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讲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啊?”凉夕实在不理解怎么下棋尽扯些成语出来。
凌珺致“呵呵”一笑,从石凳上站起来,“下棋如兵法,步步惊险。”
凉夕不解其意,甩了甩头。凌月楼从一旁笑开,话语避开了刚才凌珺致说的话,或许他一直就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可是还记得凉夕高超的棋艺啊!”
凉夕脸一红,知道凌月楼是在揶揄自己,轻声说:“月楼,你别打趣我了!我那种下棋的方式......”落棋习惯要反悔,还总是要让人家让子,不然就死缠烂打。
凌月楼笑得更欢。江服玦站起身来,看着她,凉夕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初衷,只是凌珺致凌月楼两个人在,一时竟给忘了。
懊恼地开口:“其实,我是想来问问江公子,什么时候能回京啊?”
江服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神情像是陷入了深思,凉夕不由得有些忐忑。“想回家了?”
凉夕一讷,“恩,在这里有月余时间了,家里的人也应该急了......”好像是不想因为自己要他们迁就,凉夕连忙补充,“但是,如果你们还没打算回去的话,我也没事的。”
凌月楼笑开,拍了拍江服玦的肩膀,“本来就快要回去了,是吧,服玦?”
“嗯,”江服玦点头算是应和了凌月楼的话语,凉夕霎时满心欢喜,要知道她有那么久没有见徽娘他们了,那一次西山的遇袭后也不知有没有出事。
凉夕左顾右盼,却瞧见凌珺致黯淡的神色,不知怎么的,他最近的心情好像一直很是反复。凌月楼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常,很多步棋子下得毫无水准,明明江服玦很明显地放水了,他还是落得惨败,怎么回事?
兴许是一时的兴奋冲昏了头脑,凉夕也没去深究。回京这件事一定下来,凉夕显然表现地兴奋非常了,偶尔兴致十分,还会闲下来特意去烹茶抚琴,一时又恢复了些闺中女子的模样。
凌月楼还是时不时就往凉夕这里走走,江服玦本来就不常来,他不来,凉夕也不会感到无聊,反而是他在的时候会显得局促,失了大家风范。唯一让凉夕感到奇怪的人,是凌珺致,自从谷中回来后,怎么就变回一开始来时的那副模样,那样的不容人靠近。那种难以靠近的特质是不同于江服玦的,凌珺致身上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
“姑娘,月楼公子来了,”水晴站在凉夕身后,看到她喜形于色的样子不禁心里也为她开心,不管怎么说,这里不是她该在的地方。来人是凌月楼,凉夕已经习惯了他偶尔的闲坐,看到是他一点都不惊奇。
凌月楼径自往石凳上坐下,拨弄棋盘上的棋子,漫不经心,“喏,怎么又把棋盘搬上来了?”他抬了抬头,笑容依旧灿烂,但似乎没有喝凉夕下一盘的征兆,“凉夕为什么喜欢穿这么素淡的衣服?”
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却把凉夕难住了,怎么说呢,难道说就是看着顺眼?
“难道月楼喜欢艳丽的衣裳?”
凌月楼一噎,没想到凉夕竟然反问起来,“我家也有个年纪相仿的妹妹,但她平日里都喜欢穿写颜色明媚的衣服,你也不过是14岁而已啊,难道不喜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凉夕笑开,坐到石凳上,“你不觉得艳丽的衣裳不如素净的耐看吗?其实是徽娘从小都喜欢给我这样的衣裳,我都习惯了。”
凌月楼只是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凉夕真的十分想念家人?这里不好吗?”
“这里怎么会不好!你们每一个人都很好,这里的景色也是格外好看,只是,我的家人都不在这里,我很想他们。”
凌月楼点头,表示能理解,凉夕咧嘴笑,“难道月楼不想啊?”
凌月楼一愣,神色微顿,支吾着说:“是,是啊,你说的很对......”
凉夕不疑有他,气氛却微微凝顿下来。凌月楼只是草草地说了几句,便匆匆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