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不是不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才九岁的孩子是双职业,也不是不知道他背后的几位大佬他没几个惹得起虽然说数起来也就一个半吧。不过如果把那家伙惹毛了,估计自己是死多少次都数不清了的。但是……现在他们都不在,对不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嘛,自己现在估计把这孩子整多惨他们都不会知道。不过,他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是猴子。
“你先把布条拉开。我知道你那刀的来历,甭藏着掖着的。”岑秋看着面前抱着刀面色红的像个苹果的少年皱了皱眉,“你看看你姐,就比你开放的多。男孩子一点都不大气。想睡就睡。”另一边,莫莲熔早就是大汗淋漓倒在树下昏睡了过去。
现在是凌晨四点,岑秋带着两个孩子往山上走去。
说实话的。
谁想啊!这大清早的。
瞌睡、累、饿,这三样东西就像故意和岑秋串通好了似的联起手来进攻这俩毛孩子。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报复。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这个小村落里我最大嘛。估计若是莫空铭问起来,以他的性格就这么回答可能也没什么问题吧。毕竟他就是这么想的。
“岑老师,我还能撑一会儿。”骆焱宸气喘吁吁地说,面前的岑秋两眼幽幽地发出荧光。虽说并不亮但也足以照亮周围的路的模样。而他们走的路,正是莫莲熔前几天和莫空铭走的那段路,只不过方向反了一下而已。
“你把刀给我。”岑秋似乎是发了发慈悲。确实,对于骆焱宸那个年纪的孩子而言,带着这么一把刀,还是太重了些。能够在有魔力辅助的情况下挥动持续到战斗结束已经是他的极限,但这一次他和莫莲熔在走之前已经被岑秋用卸魔针放空了所有的魔力,他的疲惫可想而知,“你这么抱着个被布条缠起来的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盗墓去了呢。”
“可是莫爷爷说这把刀会招来麻烦。”
“那家伙还没我大呢,就胆小成这副模样。见过或者说知道这把刀真实身份的你们大陆不会超过一百个。还都是些老不死的。”岑秋一脸不屑。骆焱宸真想不通,他在那群孩子面前的时候为什么能保持那副没有距离的笑容,但是一到私底下吧,就成了这么一副嘴脸。
“那谢谢岑老师。”骆焱宸将缠在刀上的布条拆开,把刀递了上去。
“你把她背起来。”岑秋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
“啥?”
“你去背她。”
“老师你还是把刀给我吧。”骆焱宸扶额。
“怎么,不乐意。如果你肯背,我等会儿就教你点有用的东西。我保证对于我而言是一笔赔本买卖。”骆焱宸看看瘫在地上的莫莲熔,有些抵触地扭过头。行吧,倒不是因为他指望岑秋能给他讲什么有用的,而是他知道,岑秋是打死也不会去干背莫莲熔的这个活儿的。他有些颤抖地伸出手,眼睛却不敢直视。岑秋撇了撇嘴。
“背个人都不会。我帮你。”还没等骆焱宸反应过来,他就把莫莲熔放在了骆焱宸的背上。
“好沉。”
“那你等她醒来以后再自己跟她说。叫她吃那么肥。如果你不敢的话我帮你转告哦。”
“不用了,谢谢老师。”骆焱宸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山的另一边,破碎祭坛背后的山上,大部分天虽然仍然沉浸在夜空深邃的蓝色中但是东边的一角却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橙色。
“这是哪儿,怎么一晃一晃的?”莫莲熔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看到了一个红发的脑壳,和在她远方的泛着橙色的天空和地平线,“我……睡着了?背着我的是……臭弟弟!”
“你放我下来!”莫莲熔大声地喊道。骆焱宸被吓得一个激灵,把她给抖了下来。
“好了,莲熔也醒了,那按照我答应的,我要做个赔本买卖。都过来,这不但对骆焱宸有用也对莫莲熔有帮助。”莫莲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们知道契吗”岑秋将刀叉在了地上。
“知道。”莫莲熔抢着回答,“契是战斗师最重要的武器。”
“说是武器可能不大准确,每一把契都有自己的意识。所以可以说,它是你最重要的战友之一。有些战斗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与自己体内的契有任何交流,这是由契的等级和战斗师与它的羁绊共同决定的。契根据获得的方式可以被分为生契和死契。生契是伴随着人的诞生而诞生的,可以解除,而死契则需要人主动地和它们签订契约,这份契约是刻在灵魂里的,除非人死了,否则永远都无法解除,根据契的基本运作再加以一定的发展产生了之后的召唤师这一职业。”
“那生契和死契有强弱之分么?”莫莲熔接着问。
“能够有生契的人全大陆不超过五百个。生契的产生是一些能够在没有战斗师提供魔力的情况下就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存在的契在即将诞生的灵魂中自己挑选适合的宿主而形成的,所以一般而言会较强一些,不过也只是一般而言喽。”岑秋挑了挑眉,抚摸着这把刀。
“无烬圣刃啊。”他低声咕哝了一句,接着继续说,“如果在没有签订契约或这把契已经和别人签订契约以后,别人继续使用这把契的话,那么它只能被称为‘器’。‘器’的伤害会比‘契低的多’,就像这样。”他站起身拔出刀,朝外走出两步,朝阳的第一缕光辉射在刀的表面使整把刀似乎都笼罩在金红色中。岑秋将刀平举,有些费力的将刀拔开了一寸,刹那间,无数金光射出,强烈的光让莫莲熔和骆焱宸都不禁闭上了眼睛。
“叫我干嘛?”
“上课呢。回去。”金光中有一个有黑色和白色的线条交错织成的方形空间,空间里小刀没好气地瞪着面前的岑秋。
“上课用我干嘛?”
“讲契呢。你我还是打得过的,别逼我再像以前那样把你打回去。”岑秋笑着,摁着她的头往刀里塞。
“知道了知道了。”小刀嘟起了嘴,甩开头,“可把你给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