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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集市

时光倒回二百多年,到那一个充满了阴森与恐怖的夏日上午去看看,看看为什么有一群波士顿居民正围拥在我们前面说过的那所牢房门前的草地上,为什么一个个人的眼光中都露出一种严肃与冷酷的目光对准那扇钉满了铁钉的橡木牢门。这种情况,若是放在任何一个其他地方,或是就放在我们新英格兰稍后历史上的某一时刻,各位读者可能会从那些有着一副善良心肠的大胡子现在冷冰冰的目光中,想象到现在可能正是要把某个罪恶昭彰的囚徒押向刑场,结束他在这人世间的一切善与恶的呼吸,因为那时法庭的判决无非是在履行早已经由公众舆论决定了的事情。但这要是放在了早期生性严峻的清教徒时代而言,要这样说可就显得过于武断,因在那个时代,像今天这种情况可是有多种原因。也许,只是一个偷懒的奴隶或是被父母揭发的一个忤逆子当众领教一下鞭刑;或者是为了要把一个蔑视道德的唯信仰论者或是教友派信徒用鞭子一路赶出城;还有可能是一个印第安人偷喝了白人的酒在街上发酒疯,被人逮住后正要押往城外的树林,从此永远流放出城;要不然就是准备处死一个像镇长寡妇西宾斯夫人那样刻毒的女巫。无论属于哪种情况,围观者总是俨然的神情,这和早期移民将宗教和法律视同一体的品性完全吻合,相应相成、互相交融,成了不可更改的标志性表情。无论是对公共纪律的轻微冒犯,或是严重伤害,都会令他们严阵以待。在这个地方没有同情,或者怜悯,一个站在大众面前的囚犯所能得到的除了冷漠与讥笑外,绝不会再多出一点点其他东西。而现时看来也许只需要冷嘲热讽一番的事情,在当时却会仿佛末日降临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我们的故事发生的那个夏天的早晨,有一个情况很值得一提:那些挤在人群里的女人们,看起来好像对将要发生的刑罚比男人们还起劲、还关心。当然,这和当时人们的文明程度还没有进化到极致有很大关联。那时,还没有那么多像我们现在所谓的“文明”的顾忌,即使是身着衬裙和撑裙的女人们扭着庞大的身躯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或者是见人群就朝里面挤,这也没有什么不得体。那些土生土长的英格兰女人们,要是能看到她们之后六七代出生的漂亮的后裔们,看到她们那纤细的身材,温柔的气质,我想肯定会比我们今天看她们时的样子还要惊奇。因为所有人类祖先的繁衍,都有一条不变的规律,就是一代一代的女性遗传,总是会随着世代的变迁,在气质上变得弛靡,而身形体格上则愈发地娇小和孱弱。当时在牢门外人群里拥挤着的女人们,和那位堪称具有男子气概的伊丽莎白时代相距还不够半个世纪。作为那位女王的同胞,英国特产的牛肉啤酒还有乡间粗鄙琐屑的“精神食粮”,以及英格兰明媚的阳光都是她们健康成长的有利条件。宽阔的肩膀、发达的胸脯、红扑扑的圆脸蛋,这些土生土长的英国女人与经过新英格兰气氛熏陶的女人们比起来,毫无疑问,她们和“苍白”或者“憔悴”没有一点干系。古老的英格兰女人们还天生有一副吓人的大嗓门,她们粗俗野蛮的言谈举止要是放在我们文明的今天,我想,即使不招到人们的讥笑和鄙骂,也肯定会让那些绅士淑女们惊愕不已的。

“女人们,”一个面目狰狞的五十来岁的老婆子说,“大家听我说,那个叫海塞塔·白兰的女人,简直就是我们的败类,是所有女人的耻辱。要是我们这些一把年纪品行端正的教友们不能够好好教训教训她的话,那就是放之危害社会。女人们,你们觉得怎样?要是把那个破鞋交由我们五姐妹来发落,我就不相信她还能够凭着那些当官的轻描淡写的判决蒙混过关——上帝,我绝不相信!”

“听说,”另一个女人说,“尊敬的狄梅斯蒂尔教长先生,就是她的牧师,教区中出了这样的丑事,他简直伤心得都要死啦。”

“当官的都是些敬奉上帝过了头的人,让慈悲心蒙蔽了他们公正的眼睛。”第三个老女人补充说,“要我说,最起码应该在海塞塔·白兰额头上烙上个印记,要让她终生都有所畏惧才行。要不然那个烂货才不会在乎她身上贴了个什么东西呢!哼,等着瞧吧,她准会别上个胸针,或者什么异教徒的首饰在胸前,照样在街上抛头露脸!”

