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轻声唤她。
安七七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往他身边挪。
“再过来一点。”
安七七心里的鼓敲的震天响,脑子被震得一阵一阵发晕,脚下的步子却听话的继续挪。
“再过来一点。”
这下安七七彻底怂了,不敢再挪,又不敢不听他的话,正犹豫间,抬眸却正对上他的视线。只见男人嘴角一勾,笑得阴森。直到安七七被吓得踉跄几步,他这才开口“扶我一把,胳膊,压麻了。”
她愣,反应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走过去将他身子扶正,这时却又听他道:“我身上有伤,不方便再动用妖力,所以在我养伤期间你要全权负责我的一切。”不等她反驳他又开口:“不要问为什么,更不要反驳,因为不管我受没受伤你都打不过我,这就是理由懂?”
他的眼中隐隐透着些危险的气息,安七七缩了缩手,轻轻点头。
看她这样子他却笑了:“放心,我可是只好妖,从不害人的,除非——有人不听话,恩?”
手臂处的酸麻渐渐褪去,他甩了甩手想整理一下衣服,却意外牵动小腹处的伤,不禁皱了皱眉.
在他调整姿势想继续下去时,却感到衣角被人扯了扯。
他抬头,安七七立在一侧,垂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半晌嗫嚅开口道:“我…我帮你吧。”
他正了正身子,任她摆弄:“羌延。”
“什…什么?”
“我的名字,羌延,羌笛的羌,蔓延的延,以后你就这么叫。”顿了顿突然又道:“聊着聊着怎么还磕巴了呢?”
“我、我我我…”
“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羌延打断她“小磕巴,你叫什么名字?”
她给他抻平长袍的褶皱,尽管想说她才不是小磕巴,却仍是没那个胆子,于是开口慢吞吞的说:“安、安七七,安宁的安,七七四十九的七。”过了一会又说:“他们都叫我七七。”
“都?”羌延想了想“安安…你不觉得安安更好听一点么?”笑了笑,羌延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就叫安安。”
安安…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她。安七七对他的胆怯少了一些,轻轻抿起嘴角,又轻轻的说:“您先坐…我、我去做早饭…妖…妖也要吃早饭的,对吧?”
羌延微微一笑:“我是妖,不是仙。”
“那、那一会能不能…劳驾您挪个地方…去、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伤口,我、我上个礼拜新买的沙发套…都、都都被血浸透了…”
羌延一低头,果然看到原本洁白的沙发套被他染上一小块一小块的血渍。想了想,羌延抬起手,广袖一挥,沙发套上的血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安七七眼睛瞪得老大,看得羌延忍俊不禁,一句话福至心灵就到了嘴边:“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羌延说着又是一挥手,原本曳地的长发自发尾开始消失,直到在她面前变成一头精练的短发。同时身上的长袍也随之发生改变,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一件白色T恤,黑色破洞牛仔裤。常人穿着再简单不过的一身,在他这里又是不一样的感觉,区别于他穿那身长袍时的冷肃可怖,他那张仿佛也染了妖气的一张脸多了些明媚阳光的感觉,原本的棱角分明好像也带了点柔和。他看着她,眉眼弯弯,笑意清浅,直直映入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