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抓了抓自己的紫色头发,他还在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击,他轻敌了,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的抗下一刀,确实,这个男人有着轻松抗下负伤的雪集的一刀的能力,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道落雷,一道巨大的闪电,照的男人的眼前一片白茫,接着就是一声巨响,一道深蓝色的天雷直直的劈在了他的身上,在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间,那道天雷的颜色都近乎于红色了,几千度的温度,瞬间将他的水之甲击破,电流直直的灌入了身体,他被强大的电压直接击飞,弹开了几米之远,甚至脑袋都疼痛起来,他不清楚这个看起来不大的男孩居然有着这样强大的力量,原本想慢慢折磨他们的,没想到竟然会被反击,好在这一击是在负伤的情况下打出的,他不过是微微的头昏,身体却无其他的事。他站起身来,朝着纽约的警员们走去,当做无事发生吧。
他才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回走,把扔在地上的警帽捡了起来,戴在了头上,虽然自己的头发已然湿透,但是,他还是把那顶极不舒适的警帽扣在了脑袋上。然后,直直的朝着警车走去,上车,然后关上了车门。
“what are you fxxking doing?”街道两旁的居民楼,窗户都打开了不少,这样的骂声也是层出不穷,因为枪声实在是太大了,街道两旁的居民都被吵醒,在这凌晨十分,都还睡着正舒服,被吵醒后自然不会舒服,而撒气的目标就是楼下的这群警察,当然,这种事情也就能发生在崇尚自由的纽约市了,市民大多不会害怕警察,因为,他们尊重人权,崇尚人权。
警察也都不是吃素的,照着那些开着窗户的居民的窗户就是一枪,啪啦一声,窗户碎成了八瓣,变成了一地没有半点用处的玻璃。
啪啦啪啦,更多的窗户传来了碎掉的声音,当然,还有突击步枪点射的声音,伴随着枪口的火光,他们不打算伤到任何人,只是想让这群该死的市民消停一点,这种做法有些极端,但是确实很奏效,街道两边,再无一人发出任何声音,都老老实实的躲回了屋子,睡觉是肯定睡不着的了,但是,再敢露出一下脑袋,就不知道下一枪中的是窗户还是脑袋了。
一张舒适的大床,顶上的白炽灯的光亮晃眼得很,雪集和黎荷都睁不开眼,他们都躺在这张床上,因为还没反应过来,刺痛的眼睛没法观察周围的任何东西,但是雪集和黎荷也都立刻站了起来,床垫一晃一晃的,像是踩在了蹦床上,然而,床上的被单和床单都还干净的很。
“从我的床上下去吧?踩脏了都。”一个男孩的声音传到了他们耳中。
雪集听到这个声音后,感到非常耳熟,都未怎么回想,就辩出了声音的主人,是那个男孩!
此时,一个男孩果然从这个房间的门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之上,放着两杯果汁,男孩稳稳的端着,还用的是一只手,走到了他们的身前。
“果汁,喝点吧,还有,快下来,愣着干嘛?”男孩已经走到了床边。
“是你!”雪集说着,从床上跳下,腹部的疼痛直接扩散到全身了,雪集痛的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们认识?”黎荷不解的问,也从床上跳了下来。
“恩,他叫澈。我们....认识。”雪集差点忘记了自己没把在幻境的事情告诉黎荷,但是眼下,雪集觉得这个黎荷并未是坏人,因为这几天的一切,都表明着黎荷在全心全意的帮忙,虽然来历很奇怪,但是,是值得信任的,雪集打算抽出时间告诉黎荷,把那些隐藏的事情告诉她。
黎荷和雪集已经喝上了澈带来的果汁,澈的装扮还是很普通的,丝毫看不出和普通的男孩有什么区别,白皙干净的少年脸,一条军绿色的短裤,到了膝盖处,上身是一件深灰色的T恤,很普通的家庭着装。
“刚才是你,把我们”黎荷在找词语来形容,“emmm,传送过来的?”黎荷觉得,传送这个词不太准确,但是她能想到的最接近刚才事情的词就只有这个了。
“没错。”澈回答,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
“这里是?”雪集问着。
“我家。”
“我知道!我是说是哪里?”
“还在纽约。”
黎荷看着澈,思考了一会,“刚才那个男人,你有了解吗?”
“他么?叫东织·马斯,算是在纽约支部的管理下吧。很强,不过,刚刚你的那一击还蛮漂亮的。”澈简短的说了说。
“所以,他是干嘛的?”雪集又问。
“他有自己的目的,但是目前看来,和纽约支部似乎站到了一个战线之上了。”
“你说他很强?”
