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渺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直到一盒烟都没有了,她才作罢。
贺洲咂舌道:“姐,你也忒恐怖了点。”
温渺啧了一声,“我回去了。”
贺洲:“啊?不是姐,这才刚来。”
温渺拿起桌子的酒,一口喝完,她站起来,说道:“你叫你朋友过来都行,一会我给你转两千。你看着花。”
贺洲摇摇头,“算了,我也回去。我送你。”
温渺看着他挑了挑眉,然后就往外走。贺洲紧跟在她身后。
他们并肩走在街上,温渺眉头微皱,她问:“你还有烟没?”
贺洲摸了摸口袋,“没了,我没钱买。”他哀道:“我妈知道我抽烟,一分钱都不给我。”
温渺啧了一声,拿出手机找附近的便利店。
地图上显示着两百米有一处,她抬起头往周围扫视着,没看见哪像有便利店。
温渺跟着地图的路线走,贺洲问:“姐,你干嘛呢?”
她抿唇没说话,这便利店是在一个巷子里。
贺洲咂舌道:“卧槽,这开这有人知道吗?”
他们还没走过去,另一边的巷子口走进来一堆人。
温渺脚步顿住,转身往外走。
她视线模糊的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像之前她跟江措吃宵夜的时候找江措麻烦的人。
温渺轻声说:“去别处买。”
走出巷子,贺洲才出声,“干,吓死我了。”
温渺瞥了他眼,“怎么?”
贺洲:“他们拿着刀。”
温渺愣了愣,这个她倒是没有看见。她微抿着唇,应该不是找江措的。
但她还是拿出手机给江措发了条信息,【小心,斗鸡在附近。】
得亏那个斗鸡眼,才让温渺记住这个外号。
之后他们去了另一家便利店。
温渺拿了盒爆珠,“你要什么,自己拿。”
贺洲:“姐,我拿中华成不?”
她点了点头,又去冰箱那拿了几罐啤酒。
付了钱,她让贺洲拎着啤酒,就拿着烟走去门口。
贺洲劝道:“你今晚都抽一盒了,别抽了吧?”
温渺皱着眉说:“别管。”
贺洲悻悻的闭上嘴。
之后她没让贺洲送她,自己打了个车就回去了。
**京基
她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和头。
温渺把暖气打开后,头发也没吹,直接坐在沙发上。
江措还是没有回她信息,她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在一旁。
打开啤酒开始喝,挺绝的,睡了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在棱江的时候,家里的冰箱除了牛奶就都是酒。
梁玥也没说她,现在在津城,喝个酒都得几罐几罐的买。
她拿起一罐酒,往阳台走。
她光着脚站在阳台边,俯视着下方,风打在她脸上,头发飘逸在空中。
背影很是落寞,脸色有些惨白,她往嘴里灌着啤酒。
她真的很想回棱江。
最后她把啤酒都喝完了,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
温渺拿起床头的手机,解锁打开。信息框里只有绿色的气泡,现在江措和她彻底陷入冷战了。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觉得应该是快分手了。刚给睡了还没两天,她也是够惨的了。
她打开微信,发现周毅凌晨的时候给她发了信息,但是显示撤回了。
周日一天她都没有出门,点了外卖,把啤酒罐装在一个垃圾袋里让快递小哥帮忙扔了。
**四中
她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拿着笔正在补作业。
她的字写的很潦草,但很好看。
九班的女生时不时瞥她几眼。男生也总盯着她看。
林心蕊咬着个包子走进来。
她坐下,拿着包子问温渺:“你要吗?”
温渺摇头,继续写着试卷。
林心蕊放下书包,盯着她的字,“你字写的好好看。”
温渺拿笔敲了敲她的头,“吃你的包子。”
林心蕊摸了摸脑袋,继续说:“你男朋友来学校了吗?”
温渺手顿了下,“问这个干嘛?”
林心蕊不在意的道:“我听见好多八卦,说江措被人砍了,进医院了。但是我觉得吧,这事十有八九是假的。”
温渺愣住,她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巷子里看见的一批人,贺洲说他们拿着刀,还有周毅那条撤回的信息。
林心蕊转头,见她愣住的模样,连忙道:“哎呀,应该是假的。你想想,江措多厉害的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起身道:“帮我请假。”
说完她迈开步子往外走。林心蕊愣在原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温渺的身影。
林心蕊:“哈?这怎么个情况。”
温渺出了校门,拨了江措的电话。第一次没人接,她又继续打。
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起。
江措暗哑的声音传来:“温渺?”
温渺:“你在哪呢?”
江措沉默着,温渺也不着急,就等他回话。
江措沉声吐出两个字,“医院。”
她呼吸有那么一瞬停滞了,“哪家。”
江措说了医院名和病房号后,她就挂了电话打车过去了。
**医院
她找到了701的病房,推开门,赫然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江措。
面色苍白,这样的他看起来更病态了。
她走到床边,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温渺:“伤哪了?”
江措抿了抿唇说:“手。”
她从一旁的桌底下拉了张凳子坐下,“严重吗。”
江措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微勾着唇,“关心我?”
温渺眯了眯眼,就这么看着他。
周毅推开门走进来,看见椅子上的温渺,愣了愣,“嫂子?你怎么在这?”