这时,一个手里牵着孩子的年轻媳妇略微有点胆怯和温和地说:“她要是想遮遮掩掩地过日子就随她去吧,那心里的折磨和痛苦她总不会也遮得住吧。”

“管什么记号是贴在衣服上还是烫在皮肉上!”另一个长相最丑,神色最凶恶的女人猛地大喊一声,“这女人让我们所有人蒙羞,早就应该被绞死。圣经里和法典上全都写着呢,难道真的无法无天了吗,总有一天那伙只会敷衍塞责的法官们自己的老婆女儿也会堕落到这一步!”

“上帝啊,让这些女人们住口吧!”人群中一个男人惊呼道,“难道除了绞架,她们就再也没有其他惩罚方法了吗?女人们,积点德吧,讲话别太不留情面!嘿,现在轻一点,海塞塔太太就要出来了,你们看——牢门不是已经开了吗?”

阴森森的牢门终于从里向外打开了,一个长相凶狠、手里拿着警棍、腰上别着腰刀的狱吏最先走出来。那副严谨冷酷的模样就像是一道突然出现在阳光中的阴影一般,完全是冰冷的让人胆寒的清教徒法典的象征。他的职责就是给违法的罪犯以最后致命的一击。此时他左手高举着权杖,右手抓住一个年轻妇女的胳膊,正要把她拉出牢门。但那年轻的女人却毫不领情地一把推开狱吏,仿佛是想证明她天生倔强的个性和尊严一样,又好像要向众人表明这一切行为均出于她自主的意愿。这样,她步出狱门走到露天里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看起来刚刚只有三个月大的婴儿。那孩子起先还眨着眼睛向四周看,但很快地就把那张小脸转了过去。因为打她一降生人世就拥抱着她的那种牢房暗室阴晦的光线已经造成了她对这种刺眼阳光的本能反应。

那怀抱孩子的女人站到了所有人面前,下意识地,她的胳膊一收缩,把孩子紧紧地搂到了胸前;这种行为,与其说是出于母爱的关心与照顾,怕小婴儿不适应外面的情况,还不如说她正想到了一个特别的东西,就是那个缝制在胸前的东西,想用另一件物品把它遮挡起来。但很快地,她就醒悟到:以一个本身就是耻辱的标记来掩盖另一个耻辱的标记完全是无济于事的,除了只会再增加一些人们的鄙视外,绝不会让那些冷酷的人们忘却自己过去做下的事情,或者现在正在承受的事情。想到这,她干脆把紧抱改为单托,让孩子离开自己的正前胸,这样,就露出了胸前那个鲜艳夺目的红色A字来。匠心独具、精工细作,还用金丝线滚上花边的红色A字,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装饰物,配在这个女人超出世俗的华美衣服上,再合适不过了。这个女人,虽然脸上渐渐地泛出了一阵潮红,但却摆出一副高傲的微笑,用毫无愧色的目光环视了一下簇拥在一起的市民和街坊邻里们。

这年轻的女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那苗条优雅的体态,光亮乌黑的长发,丰润的皮肤,比例匀称的五官,以及那双漆黑的眸子和一对鲜明的眉毛,简直让所有人都为之心动。不过,这种端庄高贵的贵妇气质并不同于我们时下正在推崇的那种娇媚柔弱或让人肉麻的优雅。这是一种完全超越了时代限制的高贵和端庄。即使在当时,人们也不得不承认那刚从监狱里走出来的海塞塔·白兰夫人,不像一个囚犯,倒完全像是一个正要接受众人礼拜的贵人。她的旧识们,原以为经此磨难,她原有的光彩会迅速消失,代之而起的是憔悴和呆滞的神情,但现在他们无不感到难以言喻的惊愕,因为在他们眼光那种所谓的不幸和耻辱,竟然在这个女人特殊的气质中被凝化成了一道光鲜艳丽的光环。这让所有人从心里感叹。不过明眼人还是能从中辨认出一丝剧烈的痛楚。在狱中她依照自己的想象,为今天这个特殊的场合设计了这一身装束,配合着现在她看起来从容不迫的神态,似乎是想显示自己的清白无所畏惧,但这反而让人看出了一种彻底的绝望。所有人的目光都对着这个女人胸前那个鲜艳的红色字母上——一个鲜红的A字。它被绣得那么精致,在胸前闪闪发光,配上海塞塔·白兰美丽形象的映照,好像散发着一种让人倍感清新的魔力。那些与她熟识的男男女女们,简直觉得这是第一次与她相识。这个红字具有的震慑力,竟把她从普通世俗的氛围中分离出来,创造了一个傲然独立的个性空间。

“她做得一手好女红!”一个旁观的女人愤愤地说,“这个不要脸的荡妇居然用手艺来炫耀自己,这在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我说,女人们,这不是不把那些仁慈的长官们放在眼里么?不是抓住这大好的示众机会向大家示威么?”

