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绾陶长公主刘嫖独女,窦太后亲孙女,陈娇自小便倍受宠爱,身份自然也尊贵无比。
自昨日午觉起,陈娇就闷闷的发呆,落霞担忧不已,禀报了刘嫖。
“娇娇,我的心肝宝贝,你可不要吓母亲啊!”
陈娇望着母亲,想了半响,试探的对刘嫖谈起了这个真实的梦。
绾陶长公主认为陈娇不过是梦魇,还未听完便要人组了一场盛大的法事,穷奢极侈。
原来母亲同自己一样,从未看清过前方的路。这样的法事除了费钱,一点用也没有。
不过下午,宫中便传来诏令,皇帝与窦太后担忧陈娇,昭其入宫。
宫门处,陈娇与母亲下了马车,这是宫中惯例,但窦太后派人送来了小轿。
陈娇眼中,宫中之景似乎没变,又好像变了许多。玲珑瓦砾、珍奇植株数不胜数,但陈娇却无暇顾及。
景未变,人不同,心境变了,人也就变了。
到了长乐宫,窦太后竟然亲自在外等候,看见陈娇便心肝宝贝的叫着迎了上来。一众宫人见怪不怪,小心地护着窦太后。
“母亲也真是,这外头风大,宫人也不知道拦着点。”
绾陶长公主娇呻道,随即瞥了一眼周围的宫人。
“是我执意在外等的,怪不得她们。倒是娇娇怎么了,怎的还办了法事?”
“不过是小孩子有些梦魇罢了,却是惊扰了母亲。”
绾陶长公主扶着窦太后边走边道,陈娇在也紧紧跟随。
陈娇更相信,这不是梦魇,长门十年的孤寂,又怎会有人理解。
窦太后问了陈娇近况,倒是相信了梦魇一说,。
外间通报陛下携太子来了。
“娇娇没事吧,几日没见,倒像是瘦了”
景帝大步阔挺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太子刘荣。
刚刚处理完国事便赶了过来,如此受宠,也怪不得陈娇被养成了那样娇纵的性子。
“见过舅舅,娇娇无事,不过是这两天梦魇,劳舅舅挂恋了。”
陈娇边见礼边道,虽没了往日的欢悦,却是多了一丝沉静。
窦太后倒是有些惊讶,陈娇颇为受宠,年纪又小,平日里终是带了些娇纵的,但今日确是规矩。
“你这皮猴近日怎的这样规矩,罢了罢了,在这儿也是无聊,便同你表兄去花园玩吧!”
陈娇知道外祖母有话同舅舅与母亲说,道了声喏后,便和刘荣出去了。
陈娇眼睛不由湿润,很久没看见外祖母和舅舅了。
“娇娇不开心吗?”
刘荣牵着陈娇,看着陈娇闷闷不乐,便蹲下来问道。
虽然是兄妹,但刘荣大她十余岁。和自己两个哥哥不同,哥哥有时会发生口角,但荣表哥一直很宠自己。
“只是荣表哥好久没来看娇娇了,以后机会只怕是更少了。”
一年,只有一年时间刘荣变回被废,这也是自己人生的转折点。想到这里,陈娇便很伤心。
刘荣眼神不由一暗,栗姬和绾陶长公主不和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虽说宫中还未传开,但也是迟早的事。
他知道绾陶长公主的意思,让陈娇嫁给他。
可今年他就要加冠了,陈娇却不过六岁,他并不愿意陈娇嫁给他。对于陈娇,刘荣很喜欢,但只是兄妹间的宠爱。
还好母亲不同意这门婚事,他更不愿陈娇卷入皇家阴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