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然,苏卿第二天醒来后并没有发现百浦云,她在原地发憨,打了个哈欠,便起身活动了一下,多久前她也露天睡过?对对,在凡间的时候,为了志愿团四处奔波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当自己生日那天看见自己尸体时……又是什么样子。
百浦云抱着一堆东西向苏卿走去,看见她在那儿先活动了一下后又呆在原地,眼神茫然的看着远方,又心疼了起来:哎呦,我的这个妹妹在凡间时到底经历了什么啊?现在成这样了,唉……
但是走到苏卿旁边之后百浦云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卿儿,诺,吃些东西吧,百清那小崽子还没来,我们再等等吧。”
苏卿被突然的喊声愣了:“啊?喔,等等你这是哪儿来的?”
“这不出卖色相吗?”
“我感觉你比凌墨渊更加花天酒地。”
百浦云一听自家妹妹和那个老畜牲相比自然不乐意:“我这不一样……我这叫……”但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说法。
“叫什么?喔喔,我懂了,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那些人自然就给你东西了。
百浦云一听有楼梯爬,也不管是往上爬还是往下跑,就连忙道:“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然后犹豫了一下,担心苏卿又问出什么自己形象崩塌的话就说:“我还是去发一道在土地神那儿买的位点显现符吧,方便百清找到我们。”
“嗯,你去吧。”苏卿点头,又坐在原地,吃了些东西,忽然头绳响了一下,苏卿惊奇:不对,明明把银铃做成哑铃了的,怎么可能还会响。
扯下那红线头绳后,握在手里,又发现了那股妖力,看了眼在不远处的百浦云,发现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暗道:百叶归,察。
当神力充入这个红绳时,苏卿忽然觉得自己灵海一震,魂魄好像要被剥离,却依旧一直在体内,神力有些不受控制,百浦云觉察到神力的巨大波动,连忙看向苏卿那边,发现苏卿周围的灵叶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在空中漂浮,百浦云跑向苏卿,但她周围的风很大,近不了身,只可以在圈外喊叫:“卿儿,你怎么了?”
当发现叫了几声后苏卿依旧毫无反应,内心的担忧又多了几分:也不知道卿儿做了什么,若现在贸然用神力闯入,伤了她众多灵叶,会引起旧伤复发……当下只好先布置结界,若是让凡人看了去,恐怕……啧。
“千丝雨,万尘起,护,隐。”
此时苏卿全然不知外面发生着什么,她的灵海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一片汪洋,但可以在上面行走,就像在镜子中的水,一眼望去空荡荡的,她在查看和回去之间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很担心外面的事,想着还是赶快回去为好,但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棵树,一颗枯树,它的下面浮起一片土地,大概可以有十多个人站在上面。
苏卿感到一声呼唤,很是亲切,但好像就如同被雨水打起的尘土,马上就要沉灭,她知道这是那棵树,她走向了那里,抚摸那干巴巴的树皮:“可有事?”
那道声音消失了,苏卿以为就此作罢,但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响起了:“还打算走吗?”
“你不理我,我不走干嘛?”
那道声音沉默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也是,但你不想知道他吗?”
苏卿自然知道这里的他指的是谁,但越关心的事情,一旦表现出来,别人会利用这个关心,有时最终不仅不会找到答案,还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毫无反抗之力。
苏卿淡然:“那你会告诉我吗?”
“会,甚至毫无保留。”
“为何?”
“为你。”
“你是凌墨渊?”
“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苏卿用神力又感知这一棵枯死了的树,抬头看向这些弯曲的树枝:“他的一抹魂魄。”
“你依旧很聪明。”他说的话明明是夸奖,却听起来很凄凉。
苏卿有些踌躇不定道:“我……忘了很多。”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不,过去的我是我,现在的我依旧是我,我的行为决定于我的心,如果你说是你的错,便是说我的错。”
凌墨渊的魂魄叹息了一声,但遮不住宠溺:“你这霸王逻辑。”
“那里那里,咱们彼此彼此。”
“嗯?我又没有说什么。”
苏卿戳了戳那树干:“我指你以前,我猜最后有那些事情的发生,大概率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我父母之死后,你为了毫无保留的和我在一起便回到妖界,为了探索当年的秘密,当了妖王,最后与魔界在名义上的合作,也是可能因为当年之事很大程度上是魔界所为,而非……妖族,这也是你当年的推理不是吗?否则你又为何在计划失败时一股脑的护我,直至差点魂飞魄散。”苏卿没有说的是在凡界的护她,虽然在很多时候那股力量都在沉睡,但是只要她有生命危险,那股力量总会护她,害她最后不得不磕药。
凌墨渊叹息:“唉,我的阿卿越发聪明,连我打算说的都说了,我这……台词少了很多啊,不过夫唱妇随嘛,为夫甚是欣慰。”
苏卿挑眉:“把妹高手,名不虚传啊。”说完便像小孩子一样,扣了一下那树干。
“可是那百浦……咳咳,可是兄长说了什么?”
“没,也就是说你阴险狡诈,把妹高手,死缠烂打,脸皮超厚,坑蒙拐骗精通,这样子而已。”苏卿将她那哥哥暴露的体无完肤,最后还是补到:“怎么?我哥哥,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你的夫君好歹也是玉树临风,幽默风趣还有……专一。”凌墨渊说完自己都暗暗崇拜了自己。
但苏卿就像看变态一样:“你……是不是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