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却说往那皇榜近处一瞧,这榜上赫然印着俩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曹操堂妹夫濦强侯宋奇,另一个则是沛国谯县县长王珂。且说那沛国谯县百姓在那痛哭流涕引来了正逢路过的尹默,那尹默本生好奇不知为何众人围聚一起,一看这还有人啼哭便更是生疑,于是他拨开人群弯腰低声问着那谯县百姓。
“不知老伯因何事啼哭,若有难事何不说出来听听,让小生看看可有破解之法。”尹默拍了拍掩面痛哭的谯县人细声问道。
那老伯不语,只是无力的用手指对那皇榜指了指便又失声痛哭。这时尹默才发现这老伯所哭之事皆由那皇榜而起,于是起身凑近前去去瞧了瞧。这尹默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榜上“王珂”二字与这三日后午门当斩的判决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再三细看还是那些字眼未变。他这后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嘴巴不停的颤抖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人群。
这一路上尹默都是浑浑噩噩的,他耳边不时的传来嗡嗡的耳鸣声,却不觉得来到了鲁府门口。他还揣着不解的疑惑,用手无力地叩击着鲁府大门。
不一会,大门随着“吱嘎”一声开了,从中冒出了一个人头正四处张望。尹默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那人这才发现。他敞开了大门走了出来,穿着一身小厮装束但却十分不客气的说道:“不知阁下是谁?这大中午的敲我家鲁府大门。”
“我找你家老爷有事,你可否前去报备一下。”尹默苦笑了一下,无力地说道。
那小厮见眼前这人穿着的还算富有,便不敢贸然失礼。他悻悻地说:“行吧,我这就回报我家老爷。”
鲁府书房
鲁达正在认真钻研前御前侍郎周奉中的《成本奏折语录》却被远处一小厮的叫喊声给打断,他不禁有些恼火,打开了房门气愤的说道:“你这狗东西不知道这内院之中不能大声喧哗吗?”这时小厮才吓得止住了嗓子,慌忙跪下请罪。
鲁达平息下了怒火,哑声问道:“你这狗东西急急忙慌的所为何事?”小厮这才敢张口说道:“回老爷,门口来了一个人说是一定要见你。”
鲁达不由得眉头紧皱,思索了半天内心中有些郁闷。他又问道:“那人可报上姓名?”
“回老爷,那人未曾报上姓名,只说要亲自见你。”小厮思索半天确认刚才门口那人没有报出姓名后方才回答。
“行,我知道了。快带我前去见见那人吧。”为了以防万一是什么达官贵人,所以鲁达还是决定亲自前去见上一面。
两人一主一仆来到门口,那门前尹默早等的十分急躁正来回踱步,却见里面来人方才停下了脚步。鲁达正好从门中出来,一见是尹默不由心头一惊。
“思潜前些日子不是刚请完我饭吗。怎么,今日又来我寒舍所为何事?”鲁达笑脸相迎道。
“云腾,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将一张五门当斩的刑犯的印刷纸塞给了鲁达。
鲁达结果手里的纸张一看,不由得暗暗惊讶。当然他并不是惊讶王珂的名字会出在死刑榜上,而是惊讶于灵帝办事效率之快。他这前几天刚刚传出的耳目消息,这才没过几天灵帝就不在细细审查便直接判了王珂死刑。其实按理说像王珂这种罪行顶多就是杖八十,贬官流放,请这就是一个查抄家产,停职一年。
不过鲁达还是装出了一种十分惊讶加悲伤的样子,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尹默看他不语便痛苦的摇了摇头,向他借了纸笔修了一封书交给鲁达。
临走前尹默问鲁达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鲁达却没有说话。尹默强挤出一丝无力的笑容,说出了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他能将这封书信送到谯县王府。说完便落寞的离开了鲁府直到消失在了这茫茫人群中,鲁达内心有些羞愧未看书信,便急命人将这封信火速送到谯县,并特意叮嘱送信的人是尹默。
第二日,谯县王府。
王墨正在书房习读兵法,却只听见门房小厮委托内院丫鬟送来了一封刚送来的信件。王墨有些迫不及待,他急忙从丫鬟手中夺走了信件。打开纸张一瞧,果不其然是尹默端秀飘逸的字体。
信中粗略是这样写的:“王兄小弟,再谈汝之姓名,吾羞愧难当。想当日吾在众师门面前夸下海口,言曰必可救汝父于水深火难之中。谁料这防火防盗难防住这知己变心,吾友人鲁达估有变心之意,怎难料他会背后插刀?汝父在他手中恐亡矣!哀哉,痛惜。今日所修此书,吾属实再难有脸面见你和师兄弟。还望小弟谅罪,通告师父徒儿没有脸继续待在他的门下............”
