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大厅的最边上落座,几个屏风巧妙地隔绝出一片空间,除了不隔音之外其实也和包间没差了。
刚开始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有些尴尬,不过在酒酣耳热之后,尤其是话题转移到南宫绫身上后,两人就逐渐热络起来。
虽然没有当过舔狗,但韦健可是和牛头山炮王白可山一个寝室整整一年了,不止一次见识到他出神入化的舔功,当然他能舔到最后应有尽有根本原因是他是个高富帅,舔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饶是如此,有些时候都会舔失败,所以白可山说过:
打铁还要自身硬,讨好不过是附加手段。
舔可以,但是不能硬舔,不能光舔,不能无尊严地瞎舔,舔只是手段,舔到手才是目的。
没有女孩不喜欢被舔,只是程度大小的问题而已,所以你自身哪怕很硬,除非是硬到逆天,还是需要小小地舔一舔的。
对不对韦健判断不出来,毕竟没恋爱过,更没当过舔狗,不过看白可山换女朋友的速度,比宅男换老婆、粉丝换爱豆的速度还快,还很少翻车,说明他的理论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所以韦健在摸索那种感觉,那种求而不得、舔而不到的幽怨感,还好韦健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更有良师白可山的亲身教导。
抿了一口酒,韦健叹了口气说道:“南宫绫,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以为她姓南宫,然后她就像一只被惹恼的小兔子一样,纠正我说她姓南,东西南北的南,那一瞬间我就被她吸引住了,她让我陪着她,我什么都没多想,就直接答应了,现在想想,只是知道个名字而已,我开心个毛啊。”
说完,韦健看了濮阳一眼,只见他不停地喝着闷酒,完全没有对韦健这个瞎掰的故事有什么异议,反而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因为她是阿绫啊,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让人想要呵护她,保护她,也能让人对她产生依赖,好像珍宝一样。”
韦健看到濮阳这样的舔狗本色,彻底放下心来,继续酝酿情绪,胡诌道:“是啊,所以明明她经常会让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陪她吃烤肉,为她当追求者的挡箭牌,毫无准备地来看这个演唱会,可还是心甘情愿地凑上去。有时候她很近,有时候她又很远,就这样若即若离,明明知道很远是因为与她的心就离得很远,很近反而是她故意凑近。可就是这样还是心甘情愿,被她驱使还心甘情愿,她离得近了就不问缘由缘由地贴上去,离得远了又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可能真如学长你所说的吧,南宫绫是一件珍宝,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
濮阳感觉韦健的话完全说到了他的心里,他狠狠地灌了一整杯酒,说道:“这就是下贱!明明南宫绫不是我的,更不是你的,我们却还是这样,下贱!”
韦健狠狠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舔狗就是下贱,还好我不是。
濮阳几乎不吃菜,一个劲地灌着酒,看来他最近确实有许多很不爽的事情需要发泄,中途那个柯天又来了一次,不过看到濮阳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放下酒壶又走了。
韦健当然是一个劲地吃菜了,自己又没有烦心事,也不喜欢喝酒,更何况韦健在这些看上去似乎只是很精致的菜肴里面,吃到了一丝丝灵气的气息,虽然少的可怜,但毕竟是有,难怪之前濮阳说要带自己吃真正的好东西,一片冰心在玉壶啊,好家伙,濮阳学长,我原谅你了。
以前韦健曾经有过好奇,以修行者非人的体质,再加上灵气其实是一种远超食物的能量来源,其实是没必要吃饭喝酒的吧,就算吃了,会吃饱喝醉吗?
现在答案来了,吃饱不一定,但是喝醉还是会喝醉的,比如眼前的濮阳。
“小时候大家都一样,我、阿绫还有应鸾姐,反正大家都在家族里面不受重视,不对,不是不受重视,是不突出,不过大家族里面不突出就是不受重视……”
濮阳红着一双眼睛,叽里咕噜反反复复地倾诉着自己埋在心底的事情,有些事情,反而对亲近的人不好说,对韦健这种人倾诉反而更好,因为牵扯不深,有些事情濮阳也以为韦健听不懂。
不过,实际上韦健可是能听懂的。
“阿绫从小的时候就很懂事,我们认识的时候是在南家的一次婚宴上,小小的女孩子,不小心打翻了应鸾姐的杯子,饮料溅了我一身,她无助地不停道歉,南家也没有人帮她说话,反而是当时也只是十一岁的应鸾姐帮她开脱,什么东西嘛,自家人都不维护,又不是有心之失,南家的恶心真不比我们濮家差。”
“不过也幸好有这样的事情,我们才能认识,才能成为好友,阿绫啊,她一直是一个温婉的女孩子,不像应鸾姐那样喜欢整天搞事情,我那个时候也是,熊孩子一个,每次和应鸾姐去捣乱的时候,都是阿绫默默地望风。现在想来,我以为是我在保护小妹妹,其实何尝不是小妹妹在守望我们呢。”
“就算得不到家族的支持,阿绫也是似乎甘之如饴的样子,每天家里面、学校和医院三点一线,我和应鸾姐请她吃烤肉的时候,她也只是静静地吃着,动手烤的人一定是她。现在想来,她是不甘心的,比我和应鸾姐都不甘心,所以才会那么努力,只是我和应鸾姐都把这种努力看成了她的好脾气而已,其实哪有什么温婉,那里面都是倔强。”
“韦健,你配不上阿绫,我也配不上阿绫,从小长到大的情分么……我连阿绫真正的难处都吃不准,又算什么青梅竹马,像我这样死皮赖脸地纠缠上去,阿绫应该会觉得讨厌吧。好人……呵呵,我在她眼里只是个好人而已……好人……”
濮阳的话越说越不清楚,脑袋也已经摇摇欲坠了,其实只要他催动修为,这些蕴含着些微灵气的酒水根本醉不了他,只是他一心求醉,自然求仁得仁。
韦健手上下筷不停,耳朵却也没歇着,濮阳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也没什么出格的话,不过韦健还是得到了不少信息,而且一个关键的信息一下子吸引了韦健。
他与濮阳碰了一杯之后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医院?南宫绫身体不好吗?”
濮阳大着舌头,摆摆手说道:“不是,是去看她母亲。”
韦健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什么关键了,南宫绫出身不好、在南家没有地位,归根结底自然不会是因为她身为南家副家主的父亲,而且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南宫绫说过她母亲的事。
自己可不是为了八卦,了解一下自己合作伙伴的事情,天经地义吧?
所以韦健出声问道:
“她母亲?伯母身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