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同学们,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革命先烈用他们的生命换来的,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英雄的中国人民,为了祖国的解放事业,无惧牺牲,把满腔热血洒在他们深爱的这篇土地上。为了学习老一辈的斗争精神,继承先烈的遗志,今天我们请来了我县在战争年代,多次参加战斗并荣立过一等功的军人刘志和同志为我们做报告。”
顿时,校园里响起了阵阵掌声。
梁京元坐在学生队伍一旁,两眼紧盯着做报告的老兵。
王太也拿了小板凳坐到学生队伍里来了。
跟随老兵刘志和的记忆,大家仿佛回到了那战火纷飞的年代
“、、、、、、,尤其是在朝鲜战场上,那地方的气温零下近四十度,我们的志愿军趴在雪地里,有的战士的耳朵、鼻子,脚趾都冻没了,还有的战士再也没有爬起来,永远地长眠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就是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我们的志愿军战士写下入党申请书,写下血书,写好家信,发誓只要冻不死,那就和敌人战斗到底。那时候,天天打仗,天天有战士牺牲,但却从没有一个战士退缩,没有一个战士怕死。正是怀着一腔热血,怀着把美帝国主义打回老家,实现新中国的和平,让我们的后代都过上幸福生活的愿望,志愿军战士个个冲锋在前,奋勇杀敌,终于取得了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
又是一阵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现在新中国强起来了,我们的生活富起来了,希望同学们珍惜今天的生活,努力学习,长大后,做对社会有用的合格人才。”
女王老师显然被刘志和老人的报告感动了,她擦了擦眼圈,做总结报告。
报告会结束后,梁增智匆匆赶来,紧紧握住老兵的手,说着感谢的话。
就有部分同学把目光投向梁鹏飞,羡慕他有一个村长爹。
周一开学,是公布成绩的日子,中午第一节课,女王过来,让同学们上自习,又把沈明义和马光娟叫去办公室,帮着老师抄写同学们的考试分数。
老师也不在教室,又没布置作业,教室里乱哄哄的一片,与下了课没啥两样。
丹云看着沈明义和马光娟走出教室,就开始盼着他俩快回来,她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考试分数。
“来了,来了,沈明义和马光娟回来了,坐在教室门口的刘军突然下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大家停止了吵嚷,都把目光集中在教室门口。等了一会,却并没有看见他俩回来。
刘军开始低下头笑起来,大家这才知道是刘军的恶作剧,马光娟和沈明义并没有回来。同学们又开始嚷嚷,部分同学就埋怨刘军,嫌他睁着眼,说瞎话,刘军也不辩解,只坐在那边傻笑。
快下课了,沈明义和马光娟也回来了,周围的同学开始挂念着问成绩,沈明义把他周围部分同学的成绩抄在了手上,赵良军九十三分,付永平八十一分,刘军七十七分,沈明义又侧过脸看了一下丹云:
“梁丹云,你的数学考了九十二分,最后那道应用题对了一半,减了八分。”
这个分数在丹云的意料之中,和平日成绩差不多。
“那我的语文考了多少分?”丹云问沈明义。
“我和马光娟只加了数学分,语文卷子在张老师那边,总分都加出来了。”
“沈明义,我的呢?多少分?”
梁鹏飞两腿跪在凳子上,两手托着下巴,一副天真的模样。
“九十六,放心了吧。”沈明义回头看着梁鹏飞说。
“不是满分,应该是错了个填空题。”梁鹏飞嘟着嘴说。
知道了成绩的同学,有的高兴,有的惶恐,教室里比刚才安静了许多。
“沈明义,我考了多少分啊?”说话的是许文英,下巴点在课桌上,向右歪着头,似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这几天,许文英已从爷爷丢失棉袄的阴影里走出来,又和从前一样爱笑了。
沈明义侧过脸,看了一下许文英,回过头去,欲言又止,接着又侧过脸,看着许文英,然后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围了一个圆形给许文英看。
周围的几个同学也想知道许文英的成绩,沈明义这一比划,已经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许文英抬起头看着同桌说:“唉,我又考了个零分。”
中午最后一节课,语文卷子也发下来了,丹云的语文是九十一分,在班里是最高分。
排名次的时候,丹云和梁鹏飞还有另外一名同学并列第三名,但第三名只有一人有奖状,女王提议投票。
丹云周围的同学都把目光看向她,意思是选她,在同学们把选票陆陆续续交到讲桌上的时候,班里后排的一名同学冒了一句:“数着梁鹏飞的票数多来。”
“那奖状就是梁鹏飞的了。”女王接过话去。
丹云有些委屈,还没统计就下了结论,她在心里感到不公平,可人家梁鹏飞的父亲是村里的村长,梁鹏飞学习成绩确实也好,没有理由不拿奖状。
每年都与奖状擦肩而过,今年又是空手而归,丹云真想哭。
这时,女王起身,宣布,放学。
丹云看到了梁鹏飞举着奖状在欢呼,她的眼泪就来了。
“娘,丹云考了第三,没发到奖状,哭了。”丹欣刚进家门,就对母亲说。
“你别管丹云,你考了多少分?”父亲从房屋里间走出来,问丹欣。
丹欣却只当问的不是自己,把头一缩,背着书包钻进了房屋里间。
吃罢晚饭,几个孩子趴在饭桌上听收音机。
“嘎嘎嘎,大鹅的叫声响亮起来,母亲推开屋门,是女王老师来到了家里。
“孩子的学习让你操心了。”母亲对王老师说,以为王老师是来家访。
“没事,你家丹云学习成绩很稳定,就是有时不细心。”王老师说着,已经走进屋里。
“王老师来了,快坐。丹云,给你王老师倒杯水。”父亲见到王老师,很是高兴。
寒暄几句,王老师看着父亲说:“我单独和你说点事。”
父亲和母亲很是激动,也知道王老师要说啥,父亲赶紧端了杯水,把王老师让到里屋,掩上门。
“前两天,学校来了老兵事迹报告团,我听了后,心里很不好受。”王老师对父亲说:“现在社会也变了,我也不用害怕被安排出伕了,也不担心说出来挨批斗了,这事压在我心里四十多年了,我今天和你说,你再找丹云他爷爷的时候,自己心里有个底。”
“嗯,王老师,如果俺娘没把俺爷来的那封信另外拿给别人看,那就只有你知道信的内容,你如果不说,找俺爷这事,基本上就没有指望了。”
“王老师,当年俺爷是来过一封信?信的内容你都记得吧?”
记得,当然记得。”王老师接过父亲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抬起右手,擦了擦嘴,思绪一下回到一九五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