“没错,状态极佳的话,你们两个应该可以和他打一打,不过,刚才的情况下,毫无胜算。”澈轻蔑的说道。
“这样说的话,你也对付不了他吧?”雪集回应他的轻蔑,以同样瞧不起的口气回问。
“我当然可以。”
“吹吧你,我可是和你战成平手了。”
“你是觉得我没让着你了?”澈一副这就是事实的样子。
“你说是就是吧,我又说不过你。”雪集无奈的摇摇头。
“总之,是个强敌了。”澈又重复了一遍,“你的伤两天就差不多吧?”澈看向了雪集,“你应该没受什么伤吧。”,澈又看向了黎荷,“总之,这些天就在我这里住下,你们可在纽约市出了名了。”
“你能空间传送?”黎荷看着澈。
“我不是神。”澈说着就转身走了,“你们的房间可不是这,跟我过来。”
澈走出了刚才的房间,黎荷和雪集跟在他的身后,这里是客厅,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没有任何不同。
“这是你家吗?”黎荷问着澈。
“没错。”
“有人陪你住吗?”
“没有,就我自己。”
澈把他们带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比刚才那个略微小些,大概就是主卧室和次卧室的区别吧,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真的假的?”雪集惊讶的指着房间里面,“睡这里?”
“不然呢?”
雪集之所以会惊讶,是因为这个房间里面放的是一张双人床,而且只有一张双人床。
“你是想让我俩谁睡地上呢?”
“你们不是情侣吗?我好像没记错。”
“额,我俩还没睡过双人床....”
“所以,让你们体验一下?”
“赶紧走!立刻!马上!”雪集无奈的指着澈的房间,大声的说着,让他赶紧走。
“还挺着急?”澈开玩笑的说道。
“滚阿!我睡地上。”雪集气呼呼的说道。
“哈哈哈哈”澈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着,“我可走了。”
“赶紧走吧。”雪集摆了摆手。
雪集把被子往地上放,然后将床垫垫在了地下,打算打地铺睡了,黎荷看见雪集不断的往地上放东西,有些无奈。
“算了,别睡地上了,还够睡。”黎荷指着床,示意雪集也睡床吧。
“反正也是两个被子,没啥影响的。”黎荷补充了一句,脸上微微泛红。
听到黎荷这么一说,雪集心里还挺暖的,但又有些不好意思,脸也红了起来,“没...没事,睡这也一样。”雪集还是继续铺着他的地铺。
黎荷从床下下来,将雪集的被子和单子一起扔回床上,“等伤好了再说吧。”
“喔。”雪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
黎荷将雪集的床铺整理好了,自己去卫生间换上了准备好的睡衣,澈这个男孩,办事很周到的,居然想到了给黎荷准备一身睡衣,在洗漱柜上,还放着另一套睡衣,想必是给雪集留的了。她打开水龙头,认真的洗过了脸,雨水将他们的身体都打湿了,但是已经到了很晚的时候了,洗澡的力气都不剩下了,现在的他们,能在一张舒服的床上睡觉,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了,黎荷将冰冷的水拍到自己的脸上,睡意似乎消除了些许。
黎荷走出洗手间,手上还拿着干毛巾,正在擦拭着还带有水的脸颊和双手,茶色的头发已经擦干了,不然的话,根本没法入睡。
“去换睡衣吧,在洗漱台上。”
“好的。”
不一会,雪集也出来了,头发像是没被打湿过一般,干净的衣服果然是不一样,舒舒服服的,无比惬意。
雪集和黎荷都躺在床上,屋里的顶灯已经关上了,只剩下床头的那盏台灯,还微微的发出了深黄色的光,雪集和黎荷都有些不太适应,他们将被子一直盖到了脖子处,身体直直的躺着,也不敢乱动一下。就像这样,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一句话都不发,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雪集才扛不住了,微微的侧过身子,背对着黎荷,黎荷也微微翻动身子,背着雪集。
“太怪了。”雪集闭着眼睛,轻声的说。
“有点。”黎荷看着洁白的墙壁,“睡不着。”
“慢慢睡,就这样躺着,挺好的。”
“恩,不说话了。”
两个人在交谈了几句之后,就都不说话了,如果视野里没有对方,还是很容易闭上眼睛的,他们互相背对着,最起码都可以闭着眼好好地休息。房间的灯光很暗,睡意悄悄的袭来,闭着眼睛,已是凌晨三点,再不睡就要等到白天来睡回笼觉了,不过,想到明天一样会有很多事情要忙吧,就想立刻睡着,能多休息一会是一会。两人虽然都不说话,但是脑袋也一刻没停的思考着发生过的,和要发生的,想着想着,总之,事情太多了,无论怎么都想不完的,这样的思考反而引起了睡意,慢慢的两个人紧闭的双眼,变得柔和起来,微微的鼾声不断传了出来,两人睡着了,他们太累了,而且,他们的事情也确实太多了。
陈繁曦观看着四周的景色,这面对面的两个房间的构造是一样的,都是传统的日式卧室,平整的木质地板,上面铺着几席地毯,在房间的中央,已经整理好的榻榻米铺在地上,传统的日本人至今还保有睡榻榻米的习惯,睡在地上已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陈繁曦将叠在榻榻米边上的一身日式和服穿上,其实就是单单的一件睡衣,她进来的时候已经关好了门。
陈繁曦躺在榻榻米上,打开了耳机,试着联系雪集和黎荷,但是,好长时间都没人接听。
“ERASED,你能定位一下吗,雪集和黎荷。”
“他们没事,被别人救走了,很安全。”ERASED立刻出现,回答道。
“那就好,没什么但心的了。”
“纽约支部发现了我的介入了,他们在不断的封锁网络端口,虽然我可以轻松的突破他们的防火墙,但在之后的作战,我估计会受到影响了。”ERASED在耳机中说道。
“好难办,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没事,纽约支部还不能怎么样我的。”
“我好困了,不想在思考任何东西了。”
“那就睡吧。小公主。”
“好阿,小loli。祝你好运哟。”
“那是必然的。”
米濑和雅也也都躺在了榻榻米上,他们的榻榻米紧挨着,但是他们都没有睡觉,两个眼睛睁的很大,他们头前的小台灯的光还亮着,因为他们睡不着。
“你说黎荷学姐和雪集学长没事吧?”
