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阿姨说五百万就五百万,直接往桌上扔了个支票,看来早就定好了价。
“阿姨,才五百万?我可爱你儿子了呢,这得加价啊!”我贱兮兮地说道,没法子,顾朝南给我设定的角色就是一个又贱又骚的拜金女,所以我得时刻保持这个形象。
“我儿子真是眼瞎,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拜金女!”阿姨气得站了起来,“想加价?想都不要想!既然朝南非你不可,那就让他跟你过一辈子得了,反正我还年轻,生得了二胎!”
说完这话,阿姨还不忘把桌上的五百万支票拿走。
“哎哎!”我反悔了还不成吗?可是我根本就拉不住一心想走的阿姨,只见阿姨一溜烟拔腿就没影了。
“顾朝南,搞砸了。”我对着躲在一旁的顾朝南说道。
“算了,我妈不肯给那就算了,大不了我就不买那辆跑车了。”顾朝南倒也不在乎,左右不过五百万的事,骗不来就算了。
“倒是为难你了,最近让你装这装那的”顾朝南递给我一张纸巾。
“确实挺累的,但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不是?反正就是装装样子而已,也没什么啦。”我擦了擦脸说道,“那要不你去给你妈认个错?她刚刚挺生气的。”
“我才不要,她就是不让我玩跑车,我才不低这个头呢,反正她也就生几天的气,等气消了我再回去。”顾朝南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喝了口水,反正这也是别人的家事,别人怎么想就怎么想呗。
说起来,我跟顾朝南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不是一场意外让我们相遇,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认识的。
那次他车没油了,刚好在我乡下老家门口停了下来,要是按我说,我才不理会这个陌生人,鬼知道这人是好是坏,万一来个引狼入室,可就遭了。
偏偏我爸妈是个热心肠的,去镇里给人家买油不说,还拽着我家来家里吃饭,说什么人家赶路风尘仆仆的,左右就是一顿饭的事。
大半夜的,就这样把家门给开了,也亏顾朝南不是什么坏人,不然……
一大桩灭门惨案就涌现在我的头脑之中,越想越怕,我当时巴不得顾朝南吃完饭就赶紧拍屁股走人。
老爸去镇里买油的时候,我都特意坐在顾朝南旁边,手里还拿着个水果刀削着苹果,就怕顾朝南冷不伶仃给我来那么一刀。
好在一切都完美地进行着,顾朝南吃完饭后就走了,还在我家厕所里藏了一千块钱,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缘分就此终结。
当然,当时我也因为我那幅看犯人的样子,被我爸妈整整训斥了十来分钟。
后来,我和顾朝南又相遇了。
我给他朋友推销房子,本来说得好好的,关键时候他朋友又不要了。
是顾朝南帮我说服了他朋友,从那以后,我就欠下了顾朝南一个人情。
当然,我觉得这个人情我也还不上,毕竟人家是什么人,哪轮到我帮他啊。所以我只能逢年过节的给顾朝南送些乡下特产,当然,这一切也都是我爸妈逼着我送的。
我的想法自然是把那次赚到的钱跟顾朝南三七分,或者是全给顾朝南,可惜顾朝南只要人情。
没法子,我只好一直欠着顾朝南这份人情,知道上个月,顾朝南才突然对我说,还人情的机会到了。
这可是我巴不得的事,早点还完人情早点摆脱关系,不然天天欠着这份人情我也睡不踏实。
我就是这么一个内心冷血且不近人情的样子,但是我的外表却足够具有欺骗性,我能在客户面前足够热情,我也能在朋友面前足够贴心,但是我永远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冷血无情。
就这样,我为了还顾朝南人情,当起了顾朝南所谓的“女友”,一个足够贱、足够不要脸、足够拜金的女人。
就为了骗他妈一千万,顾朝南说得到的钱可以五五分,五百万,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赚来的,但是我拒绝了。
现在的顾朝南有些失落,他可能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不愿意出这一千万呢?
毕竟他这招是从他堂哥那学来的,而且他堂哥开口就是五千万,关键是,他堂哥成功了。
当然,这些事都是顾朝南告诉我的。
现在我正思考着,这笔钱没搞到手,我是不是还欠着顾朝南一份人情呢?
突然,顾朝南的手机响了。
“爸,怎么了?”顾朝南问道。
“你是不是惹你妈生气了?你妈现在正打电话说要冻结你的银行卡呢!”对面的顾父轻声地说道,“还有你住的公寓,你妈现在都派人过去换锁了!”
顾朝南眉头一皱,他妈玩真的?
就在这时,顾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了。
“亲爱的,你不是想要个女儿?”
顾父把电话掐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婆突然改变主意愿意再生一胎,但是这消息无疑是个好消息啊!
儿子什么的,一点都不贴心,还是女儿好!
顾朝南的眼底瞬间被悲伤笼罩了,“我好像被抛弃了……”
后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颠,居然把顾朝南带回家了!
顾朝南拉着我去喝了酒,我一口没喝,他倒好,喝得跟滩烂泥似的,后面还是我打电话让他兄弟来接他。
结果,兄弟还真是好兄弟。
兄弟一:“我今晚有课,不能出门。”
这个兄弟一号据我所知,都直接辍学两年了!
兄弟二:“我老婆今晚好像要生了!”
这个兄弟二据我所知,他老婆才怀孕不到三个月!
兄弟三:“我今晚有生意要谈,来不了了。”
要不是那剧烈的喘息声,我差点就信了。
后来,是顾朝南的堂哥赶了过来。
“嗯,你是那个小童是吧?”堂哥说道。
“嗯,我是。”
“事情是这样的,他妈都下通缉令了,我光是出门来看他都承受着巨大的风险,而且你们也……”堂哥接着说道,“你们玩这招就不能先研究研究一下婶婶的脾气吗?”
“我开那价我玩那招,玩的就是我妈人傻钱多脾气好,你们怎么就学个皮毛呢?我要钱前可是特意看了我家股市我家收益,还专门找人分析了我爸妈的性格,在保证我爸妈心情愉悦、得出哪个更适合杀猪的前提下才执行了那个计划,你们倒好,怎么就没学会精髓呢!”
堂哥像是在授课一样地说道,而我只能跟个小学生一样乖乖听讲,就差拿只笔来做笔记了。
“那您现在可以把他接走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堂哥突然对我笑了笑,然后拿起了顾朝南的手机,折腾了一会儿这才对我说,“我来不是来接人的,是来删通讯方式的,我怕到时候他给我们哥几个打电话诉苦,我们一个不忍心来接济他,然后惹到他妈。”
这一删,就只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看着那空荡荡的通讯录,我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堂哥走前还不忘拿走了顾朝南钱包里最后一些现金,他说他来这的油钱需要报销一下。
丧心病狂,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