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一脸茫然，被打得莫名其妙，他顾左不顾右，花姐的烟杆打得毫无章法可言，他抱头鼠窜惨叫连连：“花姐，什么情况？说打就打呀，下次打人之前知会一声行吗？”
花姐咬牙切齿：“好，老娘现在知会你了，现在要打你，看打！”
顾里不知所以然，不过是没钱的时候蹭吃蹭喝，也没干什么有损百花楼的事，花姐的烟杆打起人来不比他爹下手轻，好在他早已皮糙肉厚了，但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挨这一顿毒打，这不是在做好事吗？他求饶道：“花姐，饶命，花姐……打了那么多下，总得给一个打我的理由吧！？”
打人也是费力气的，花姐气喘如牛，叉着腰指着顾里骂道：“好你个顾里，想不到你连小孩子的便宜都占！”
占便宜？顾里不服道：“花姐，这话从何说起？他若是个大姑娘占便宜还说的过去，一个毛头小子我占他什么便宜了？”
“非要那啥才叫占便宜吗？他干活抵你的债？”花姐拍了拍自己的脸，唾道：“你这脸皮不是一般厚啊！”
脸皮既然厚了，索性就再厚一点，顾里继续不要脸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他救命恩人，报答我是理所当然的！”
花姐语塞，强忍着怒气，冲呆呆站在门口的瘦猴招招手：“你过来！”
瘦猴一直在门口站着没吭声，得了花姐许可这才进屋来，大雨打湿了他的后背，瘦小的身躯冷得微微发颤，看得花姐心生爱怜，花姐上下打量他，这小身板能干什么？一张沾有污渍的脸，但看得出来，面容清秀，七八岁的年纪，脸型有些瘦，是个标准的鹅蛋脸，一双剑眉左右挑起，清秀中带着一股英气。
刚发完一场暴脾气的她显得有些凶神恶煞了，花姐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今年多大？怎么认识他的？”
吓得瘦猴直哆嗦，被她这么一问，脑袋有些发蒙，此时外面风大雨大，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低着头，两眼直勾勾地花姐的蜀锦绣花鞋出神。
顾里附耳过来对花姐小声道：“他叫瘦猴，属狗的，胆子小，你那么凶，吓着人家了！”
见瘦猴发愣出神，顾里伸手在他脸前挥了挥，道：“瘦猴，来，给花姐说句好听的！”
瘦猴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路上顾里的交代，要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夸对方漂亮，他露出憨憨一笑，道：“打得漂亮！”
“你……”顾里苦笑不得，什么打得漂亮，看他挨打似乎很高兴，只能委婉提醒道：“让你夸人，夸人会吗？”
瘦猴不知道怎么开口，面前的这个女人活像个吃人的母夜叉，跟漂亮丝毫不沾边，他实在开不了口，脑海里反复组织着语言，就是说不出口，怯怯地又低下头，夸了一句：“花姐打得好！”
花姐无奈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算了，让他去后厨洗碗！跟我来吧！”
顾里还没有落实用瘦猴工钱抵债的事，花姐已经走远了，身影消失在后院的一角，他只能追在身后大声喊道：“那工钱的事呢？”
花姐远远应道：“一码归一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