“可不是嘛!照我看啊,”一个脸像黑铁板似的老太婆在接上话说,“把海塞塔身上的衣服从她风骚的肩膀上扒下来才让人痛快;还有那个稀奇古怪的红字,用一块那么上等的布来绣它真是浪费,倒不如让我赏她一块碎布头,把它换给我做害风湿时使用的内裤衬里。”

“小声点,小声点,朋友们!”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低声说,“别让她听见我们讲话!愿她绣的那个字针针扎在她心上。”

“让路,让路,好人们!”狱吏用警棍向着人群挥了挥大声喊道,“看在国王的分上,请各位尊敬的先生太太们让让路吧!我保证,要让白兰太太站在个大家都看得见的地方,无论男女老少都来欣赏欣赏她的奇装异服。从现在起直到下午一点,你们可以看个够了!上帝啊,保佑马萨诸塞殖民地的老百姓吧,让他们在阳光下把一切罪恶都看清!快走,海塞塔太太,到集市上去,炫耀炫耀你身上的红字吧!”

人群中闪开了一条缝。狱吏在前头开路,带着一大帮冷眉冷眼的男人和面目狰狞的女人,簇拥着海塞塔向指定地方走去。一大群放了假的小孩子们在前面跑着,好像开路先锋一样,虽然他们并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放假,但有热闹可看在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这帮快乐而好奇的小东西们,不时回过头来看着走在人群中间的漂亮女人的脸和她怀中眨着眼的小婴儿,不时地还瞟一瞟她胸前那个象征罪恶的红字。当时,从牢门到集市中心只有短短的一段路,但对于海塞塔来说,好像已经经历了她人生中最长的一段时光。她那高傲的举止下是一颗破碎的心,尾随的人们每走一步,都好像正踏在她的自尊与坚强上,她感受到了一种心被撕碎、被随意践踏的痛苦。不过,在人类的本性中,天生有一种后知后觉的受痛性,就是说那些遭受屈辱和苦难的人,虽然就在当事的场面中行进着,但那时的痛苦好像还不如要求自己坚强面对的心声来得更强烈。因此,只有在最后那一刻,也就是整个事情已经过去以后,这些人才会在回味当中深深体会到,其实在那种场面下才最难受,最令人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对此,海塞塔·白兰的情况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几乎可以说她是非常安详、非常平静地度过了所有被人观看的难堪和折磨,最后来到了集市西端那紧挨着波士顿最早的教堂,看上去几乎已与教堂融为了一体的绞刑架前。

这座绞架,事实上,就像法国大革命时代的断头台一样,只是整个暴力惩罚机器的一部分而已。那台上的一座可以把人的手和头颅夹起来的平台,让犯人们只能弯弓曲背地站在那里,不是被砍下头颅,就是被人瞻仰关注。这样,就完全可以以血腥的或耻辱的方式达到教育恐慑他人的目的,而不是像我们今天一样,仅仅只是作为历史纪念物被摆在那里。当然,海塞塔夫人的情况是属于后者的,就是说,她并不需要害怕会失去性命,只要能忍受住那让人讥笑和议论的丑相就可以了。唉,要我说,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样的刑罚更让人难以忍受的了,它完全违背了上帝赋予我们的人性——不管哪个人犯了什么罪,难道连最后一点低下头来掩住自己的羞愧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但这恰恰就是这一刑罚的本意所在,所以海塞塔·白兰完全知道她该怎么做。海塞塔夫人没有停顿地直登上了那个远远超过一般人肩高的刑台,面向观众,把她自己完全展示出来。

