母亲可以,街边卖水果的小贩可以,企业公司的总裁也可以,要让他们温水煮青蛙一样的适应这个世界,人神不知,鬼怪不觉的,仿佛天生就是这样。
我的雄心壮志开启了波澜壮阔的荡漾,我很确定这不是三分钟热度,没有热血澎湃,没有头脑一热,而是非常的平静,我慢慢咀嚼着这份伟大且崇高的理想,嚼碎了咽下,感受它在我身体内部传递出的灼热生机,这是要我自己亲手推翻原本想做的草图和计划书的想法。
道理很简单,充满想象力的创造不应当用这种固步自封的方式,这样只会让本来就很匮乏的想象陷入囚笼之中,草图,计划书就是万恶的束缚,应该被打破被丢弃,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后人见到时还应当踩上两脚,以视正听。
我想到了就去做,于是停下了手下的活,吩咐碗碟它们自己动起来,每个餐具都要干干净净,要和水池达成友好的合作关系,在冲刷身体后要将自己摆放整齐。
“好的主人!没问题主人!”
这些由白瓷制作成的家伙们满口答应着,欢快的排着队挨个跳进了洗碗池中,发出叮当叮当的清脆声响,像是在打闹的稚童,欢乐无比。
我关掉电视,走回了房间,这个时候大脑需要冷却,我需要徜徉在自己幻想中,安静一点。
我想了很多种方法,最合我心意的就是点,线,面,立体。
这是我所认为的,将世界解构为初始阶段的方法论。
灵光一闪之后,等待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捕捉,紧接着就是付诸于行动。
首先是点,阿基米德说给他一个支点,可以撬动地球。
我说,给我一个点,可以制造一个宇宙,但我不敢与阿基米德相提并论,只是借此引申来概括我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具有意义,无论是字面上还是抽象上的。
我尊重历代先哲,因为我的认知都是从这些巨人的身上获得,汲取他们的养分来壮大自己,一个人死了那么久还能帮助到其他人,这是究极贯彻了‘帮助他人为快乐之本‘的和谐理念,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和贡献,比我这种天选之人要好到不知几个星系去了。
话说回来,对于点的问题,我有了决断。
我在几年前曾经制造过一些东西,非常的特别,那时候我对古代的装饰品非常有兴趣,于是便自己做了几个,鬼使神差地我就想到了它们,它们在我房间的抽屉里躺了很久。
古色古香的银镯,泛着幽绿荧光的玉戒,还有用钢链串联起来的,充满现代工业气息的玻璃项坠。
我没有看别的,而是率先将玉戒拿起来戴在手上,不大不小,很合适的尺寸。
这将是我的幻想之刃,将为吹响入侵现实世界的第一次号角。
使徒,穿戴甲胄的天创行者,这是我敲定的地基之一。
这也是我在考量之后的,认为最适合出现的。
如果想要试探现实世界的契合力,我必须考虑到受众的问题,以及与现在社会产物是否有相悖之处。
它的原型为特摄剧的假面骑士,亚文化元素符合现代社会的认知,首先是人类的形态,可以被接受,再之后是它出现后的影响力有限,这里单纯是指造成的影响,不会使人惊慌。因为有着COS和漫展这两种存在,所以穿着奇怪打扮出现在人群中也不会太让人惊讶。
有了支撑的点后,我开始架构世界的一小节边缘,我提醒自己不能急躁,要稳重一点。
我将第一位使徒命名为‘光’,寓意为世界中最先诞生的存在。
在我刻意的操作下,玉戒之中被镶嵌进了光点,色彩纷呈的如梦如幻,无数的光点灌进去,一粒粒的,犹如星云。
我玩心大起,握紧了拳头横在眼面前,轻轻拍了下戒指。
“天创行者,变身。”话音刚落,从戒指的表面喷涌出一团炽烈且灼热目的强光将我吞没,周围是我熟悉的画面,满眼都是枯燥的白,接天连地。
我进入了流光速度,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随后从我的手掌开始,我设计好的护甲开始如同潮水般覆盖全身,从手指蔓延至整个手掌,再从手掌蔓延至半个身体,完成变身的时间很快,准确的来说并不能用计量单位去衡量,流光速度是与现实世界的速度是完全不同的。
当我完成变身后,我被流光速度吐了出来,但是我没有什么感觉,在旁观者的眼中,我是被强光包裹,瞬间就完成变身,然而我却感觉过了十几秒。
变身完毕的我需要一面镜子,一面大镜子,看看我设计的甲胄是什么样子,现在的我是‘光’,是我的幻想世界中最先诞生的使徒,是我未来以后的大厦基石,所以外观上我还是要精益求精的。
房间的墙壁材质在变幻,它眨眼之间就变成了镜面。
清晰可见的倒映出我现在的模样。
金色的光,粘连在我身上的像是天马座的黄金圣衣。
“像是粗制滥造的伪劣产品。”
我不太满意。
护甲的模样需要大改,身为幻想世界的第一位使徒,怎么能这样简陋呢,身上覆盖的护甲是我制定的记忆金属,可以随着我的需要而发生改变。
总体来说是都不满意的,需要继续调整,譬如护甲只覆盖了部分肢体,少了很多的东西。
没有紧闭的面舱,就赤裸裸地将面孔暴露出来,这样一来别说无法在水下或者真空中作战,就是身份泄露也会成问题。
手甲的细节部位还需要继续揣摩,必须要精确到手指尖,还有腿甲,都要重新设计,肩甲上需要装饰品,我觉得披风是最合适的,比较符合‘光’的身份和品格。
我乐此不疲,不停地修改着我身上的护甲,竭尽所能的审视着我自己,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除了赋予它操纵光的能力,还给它设下了条件:‘光’的使者应该勇敢,庄重,高洁,沉稳,温柔,神圣,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