她偏头看向周毅,抿着唇没说话。周毅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把买回来的粥拿过去放在桌子上。
周毅:“那我先走了。”
江措闷声嗯了一下。周毅摸着鼻子离开了。
温渺打开桌子上的粥,“你吃吧。”
江措不动,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叹息道:“你想怎么样?”
江措:“我不想吃,你陪我睡觉。”
温渺无奈的扶额,她弯腰脱了鞋子,躺在病床上。
江措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掰过与他直视。
他手插在温渺的发间里,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把脸埋在她胸前,声音闷闷的说:“我好想你。”
这场冷战以江措的这句话而告终。
***
第二天江措就出了院,伤的不重。得亏温渺的那条短信,不至于让他和周毅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们又恢复以往的相处方式,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
整个四中都知道他们这对情侣,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周六他会送温渺去上钢琴课,两个小时他会在网吧打发时间,掐着点去接温渺。
有时梁静因会留下她多待一会,江措就在门外一直等着她。
她渐渐习惯了江措的存在。
十二月初,周五。
温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熊淇在讲台上正讲着元旦晚会的事。
熊淇:“每个班一个节目,除了高三其他的都必须参加。”
林心蕊推了推温渺的手肘,她皱着眉抬起头。
林心蕊小声说:“元旦晚会,你来出演吧?你不是会弹钢琴吗。”
她没听清林心蕊说什么,随意嗯了一声,又趴下继续睡觉。
林心蕊举起手,“老师,温渺会弹钢琴。”
熊淇愣了愣,这才记起班里有个艺术生。
熊淇:“那我们班就让温渺参加吧!”
男生们都叫嚷着好。
这会温渺被吵的清醒了,她抬起头,偏头问林心蕊:“他们干嘛?”
林心蕊还没解释,熊淇就叫了她,“温渺。”
她皱了皱眉,站起身。
熊淇温和的说:“元旦晚会我们的节目,就由你出演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回去要练一下要弹的曲子。”
温渺还在蒙圈中,她刚要反驳。林心蕊拽了拽她的衣角,对她摇了摇头。
她轻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熊淇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下课吧。”
她坐下来,眉头紧皱的看着林心蕊,“怎么回事?”
林心蕊:“老师让你元旦晚会上弹钢琴。”
温渺眯了眯眼,“你不说,她怎么知道我会弹钢琴?”
林心蕊哭着脸说:“渺姐我错了。反正你弹钢琴那么厉害,就上去弹嘛!”
温渺烦躁的啧了一声。她最近有点嗜睡。
她一直不记自己的生理期,但是上个月一个月都没有来了。
温渺愣住,那次江措好像没有做安全措施,她之后也没有吃碧运要。
她抬手捏了捏太阳穴,咕囔着,“应该不会吧。”
放学的时候,她去药店买了试纸。
江措跟她说外面的人打了他们班的同学,他要去处理。
所以她一个人先回了京基。
***
她坐在床上,有些怔怔地看着那两条红色的杠。
温渺有些懊恼的捏了捏眉心,她并没有打算告诉江措。明天正好是周末,她打算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晚上的时候,江措想见她,她用睡觉的借口打发了他。
次日早上,她随便裹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医院
诊室里,医生:“呈阳性,你怀孕了。”
温渺愣然,有些茫然的看着那张单子。
医生看了她一眼,并没看出温渺是高中生,随意翻着资料,她问:“你先生呢?没有陪你一起来?”
温渺抿了抿唇,道:“我不要这个子亥子。”
医生愣了下,困惑的发问:“不要?为什么?子亥子是...”
温渺打断她的话,直道:“我不要。”
医生看了下个人资料,发现资料上年龄写的是十八岁,顿时眉头紧皱,“你还是是学生?”
身份证上刚好成年,也不需要监护人的签字了。
温渺微凉的眼神看着她,冷冷的说:“现在可以不要了吗?”
医生呆愣的看着她,叹气道:“你先去做一下检查吧。”
等温渺走后,她又皱着眉嘀咕着:“现在的学生,真的是。”
之后她做了些必要的检查,医生问她:“决定了吗?”
温渺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她从手术室出来。
江措在走廊上,冷眼看着她,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他走到温渺身前,黝黑的眸子俯视着她,阴郁的神情让温渺没忍住悚了下。
江措阴沉的问:“你做手术了?”
温渺忍着小腹的不适,抬头看着他,“是。”
她没去深究江措为什么会知道她这,为什么会准确的找到她在哪并且知道了所有事。
他勾起嘴角,微微笑着,笑容很是渗人。
江措冷声道:“温渺,你好样的。”
温渺抿唇不语。
江措把她带上了车,他对前面的人道:“去槐园。”
温渺偏头看了他一眼,问:“为什么不回京基?”
江措不语,面容森寒。手紧紧的握着温渺的手腕。
温渺闭上眼,靠着车椅背上。深吸了口气,“我要下车。”
江措充耳不闻,温渺轻咬着唇,“你聋了吗?我要下车。”
一路上无论温渺说什么,他都没有理会。
**槐园
江措把她扯进一栋房子里。
温渺小腹隐隐作痛,她掰着拽住她的那只手,挣扎无果。
江措拉着她走上二楼,停在一间房子里,温渺冷声问:“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