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定时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以后要在我屋子里行事。我不希望你对我有太多的成见,阮玉和杏儿和你的处境都是差不了多少的,所以我不想你心里面和她们有太多隔阂,毕竟你们以后得一起生活。今天下午你回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然后跟你的姐妹们好好聚聚,晚上再回来。我让杏儿去请了宴,到时候咱们院子的再为你的加入庆祝一下。”苏素拉着姝沅语重心长的说。
话音刚落姝沅便起身跪下,“谢谢少夫人,奴婢日后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少夫人和少爷的。”
苏素见此笑着伸手将她扶起,“既然这样就好,你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好过来吧。”
“是,少夫人奴婢告退。”姝沅随即福身退下。
待她完全消失在门口,苏素这才卸下满身的伪装,走到打开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已是四月北方此刻却还是一副萎靡的样子,花草还在休眠,不像南方此刻早已是百花争艳了。
手轻轻的抚摸着手腕上的手串,那是沐子旭送给她的东西。她以为只要自己嫁进门就不会再那么难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在看到盒子里面那一条与自己的雷同的手串,心在颤抖。仿佛被刀子绞了一般的疼,眼泪也想越过防线往外冲。好在苏素收拾的早,才没在众人面前露出窘态。
苏素看着窗外出神,久久的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明明很简单的生活,却在她进了白府之后完全颠覆。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攻于心计,如此去算计每一个人。记得以前在苏府在沐府她都是简简单单的活着,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诸多顾虑。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以前她没有追求,但是现在她想要保住自己的位子。要保住少夫人的位子,就要恪尽职守做白家的好孙媳,不能有丝毫不好的事被老夫人或者白玉知道。只要他们没有理由,她也就不会被下堂。所以苏素才会如此步步为营,才会对芹心和姝沅如此,要是放在以前她会直接微笑着欢迎她们加入,但是现在做不到了。
想着想着门突兀的被打开,一股冷风呼啸着灌了进来。
白玉一进门就看见苏素站在窗边发呆,遂开口说道:“北方的天气比南方要冷的多,你身子骨弱,少吹点风。免得生病了要多受很多罪。”
苏素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看着白玉,伸手关了窗户才走过去。“谢谢相公提醒,不知道是有什么事,相公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派人回扬州的事。”白玉像是对苏素的称呼很反感一样,眉头随着她的话微微蹙起。
苏素则是不该脸上的温柔,为白玉斟了杯茶。“一切全听相公安排。”
白玉接过苏素递来的茶杯放在一边,伸手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份清单,放在苏素面前。苏素这才伸手打开,之间里面大大小小的列了不下百种礼物清单,心中不由一阵气郁。说是要跟她商量,却是已经定好了的,明显的只是只会她一声罢了。随即脸上的微笑变得有些牵强,将清单推到白玉面前。“一切由相公做主就好了,晚晴有些累了,先去睡一会,下午还要去陪白糖学女红呢。”
说完也不等白玉反应,直接起身离开。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做,等于是和白玉置气,要是白家看她不爽直接给她一个为夫不尊她就有的受了。可是心里就是难受的很,没办法一如既往的去对待他。
自从来到白府,她开始学会小心的对待身边的每个人,无论是人或事都要小心翼翼的。还得不到应有的尊重,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苏素任由它在脸上肆意,径直走进里屋,将白玉丢在身后。
正在整理衣服的阮玉和芹心看见苏素进来,忙放下手上的活上前行礼。“少夫人。”
苏素却并未理睬她们,直接朝床上走去。阮玉这才惊然发现,苏素的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有泪水在肆意流淌。当下给芹心做了个眼色,示意她悄悄退下,不要出声。
要说了解阮玉算是最了解苏素的,从四岁开始就跟在苏素身边,对苏素的生活脾气也是一清二楚。她知道苏素要是难过的哭了,千万不要去打扰她,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最好。因为她总是那么要强,即使心里很难过也不想别人看到,如果现在上前去询问,无疑是将她的伤口撕得更深。不去打扰她让她一个人静静,睡上一会就会好。
芹心也注意到她脸上的泪水,和阮玉悄悄的退到一边,将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和阮玉一起轻声退了出去。
未想到刚出里屋,就看见白玉眉头紧锁的坐在外屋桌边,像是在思考什么。看见她们出来,随即停住思绪朝里面看了看。“少夫人睡了吗?”
“回少爷的话,少夫人已经睡了。”阮玉用尽可能小的声音回答白玉的问话。而芹心则是站在她的身边,有些欲言又止的。
白玉见此挥手示意她们退下,随即二人一起福身出了外屋。
阮玉见时间还早,准备回去一趟,待会再过来伺候苏素。“芹心,我要先回去一下,等会我们再过来伺候少夫人吧。”
“恩好,你先回去吧,我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候着,免得少夫人醒了没人伺候就不好了。”芹心笑着应阮玉的话,心中却想着待会要怎么跟白玉说。
阮玉却没想那么多,只当她是没事,还客气的跟她辞别。“那我就先走了,回去一下就回来,就麻烦你一个人在这先看一会。”说完等芹心示意她放心的笑笑,这才转身离开。
芹心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过了片刻才推门又走了进去。
坐在桌边的白玉像是知道他会进来一般,没有丝毫意外。“少夫人怎么了?”
“回少爷的话,少夫人刚刚是哭着进去的,别的我也不知道了。”芹心用最轻的声音说着,生怕里屋的苏素听到。
而白玉却因她的话陷入沉思,哭着进去的。其实刚刚就在苏素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心里不舒服,毕竟两天了他一直派人关注着她。她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刚刚那种冷漠的态度,是这两天从未有过的。而刚刚却如此冷淡的对待他,不免让他心生疑惑。正好芹心和阮玉从里面退出来的时候,两人神色都显得很小心,所以他断定她肯定发生了什么。
他以为她是生气了,却未想到芹心告诉他的是,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