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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以后就是贾宝玉了

花袭儿此刻真是得意之时,她已经待在宝少爷身边有几年光景了,想来平日里少爷对她也是极好的,有了好吃的好玩的自是要想着为她也备一份,第一个想的自然也是她这个“袭儿姐姐”,怕是园子里的林姑娘也是及不上的。其实做丫头的做到她这个份上也是太好命了。

今天晚上老祖宗高兴,祖孙二人也就闹着多喝了点酒,贾宝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烂醉了,花袭儿本打算扶着少爷上床休息的,不想少爷确实闹着闹着就把她哄到了床上了。

她年纪也不小了,对这房事虽并没有经历过,却也听下面的丫头们私下里唠叨过,想来也是个明白人。要说她不愿意,也不尽然,宝少爷天仙般的人物,是园子里小姐丫头们都放在心尖上的人,她就算再无意,这今年在少爷身边也难免会日久生情。再者说,她要是今晚跟了少爷,指不定哪天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用在屈于丫头这一职务了,在外面人人都说她是少爷要紧的人,可说到底她还是一个下人,要是能母凭子贵,好歹她也能做个侧房。

想到这,花袭儿也不再推脱,笑着和贾宝玉一块进了纱帐里。

经历一番繁琐的程序,神瑛终于回到了自己原来的身子里面,这身子原来的主自然是丢给阿罗解决。

他一睁开眼,就被吓了一跳,一衣衫尽褪的女子正骑在自己身上,眼看就差一步怕是就能共赴巫山了。他心下一片冷然:原来阿罗那个小子说的这身子原来就是个浊物,看看,果不其然啊,竟然随随便便就和自己的丫头在内帷干出这种事来。绛珠怕是为这人流了不少泪吧。

这边神瑛心里着恼,也就没有搭理她他身上的人。袭儿却突然感到少爷好像没了动静,不禁害羞的低头看了看,这一眼倒是吓了她一跳。少爷此刻哪里还有一点醉样,他正睁着眼睛看着她,那眸子实在太过清冷了,清明的像是看透了她刚才的一切想法,她突然觉得在这样的眼光中自己是那样的肮脏。

“下来!”

贾宝玉冷淡的命令,这声音让她打了一个寒颤,立刻拿了衣服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花袭儿不确定的向上看去,少爷衣衫不整,脸上还有些微红,整个人却透着一阵舒服的灵气,虽然现在的样子仍是有些迷乱,可是他清冷的脸上却呈现出以前绝对没有过的气质,居然会让她觉得超然冰洁。

不知道少爷为什么突然会没了兴致,她不安的询问:“宝玉,你还好吗?”

“嗯。”他懒懒的应了句,瞟了眼衣不遮体的花袭儿,厌恶的皱皱眉“你出去!”

花袭儿惊得一颤,以为惹了少爷不高兴,抬头却见少爷像是乏了一般,合上被子转了身去,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妄想爬到主子的头上,也不掂量掂量绛珠是什么人!!”

待花袭儿出去,宝玉才起身打量起自己的房间,从他一醒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脂粉味,熏得他好险就要吐出来,一眼望去,整个房间被大片的红色包围着,显示着触目惊心的“俗”,红桌布,红被子,红帷幔,和着各种脂粉混杂的味道,怎么说呢,倒也是意外的和谐。透过镜子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不禁戳之以鼻,想他神瑛一副天生清洁的身子却给原来的贾宝玉沾污了不少,浑身上下透着浊气,还不知道和多少女子欢好过。再看看那庸俗的红色衣袍,奢华过多的饰物,哪里还有个男子样,从头到尾,整一俗物,俗不可耐。

想到绛注为这个俗物伤心难受,自己又是一阵心疼,当下也没顾及那么多,一心只想要去看看绛珠,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因为贾宝玉和林黛玉年纪还小,现在还只在一个屋子里住,他便走向了林黛玉的屋子,间守夜的丫头在旁边点着头打瞌睡,他干脆一挥手,让人睡得更熟一点,自己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林黛玉的床边。

这时林黛玉已经熟睡,姣好的面容就像是上好的玉器一样,光洁美好,柳叶的眉,如云织的发,安静的躺着,贾宝玉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在天上的时候,那时候,绛珠也是这样枕着他的腿安静的睡觉,可是现在美中不足的却是她过于清瘦的脸颊和垂泪的美目,手心疼的拂过她细长的眉,含泪的目,停留在她过于削尖的下巴上,他居然难过得落下一滴泪来,泪水滴在林黛玉快要风干的泪珠上,两滴泪融合在一起从她的脸上滑落。

他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对着睡梦中的她许下承诺:“绛珠,以后神瑛就是贾宝玉了,既然神瑛爱绛珠,以后贾宝玉也会好好爱黛玉的,好不好?”

睡梦中的黛玉哪里会答应他呢,他却自顾自的说:“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宝玉似乎是满足了,心安理得的说了一通胡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循着柜子,打开抽屉,里面果然全是脂粉,颜色浓淡各不相同的胭脂,还有调胭脂的工具。叹了口气,再经过一同翻找,终于找出了所有的女儿家的东西,循着这身体原来的记忆一一辨认,整理完后,他都没有想到原来这原来的贾宝玉到是个花丛好手,从那个姑娘那里搞个定情信物,骗个离情信物,一天到晚的睹物思人,他居然还翻到王夫人的丫头的一件肚兜,真真让他哭笑不得,想到这原来的贾宝玉脑子里一推浑浑噩噩的东西,他就觉得浑身难受,死命的摇了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子里清除。

最终他在一推小玩意里终于找到了一丝熟悉感,是一把玉簪,玉身晶莹通透,没有一丝纹理,只一眼他便知这定是黛玉的,这样一件好东西,居然被那个眼拙的随手仍在了一推俗物里,真是沾污了这上好的东西。他小心的取了玉簪将它放在了檀木的盒子里,撇都没有撇那些乱七八糟的劳什子妹妹送的玩意儿。

再走到书房里,他找出了所有的情诗,凡是女子的画像他一副也没有漏的全部翻找出来了。看着成推的情诗,他只觉得头痛,那些诗词一字一句怕是都让女子们珍惜到心坎里了吧,那些画像上的女子,也并不是一般的女子,有好几个还颇具慧根,只可惜啊······这原来的贾宝玉到底负了多少女子啊,还不知道阿罗把这混世魔王给这么样了。

一挥手,书桌上的字画全部被燃烧殆尽,他取来纸笔,认真描绘他心中的女子。

繁花盛开的地方,绛珠站在树下,任花瓣划过她长长的睫毛,带着点羞涩带着点欣喜的看着他,他最是爱她嘴边的笑,光是看着她笑,他便觉得她是最美的一朵花,所有的风景都是空白的,人比花娇,说的就是这样的吧,虽然他的绛珠只是一株仙草,他却固执的觉得她应该是天下间最美的花。

记得她那时初到天上,性子倒不像后来那般温柔淡漠,向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秉着自己的小性子,在众仙家中独独找出了自己,擎着一树花枝,怕也略微有些羞赧,那般第一次对他说话,说的却是:“神瑛,我要嫁你。”

想来那时的她真真是可爱,寻到了,就每每抓着不放,执拗的让人心疼。他就这样描摹着,细致的一笔一划的勾勒着她的眉眼,她的身影,他想要把她所有的灵态都描绘出来,一点一点,细致小心。

画着画着,天色竟已泛白,勾勒完最后一笔,他放下笔,拿起这幅画来好好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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