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岳州府岳阳城,风景俊秀之地,北枕长江,南纳三湘四水,怀抱洞庭,江湖交汇。城中更有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自古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之美誉。更有无数文人骚客在此留下传世篇章,唐时诗仙李白曾有“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诗圣杜甫笔下“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阳楼上对君山”,都让人不禁感叹到岳阳楼的瑰丽。更有宋时范冲淹《岳阳楼记》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其间的忧国忧民之情跃然纸上。
自宋往后约百年,沧海桑田,世事变幻,如今到了夏朝,天下承平,岳阳城是一片歌舞升平,人声鼎沸之状。今日更是城中处处张灯结彩,家家欢声笑语,更有不少人赶往知府门口,似要发生什么大事。
贾仁走到一家茶摊前,挑了一个无人的桌子坐下,放下包袱。向着店铺伙计喊道。
“小二,来碗茶,来点吃的。”“好嘞!”
一个店小二拿着茶壶走过来,帮付平倒了一碗茶。“客官您稍等,吃的马上给您拿过来。”
不一会儿,小二拿着几碟菜放在了桌上,“客官,您慢用,有事随时叫我哈,~”说完转身要走。
“慢着,小二,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城中怎么如此热闹?而且看大家都往城西去,是有什么大事么?”
“客官,您应该刚到岳阳城的吧。”
“嗯,我是直隶人,来岳阳拜访友人。”
“哦,难怪您不清楚呢,今日是岳州府知府大人林辅恩大人的四子一岁生辰,知府大人老来得子,举城欢庆,在城中最大的酒楼摆了酒席,有头有脸的大人们都去了,有同知夏元会大人,知县尹文丰大人,富商晏文平,镇远镖局阎大群,还有城中的头牌程君莉亲自献上新曲祝贺呢。大人的大夫人在知府门口施粥和发红包,祝福小少爷长命百岁呢,很多老百姓和乞丐都跑过去了。
“哦,原来如此,不知道知府大人的四子叫什么?”
“听说叫林夕。”
“好的,谢了。你忙去吧!”
“好嘞,客官,你慢用。”说完小二转身离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一片繁华盛景啊,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最后的晚餐了呢,林辅恩大人?真是期待到时候你会是什么表情呢!哈哈哈哈......”
临江楼中,小妾白玲玲抱着林可秋来到林辅恩身旁,四旬的林辅恩看到幼子,当即脸上挂满了笑容,“今晚的寿星来咯,哈哈哈......“仿佛感受到堂中欢快的气氛,林可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一笑点燃了堂中热烈的氛围,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恭贺知府大人。
“公子仪表堂堂,他日定能一展宏图,登堂拜相啊!”
“祝贺知府大人,祝贺公子,他日定能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种种恭贺之声不绝于耳,林辅恩坐在主位,其他三个儿子林源、林英、林谭在其他位置招待客人。临江楼中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待到大家恭贺完,林辅恩起身将幼子交给小妾,然后咳嗽一声,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今日老夫幼子生辰,感谢诸位光临,不甚荣幸,在此敬大家一杯。”说完喝完一杯,旁边侍女跟着满上杯中酒。
“林大人客气了。”“林大人客气了......“
“这一杯敬湖广布政使凌志远大人,犬子生辰还送来贺礼。”说完一饮而尽。
“这一杯敬夏大人,日理万机之余光临犬子生辰。”说完再饮一杯。
“林大人客气了。”夏元会拱拱手。
“好了,大家随意,不要客气。”酒宴继续进行,大家推杯换盏,歌舞不绝。
酒席一直进行到子时,客人们才慢慢散去,林辅恩和几个儿子喝着醒酒汤,聊着事情。大儿子林源时年二十八,已有一子。此时正向林辅恩汇报,“爹,阎大群已经同意帮我们把东西运走了,我们明天晚上把东西搬到镇远镖局,然后假借胡商的名义运出去销毁。”
“不能出差错,一定不能让夏元会察觉。”
“爹,您放心。”
此时大夫人进入厅堂,林源、林英、林谭都站起身,“娘,您怎么来了?”
她径直走到林辅恩身边,俯身说道
“老爷,该休息了。”然后向着她的儿子说道,“这么晚了,你们也该休息了。”
“嗯,你们下去吧。”
“是,爹,娘,您们也早点休息。”说完便一一退了下去。
正当林辅恩起身要回去休息的时候,一个丫鬟跑了进来,跪倒在林辅恩和大夫人身前。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大夫人训斥道。
“老爷、夫人,门外有一个叫贾仁的人说是要见老爷。”
大夫人看向了老爷,“贾仁?没有印象?”
