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泽接到他哥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连刚从所长所长办公室出来的叶副都吓一跳,问他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只是怀疑我是不是接到诈骗电话了而已。白依泽心道,同时向叶副笑了笑,说自己没事
这不笑不说还好,这么一搞,在叶局眼里,白依泽笑的那叫一个勉强,说的那叫一个哀伤,所以叶局丰富的想象力就开始发散,脑补出了一部基层片儿警被女友嫌弃,顺便还被甩了的家庭伦理大戏,于是——
“小白你不用这样,有什么不高兴可以和我说。”
“也不用吊死在一棵树上嘛你说是不是?”
白依泽:“……啊。”
不是,他老人家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白牧“嘭”地推开了派出所大门,二话不说地就把白依泽往外拖。
白依泽:“!!!??!?”
叶副:“诶诶诶,干嘛呢?白牧你干什么?!把白依泽放下!”
黄岚忙上前给叶局解释,而白牧已经成功把白依泽拖了出来。
“哥你这是……诶诶诶你干什么啊?!”
“你是不是认识晏清舟?!”白牧劈头盖脸的问。
“啊……是是是是啊,怎怎怎么了伐(吗)……?”白依泽被吓得一哆嗦,嘴都瓢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啊啊啊,你知道这耽误了多久吗——知道我被那个经济人甩了多少脸色吗——”白牧咬牙切齿地问,同时抓住白依泽一顿猛摇。
“……你也没问啊……放手啊啊别摇了,要吐了!”
五分钟后,白依泽一脸懵逼的坐在市局的审讯室里,那满脸的茫然让杨炆都不忍心了。
“你认识晏清舟?”杨炆放弃摆架子,给予了同事家属应有的关爱。
“啊这,是的。有什么问题吗?”白依泽继续茫然。
“好,那么先抛开这个问题不谈,昨晚你回家干什么?”杨炆问的过于认真,让单可视玻璃后的各位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槽点。
白依泽直接可以算是莫名其妙了:“不是,我下班了为什么不回家?”
杨炆:“……”好有道理。
“那为什么凌晨三点才回去?”
其实这里杨炆先入为主了,直接把那栋房子定为白依泽的家,若要想套话,那就会显出他什么都知道,而这点会不断蚕食被审问者的心理素质,后续进程就容易的多——当然只是建立在猜对的情况下如果没才猜对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谁说的我凌晨三点回家的,我晚上大概十一点追完小偷就回家了啊?!”白依泽继续迷茫,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等一下,你们指的是在翠和园那个?那个我都好久没去过了。”他智商突然上线,明白了白牧把他摁这干什么。
翠和园就是卫成的死亡现场所在小区。
“有不在场证明吗?”
“有啊,昨天晚上我一直和我哥在家呢,监控有录下来,”白依泽掰着手指。
杨炆通过耳麦与林择确定真实性
他又皱着眉问:“你为什么在那里买房子?那个小区监控不行,安全不行,啥也不行为什么你会选那?还有谁有那里的钥匙?”
白依泽被他这么一问,也思考起来。
“这是我和晏清舟一起买的,因为当时这里打着的还是什么高级小区的旗号,谁知道修下来是这样,所以就闲置了。至于还有谁有钥匙,那就有点多了,当时买的时候在上大学,朋友比较多,基本和我玩的好的男生女生都有钥匙。”白依泽边回忆边说,顺便让警察拿过他的包,帮他翻出了毕业照。
“基本就是这几个人——我现在的女朋友沈清玖,她不在照片上,我女朋友他弟沈清格,也不在照片上。晏清舟,叶陌和王新,别人都在外地定居,绝对没可能过来的。”
林择笑着打趣白牧:“你弟居然在那买房了啊,可以啊。”
白牧直觉接下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话说小白你今年24了吧,有买房计划吗?”果然,林择笑容可鞠,句句扎心。
“……说实话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白依泽那个兔崽子居然自己买房了,这以后就不愁找不到女朋友了……等一下他有女朋友的,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白牧生硬地强行转移话题。
苏澜拿着尸检报告走进来,递给了林择。
“死者是死于失血过多,致命伤就是那道在脖颈的伤。而且死者至少在两年内没碰过毒品。”苏澜顿了顿,“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我在死者胃里发现了一串项链,脖颈上发现了淤青,已经确定是人手所为。我通过项链被胃液腐蚀的程度来看,是生前被凶手硬塞进胃里的。”
“项链?什么形状的?女生戴的吗?”顾熙接过话问。
“是一个字母——B”苏澜迟疑道,拿出照片递给众人。
“这不是白依泽的吗,去年我给他买的。”白牧突然说,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五分钟后白依泽在审讯室绝望的咆哮;啊啊啊啊啊啊真的不是我!!!!我傻吗杀了人我还好心给你们留个标记,让你们早日把我捉拿归案吗啊啊啊,就是因为一个我不能知道的标记把我定为了嫌疑人吗,草率也不带这么草率的啊……‘’
杨炆:“……”
林泽:“……”
顾熙;“……”
白牧:“……”
杨炆的脸奇怪地抽动着,似乎在忍笑。
他拿出项链的照片,正面留给白依泽:“这是不是你的?”
白依泽愣了愣,疑惑的说到:“这我不是给卫成了吗,我让他转交给晏清舟,怎么,在他家里搜到的?”
单面可视玻璃前。
“这小兔崽子居然这么草率的把我送他的东西送了人!!居然这么草率!”白牧在外面抓狂。
其余人两两一组的相互对望一眼,都看清了对方眼底的意思:
“怎么兄弟俩都一个样……”
杨炆的怀疑藏在眼底,没叫白依泽看出来。
“得了你先回派出所吧,明天如果有需要应该还会把你叫过来一次。”杨炆收起笔录起身,片刻后又意味深长地说:“和你哥学学,虽然你哥一天天没个正经样,但是还是很靠谱的,心思也简单。”
白依泽依旧一脸的莫名其妙:“您是想说他头脑简单吗,我理解的。”
杨炆:“……”
“差不多吧,一天天别想这么多多,容易秃头。”
白依泽:“……”
等杨炆出来,顾熙揶愉地说:“哟,大尾巴狼装不下去了吧?”
杨炆没搭理他,转头对着林择问:“你觉不觉得哪不太对?”
林择面色沉重地点头。
“白依泽对卫成的死没有任何反应,既然他是自己发小的养父,那么或多或少都应该有些反应,不管是高兴,悲伤,唏嘘,都应该有。可是他没有,就像死的是一个具自己千里之外的一个陌生人,对他没有任何触动。”
顾熙也没和杨炆计较,接过话。
“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平时白依泽与卫成的关系就不近不远,所以对于他来说卫成与陌生人也没什没差别,一种是白依泽早就知道他会死,甚至协同做了案。是前者还好,这要是后者,那么……事情就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密室杀人案了。”林择分析着,脸色阴沉。
“不可能是第一种,卫成是他发小的养父,怎么也不可能一点触动没有。”顾熙突然道。
三个人都沉默了。
“那一届的经手人查到了吗?”
“这还用你说,那一届的主要经手人有五个:一个是已经退休的江局一个是段副局——也就是我们的段局,他是两年前调过来的,在此之前一直是江口的副局,还有刑侦队长莫阁,副队谭真以及——法医沈清玖。”
“谁?”林择惊讶地抬头。
“白依泽她女朋友,沈清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