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着从光头大哥身上顺手牵羊来的土力架,韦健离开了这个地下过道。
讲道理自己可是被七个彪形大汉围攻,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虽然他们七个打一个还被自己反杀了七个,但是收一根土力架当精神损失费,应该不过分吧。
至于那帮子社会人,韦健在他们面前表演了一番什么叫空手碎地板,然后轻飘飘一拳打到光头大哥肚子上,吓得他大小便失禁之后,便飘然而去。
想来见识到这一手之后,加上韦健一副有恃无恐的做派,这帮子社会人应该不会自找苦吃再去找韦健麻烦。
至于扫黑除恶,韦健还没那么正义感爆棚,执法那是国家暴力机关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升斗小民该干的活,更何况到了警局怎么说?自己被他们七个人包围,靠自己天生神力反杀七个?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自己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一个人干掉了七个彪形大汉。
韦健觉得人民警察应该不会相信这种鬼话,要是之前的自己也不会信。
走出了地下通道,感受着地面上初秋时节的微风,右手一拳碎地板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这一刻的韦健才真正觉得,自己真的不一样了。
刚才自己被除了光头大哥之外的五个人包围的时候,竟然一丝慌乱都没有,九招真武剑诀自然而然使出,每一下看似一般的攻击,却蕴含着常人无法抵挡的沛然劲力。
那些社会人的每一次进攻,在韦健眼里就仿佛被慢放了一倍一般,只需要简单的移动就可以轻松地提前闪躲,但韦健的每一招却势大力沉,社会人只要挨着一下,剧痛就能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这让那些社会人怎么打?
明明是五打一,主动权反而在韦健身上。
当然韦健并不是完全没有付出代价,代价就是韦健错误估计了自己没有完成筑基的身体的抗击打能力,最后装逼打地板那一拳,地板不好受,韦健的拳头也不好受,还有就是韦健感觉除了这个土力架之外,再不吃东西自己就要饿瘫了。
打开手机缺德地图,发现自己这一番折腾竟然跑到了离体育馆接近三四公里以外的地方,如果不走地下通道的话,要绕过好几个十字路口才行。
韦健看了看渐晚的天色,感受了一下自己已经饿得在抽搐的胃,纠结着自己是回学校食堂呢,还是先找家便宜的小吃店解决一下?还是先和南宫绫联系一下,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验证一下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正当韦健抉择的时候,几乎空空荡荡的马路上,一辆车缓缓靠近了韦健身边,是韦健从来没见过的牌子,不过仅靠这辆车无比嚣张的造型,就让韦健得出了一个结论——车是不是好车不知道,但是一定很贵。
车窗渐渐摇下来,一个面相儒雅、穿着张扬的男人的脸从车窗中探出来。
韦健看到这张脸,心里稍微一紧,刚刚解决了小弟,现在大哥要来了么?
只是有些出乎韦健的意料,开着跑车的濮阳开口说的话竟然是道歉:“韦健,对不起。”
道歉是道歉,不过口气却不怎么真诚的样子,反正韦健是没怎么听出他的诚意。
瞬间思考了许多,韦健只是权衡了片刻,便冷哼了一声说道:“濮阳是吧,真有你的,先派人来找我麻烦,然后再过来道歉,什么意思,来耀武扬威?不把国家扫黑除恶看在眼里?”
濮阳倒是有些意外地说道:“你猜到那帮子人是我派来的?”
韦健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道:“很不巧,我这人没什么仇家,想想最近会无聊地做这种事情的,也就是你了。”
濮阳稍微有些尴尬,正如南宫绫所说,他并不是一个所谓的坏人,相反他其实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只是最近烦心的事情一件又一件,让他的心魔有些抬头。
确定此生无望突破后天三境,意味着濮阳这辈子无缘家族高层,只能作为家族外围打理打理世俗的生意,更别说获得资源,继续修行,探求大道了。
再加上原来作为家族旁系抱团取暖的小妹妹,南宫绫,一下子表现出并不是那么边缘柔弱的能力,再也不需要自己这个大哥哥的照顾,甚至有意识地疏远。
与这两点相比,硕士毕设毫无进展就显得极其小巫见大巫了。
烦躁促使濮阳,将韦健当做了一个发泄口,虽然只是说吓一吓他,不过濮阳刚刚吩咐完小弟就有些后悔了,归根结底他并不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纨绔子弟。
濮阳这个时候反而诚恳地说道:“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挺无聊的,先不说来吓吓你到底有没有什么用,就算真的吓到你了,也只会让阿绫更加同情你,厌恶我,可以说除了发泄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我弄出这回事之后就后悔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给个机会,请你吃个饭,道个歉?”
韦健心下已经有了打算,不过表面上还是眉头一挑说道:“鸿门宴?”
濮阳耸了耸肩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惠京大学的学生,还能算是你的学长,你自己判断好了。”
“我可不是刘邦,你也不像项羽。”
韦健打开车门,大咧咧地坐到了跑车的副驾驶上。
“你喊这么多人来吓我,请我吃贵一点的不过分吧?”
濮阳稍微愣了一下,随机释然般地笑了笑说道:“说真的,你现在真的有些让我刮目相看了,刚刚才被我派人吓了一下,现在却敢直接坐到我车上,该说你是天真容易相信人呢,还是豪爽直率有恃无恐?”
“应该是两者兼而有之吧。”韦健说道,“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哦?愿闻其详。”
韦健看了濮阳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南宫绫说过,你是个好人,只是最近有些偏执。”
濮阳一下子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苦笑着说道:“是嘛,原来阿绫还觉得我是个好人啊,真不知道被发了张好人卡,到底是该开心还是难受。”
“阿绫终究不再是我心中那个柔弱的小妹妹了,我也是昏了头,韦健学弟你到底是阿绫看上的人,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