“告诉他就说今天已经晚了,可以明日来拜访。”大夫人吩咐道。
“他说有什么事情吗?”林辅恩压下了大夫人的话,这么晚了还来拜访,他感觉有点蹊跷。
“那个人没有说,只是让我给老爷看样东西,说老爷看了就会见他。”说完丫鬟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递给了夫人,夫人拿着玉佩交给老爷,老爷刚一拿到手上,稍微瞄了一眼,便大惊失色。质问丫鬟:“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丫鬟一听老爷的语气,慌张地回到“在,还在门口。”
“快把他请进来!快!”
“是。”丫鬟迅速地出去了。
“老爷,这个玉佩有什么问题吗?那个人是谁啊!”
“你不用管了,夫人,你先回去休息,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去休息的。”
夫人看了一眼林辅恩,
“那老爷您早点处理完,早点休息。”说完便走出去了,林辅恩重新坐回位置,让丫鬟重新上了茶。
不一会儿,贾仁便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厅堂,林辅恩看到他进来,便迎上去。
“贾先生,欢迎光临寒舍。快上座,来人,看茶。”
“林大人,您这要是寒舍,那天下很多人都住的茅房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客气客气。赶快上座。”
待丫鬟退下后,林辅恩便看向贾仁问道,
“不知贾先生此来何事?”
“林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此来是公子想向林大人借个东西。”
“哦,林某人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公子屈尊的。不知公子要借什么东西呢?”
贾仁闻言神秘一笑,
“这东西还真只有林大人有,所借何物都写在这里,林大人一看便知。”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绢帛递给林辅恩。
林辅恩谨慎地接过,展开仔细地看了起来。
“噔噔...吧趴吧趴......”林辅恩的杯子被失手打翻,掉落在地摔碎了。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贾仁。
“林大人,可看完了。”贾仁笑呵呵地问道。
“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林辅恩突然站起来,冲着贾仁说道,手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手上的绢帛有千斤重。“公子怎么会,怎么会。”
“林大人,公子的字迹都不认识了么,绢上的印鉴还会作假吗?”
林辅恩最后的一丝希望被击碎了,瘫坐在椅子上,呼呼地喘着气,好似随时死去一般。
贾仁看着这一幕,依旧是笑呵呵的,平淡地说道,
“公子借的东西,不知林大人是借,还是不借呢,不借的话,某还要回复下凌大人呢。”贾仁又向林辅恩暴露了一个信息。
“如若不借,公子又当如何?”
“若大人不借,公子吩咐我们自行取之了。某来之前已经向凌大人借了几千兵,公子想要的东西,林大人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林辅恩闻言不禁露出凄凉的笑容,“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刘公公死了,董太后也薨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一个个走了,最后只剩下我了,我本以为会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没想到公子还是容不下么,哈哈哈哈......”
“林大人,可想好了,借还是不借?”
“贾先生,我可以借,但是能否绕过幼子,毕竟他只是一个婴儿。”
“林大人,公子的意思是全部。”
“公子,你好狠。”林大人不禁悲愤地喊道。
“林大人,子时一过,我的人就会动手了,你的时间不多了。言尽于此,告辞。”
林辅恩看到贾仁走出去,也没有挽留,也没有出声送客。待贾仁走了一会,才想起来子时要过了,急忙叫人喊几个儿子过来商量。待到几个儿子聚齐,林辅恩把刚刚的情况说明了下。
三儿子刚过十八,闻言立马瘫坐在地上,惊吓地快哭出来,抓住林辅恩的衣服,干嚎:“爹、大哥、二哥,如何是好?我不想死啊,不想死。”
林辅恩不禁烦躁,“闭嘴。”
林源和林英也是惊骇异常,林源强自冷静,稍微思考了一下。
“爹,如今咱们只能趁着夜色突围了,能走几人是几人啊,不能坐以待毙。”
“好,你们赶紧收拾,我们马上走,丫鬟仆人都不用管了。”
“爹,不行,我们要让丫鬟仆人都走,我们混入其中才好离开,我们赶紧召集丫鬟仆人,就说有仇家今晚上门,我们不忍连累他们,让大家都离开。”林英跟着想主意。
“不错,那赶紧,事不宜迟。”
“老爷,不好了,西院起火了。”林辅恩刚说完,一个丫鬟就跑进来,随后又有丫鬟跑来说东院起火了,有一伙贼人在府内杀人放火。
“贾仁,你诈我。”林辅恩此刻才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地骂着贾仁。
“爹,此刻跑不了了,我们赶紧突围吧。”
“凌大人,我就说林大人是不会乖乖地就范。”刚刚见过的贾仁手摇着纸扇再次出现。旁边站着一位穿着官服的人。后面跟着几十位身穿夜行服的人
“凌志远,你我同僚一场,为何如此?”
“林知府,你知我知,又何必想问呢,走好不送了。”说完便转生和身边的贾仁一起离去。身后传去一声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