“我怎么会知道,我也很担心。”
“咱们能做点什么吗?明天。”
“听繁曦学姐的就好,她能处理好的。”
“也是。”
“雅也。”
“恩?”
“你怕死吗?”
“我嘛?不怕。”
“理由呢?”
“我这个人,把生死都看的很自然了,自然的一切都是完全合理的,生死,没有什么不同的。”
“我没你那么开朗。”米濑看着雅也,“我挺怕的。”
“这也都是心理的想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谁都无法干预。”
“大概是这样的吧,我想坚持到伊波樱来,很喜欢她呢。”
“那个姑娘吗?樱色的头发那个?”
“恩,发色很好看,我挺喜欢樱花的,但是,我不喜欢它们那么轻易的飘落,好可惜感觉。”
“不能这样说,在日本,我们之所以喜欢樱,就是因为它会飘落。”雅也停下了,似乎思考下要怎么表达。
“当然,飘落的时候很美,但是,我们并不是因为这一点。樱阿,它虽然花期只有不到一个月,但是却如此美丽的盛开,绽放,即使那样容易就会败落,却还是拿出了最美的样子,来迎接这个世界。”
“当然,说花的品质,我完全觉得是瞎扯,但是,真正看来,日本的人,内心大多也都有着向樱一样的心,愿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事情,来拼上一切。”
“这样吗?我了解的很少了。”
“这都是小时候,我爸妈常给我讲的了,老掉牙的故事啦,哈哈。”
“说来,我也很想我的爸妈了,好久没看到他们了。”说着米濑似乎又浮现出了爸爸妈妈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一路有说有笑的场面了,不知不觉,几滴眼泪,已经染在了白色的枕头之上。
雅也似乎也受到了米濑的感染,眼泪也不停的掉了下来,雅也也很久没有回过东京了,他的爸爸妈妈还以为他在努力的上着大学呢,而雅也也是如此回答的,他一直瞒着家里人,因为,他的父母都没有开止眼,而且,他们竟然都不知道关于止眼的事情,所以,雅也也就无法向父母说些什么了,他只能隐瞒着关于止眼和神的一切的信息。
“算了吧,不想说这些了。好好休息吧。”
“恩,还是睡觉吧,现在也不是提这些的时候。”
他们关掉了床头的台灯,然后就静静的躺好在了榻榻米上,安静的躺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发出任何其他的声音了,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始想家了,这是在所难免的,虽然在也同样对于米濑来说是国外的日本,但是,在日本的总部的感觉,总有种回家的感觉,不过说来也是,在学院里面,有雪集学长和陈繁曦学姐,他们都是中国来的,而且,米濑和雪集一直住在一个宿舍里面,简直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了,他们的关系也是像更近一步的,有种哥哥弟弟的感觉。
而在这里,他们无缘无故的发现了纽约支部想要叛变的阴谋,还被各种阻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丧命于此,还有卡洛琳的叛变,米濑从未想过,卡洛琳那样可爱又老实的女孩,居然是他们中的卧底,米濑发现,自己在看人的方面上,简直就毫无天赋。
越是发生过什么,就越会害怕什么,眼前,米濑看到了太多的伪装与显露。他好害怕,哪一天,身边的哪个朋友会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告诉他,你这样单纯的人,早晚会死在别人手里的,米濑不想这样想,但是,脑袋总会不断的蹦出这样的想法,甚至还会幻想出,雅也突然起来,然后抽出怀刃,一刀刺在了他的胸口,然后冷冷的看着他,起身走掉。
不过,米濑总是愿意相信他认准的事情,而且是那种愿意用尽全心的相信,他希望自己的一切的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自己那可怜可恶的幻想,永远也不会发生。
到这里,米濑微微侧过身,看着雅也的脑袋,他背对着他,蜷缩着身体,像是一只害怕的小宠物,正蜷缩着身体睡觉呢,米濑不知怎的,觉得微微放下心来,心底有股暖意涌起,看来自己真的多想了不少事情,雅也这样的人,怎么会反叛呢。一种未来可期,来日方长的感觉在心里慢慢涌现,自己果然是个犹豫不决的人阿,办什么事情都这样优柔寡断的,而且还做不好什么事情,自己真是能力又差,又犹豫不决的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