如果在这伙清教徒当中有一个天主教徒在场,那么他肯定会从这位仪态端庄、一身炫人装束的美丽女人以及她怀中的婴儿身上,联想到无数名画家笔下光辉的圣母形象。虽然圣母怀中的婴儿命定是到世界上来拯救人们的,而面前这个婴儿的身上却天生就带有罪恶的象征,但正是这种强烈的对比,才更能使一个人从现实联想到理想。想想圣母的品性,再看看眼前这个女人的情况吧,我们不难看到:这个女人使世上最贞洁的东西变得丑陋,这个婴儿让人想到了未来的黑暗。不过,世界末日还没有来临,时代还没有堕落到会对一切罪恶都淡然一笑的地步,因此人们对于眼前这种严肃的情况还是会生出些敬畏感。对于海塞塔·白兰,围观的群众们还未完全丧失他们作为下层人民的纯真和善良,也就是说他们还不会像那另外一个地方的人一样,完全冷漠地对海塞塔横加指责。人们会对她的所作所为加以耻笑或责难,但一旦这种行为的结果变成了一种严厉的惩罚,那这些人的心情会变得严肃起来。即使是有人想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笑料来说几句俏皮的话,但一看到对面议事厅那高高的窗口中露出的几张脸,这些人还是很快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那些板着的脸,有总督的、法官的、将军的,还有几个牧师的。他们或站或坐,全聚在市政厅的露台上俯视着绞架上的事情。这些达官贵人们作为围观者中的一员也不感到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由此可见,这次刑罚的判决对整个殖民地来说是多么地重要。因此,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比平时任何时候都更阴郁和严肃。海塞塔,这个不幸的女人,承受着几千双眼睛的直视,感到仿佛有千斤的重压顶在胸口。她本是一个充满热情性情刚烈的女人,不喜欢怯懦与拘谨,但此刻却必须尽一个女人的全部力量支撑起来,以作好迎接一双双如毒箭如寒风般的目光的准备;对她来说,此时多么希望那些人——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孩子们——能爆发出一两声的笑意,或者说几句嘲讽的话也好啊!那样她就可以以更倔强的冷笑来回敬他们。但此时,就像是命中注定似的,人们都用一种沉默和冷郁看着自己,海塞塔感到简直有一种可怕的重负压在心底。她觉得自己快要歇斯底里地大声嘶喊出来了,与其这样沉默下去,倒不如发疯般地滚到台下去了,她这样想。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在这个以她为中心的舞台上下,还是一片沉默。有时候,海塞塔感到眼前一阵茫然,好像自己的灵魂正从肉体中脱离出来一样,人群的形象开始变得模糊而不清,她的思绪,尤其是她的记忆,异乎寻常地活跃起来。在她眼前浮现的不再是这个大西洋岸边的边陲小镇,也不再是那些尖顶帽下一张张鄙视着她的面孔,而是许多以前的琐屑事情,有孩提时期和学校生活时,孩子们为了游戏而争吵的事情;有少女时代的种种琐事,还有她来此以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这一切同后来她生活中的那些最重要的回忆混杂在一起,历历在目,好像是舞台上正在演出的一出戏。要我说,这只是她的精神对她耍了一个小花招罢了,用这样飘忽散乱的记忆方式把她从眼前这种难以忍受的残酷现实压迫下解放出来。这座绞架成了一个望台,在海塞塔·白兰面前展现出她自己从快乐童年以来的所有的人生道路。从这个痛苦的地方,她看到了从前在英格兰的故乡,那所父母亲住的房子虽然早已经破败,但门廊上那块残存的标志,却昭示着远祖世系的繁荣与高贵。她看到了父亲的面容:光秃的额头和飘洒在老式伊丽莎白环状皱领庄重的白胡子。她也看到了母亲的面容,那种慈祥与疼爱的表情一直镌刻在自己的脑中,就是在母亲去世以后,还时不时地从她的记忆里蹦出来,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以她温暖和帮助。她还看到了自己少女时代明艳的容貌,就像春天的花朵般映亮了眼前的那面镜子。然而,就在这一切美好的事物中,不由自主地,海塞塔还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形象,就是那个面容苍白而瘦削,长着一副左肩比右肩高的畸形身材的老年人:一副学者的模样,两只眼睛因为常年在微弱的灯光下读书而变得昏花矇眬。然而正是这一双老眼昏花的眼睛,在窥伺他人隐秘的灵魂时却具有那么坚锐的穿透力,简直令海塞塔……白兰感到害怕而不愿想起他。但那个人和她的关系是那么地紧密,要想起以前的事,又怎么会不想起他呢?在海塞塔接下来的记忆画面中出现的是欧洲大陆一座城市里的繁密而狭窄的街道。那年深日久、充满了古典气息的公共建筑物,宏伟的大教堂,还有灰蒙蒙的庄园住宅,一种与那位畸形学者气质完全相同的生活,就像长在残垣断壁上的青苔一样,靠着腐败的营养滋补维持着。最后,一个突然的跳跃,这些影戏似的记忆落幕了,海塞塔·白兰又回到了眼前的场所中来。这是清教徒殖民地的一个简陋集市,一群人正瞪着冷酷的目光看着她,看着她那怀抱中的婴儿,以及胸前缝着的那个滚着金线花边的鲜红的字母A!

这都是真的吗?海塞塔用力搂紧怀里的孩子,想确信自己是生活在梦里,还是正面对现实。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海塞塔垂下眼睛看着那个鲜红的字样,又用手指头摸了一下,这终于让她明白:一切都没有变,这就是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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