书信看完,王墨泪流满面的攥紧手中的纸张。这时蔡氏闻声赶来,却见小儿早已失声痛哭,不禁好奇于是正要上前安慰,怎奈看到王墨手中书信也痛哭起来。
蔡氏眉目紧皱,一股股热流划过这美妇人鹅蛋般光滑的脸庞,她大声哭诉:“天要亡我,夫君怎料你命生苦短,却留下奴家与稚儿怎生苟活?痛惜,痛惜!奴家与你结伴夫妻走过这才十几年华,怎肯离我早去?”说罢便要拔钗自尽,却被众人止住。
不久王老爷子也知道了这事,躺在床上的他满脸愁容,目光呆滞地望向天花板,一股老泪纵横脸上,满口叹息。
在得知消息后不久,王墨便连夜与母亲坐车奔赴洛阳,希望能送王珂走上最后一程。由于谯县距离洛阳路途遥远,所以路上一直是催着马车快速行驶。等赶到刑场时早已是行刑当日的下午。
下午,太阳光紧紧地照射在刑场当中。刽子手早已将准备就位,他拿起那被磨得透亮的的大砍刀,嚯嚯的走到刑场当中准备就位。这时候王墨早已经到了,他在母亲的牵扶下来到了刑场旁。此时那里早已经被一些观看行刑的人围的那是个水泄不通,辛亏有小厮在一旁护持,她们娘俩这才免得被这拥挤的人群撞倒。
随之时辰已到,监刑官将刑令牌一扔,这时便有两个人被卫兵拉扯到刑场当中。这其中一位便是王墨的父亲王珂,他穿着刑服满头污垢,胡子拉碴的。手上被拷着手链和脚铐,在士兵的催促下慢腾腾的走到刑场。
这时王珂望着四周,他的目光似乎期盼着什么,但是还没等他审视完便被刽子手按在了砍头闸上。此时王珂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内心中有一丝遗憾。这时一声“父亲”冲破了这原本嘈杂的会场,人们安静了下来。当人们将目光锁定到一个年轻妇人牵着的幼童时,王珂原本紧闭的一瞬间也睁开了。
他透过重重人群终于看到了他刚才一直所期盼的人,眼眶的泪水顿时溢了出来。他有些激动,颤颤抖抖张开了嘴说出了三个字,也就在那时刽子手的砍刀也无情地下来了。王墨当时看见的只有父亲王珂临死前在那激动的目光发出模糊不清的话以及在被母亲捂住眼睛前一道血光闪过,随机他便晕了过去。
蔡氏望着眼前的夫君人头落地,内心如刀子割过般心疼。在面纱之下她的泪水一直在流,要不是因为在孩子面前她作为母亲必须保持前所未有的冷静,故才不像王墨一样晕倒过去。蔡氏失神一般向刽子手递上钱后,便领走了王珂的尸体运回了老家谯县。
不久在王府顿时一边哀乐奏起,连绵不断的哭声在王府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蔡氏一人穿着白绢坐在灵堂接见着零零散散的客人,往日王珂结交的好友大多因为这种死法所以不敢前来吊丧,有的便是送来一些纸信以表慰问之心。当然此时的蔡氏也没有估计什么,那些书信全跟那纸钱一块给烧了。三天后王珂便被下葬在王氏祖坟之中,当然因为犯下大错他这族长只能够下葬在祖坟下方。
这三天对于王老爷子同样不好过。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前面他这内心的伤痛一点不别王墨母子少,这种不幸也加重了王老爷子的病情。他的时日早已经不多了,可偏偏就在这时他的孙儿王墨自打从刑场回来一直卧床昏迷不起,这也加重了王府上下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位不速之客登临王府。只见来者带着两位少年,分别侍候在那人左右。门房小厮见着,心情不是很好于是就说:“烦先生早些离开我家王府,最近老爷丧事晦气过大恐先生沾染。”
那人听后也不走,只是大笑。小厮便恼了,他驱赶道:“你这先生却是不晓得人家话中好坏吗?快走,快走!”那人这才止住笑声严肃的说:“医者何怕晦气,你这小厮却是不知晓我此番来意为何。”
小厮停住动作,一听是医生马上向面前那人跪下说道:“先生你可真的是医生?”
“哈哈哈哈,如假包换。”那人拂须说道,一旁的两位年轻人听后也是偷偷捂嘴笑,你要说他俩为何笑,那肯定便是笑那小厮不识货呀,只不过很快他们便被那人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先生可否能救我家小主?”那小厮跪地问道。
“此番就是为了报你家主相遇之恩。”那人望着眼前的王府门匾说道。
“即使如此便是极好的,先生且等一会我这就禀报主母。”说完小厮快速起来,他连身上的尘土都没来及扑打便匆匆进入王府。
“师父,您说这方圆几里谁不知道您的名号啊!那您可是扁鹊转世的头等医者,我看像他这种不知道的没落世家还是不要招惹要好,以凡惹祸上身。”一位青年在门房小厮走后,替自己师傅打抱不平道。
“樊阿,你忘记当年进我师门我告诉你们的话了吗?”那人扶着胡子严厉的问道。
“医者眼中没有三五就等之分,凡医者必以一颗济世之心拯救苍生。可是师父.....”樊阿刚说道一半又被那人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好悻悻的捂住了嘴。
另一个少年笑了笑,用胳膊戳了一下正在郁闷的樊阿,小声说道:“喂,你知道师父为什么会顶着被杀头的风险来到这里吗?”
“咋滴,你知道啊吴普?”樊阿没好气的问道。
“嘻嘻,你不想知道就算了。”吴普捂着嘴猥琐一笑,喜眯眯的说道。
“行了,你可别卖关子了。”樊阿还是终究抵挡不了这个好奇心作祟,别说他可这真是倒霉鬼催的,却只见吴普笑嘻嘻的伸出手来。樊阿明白了他的意思,摇着头说道:“那可不行,那个灵芝可是我花了一个月时间从狼牙风采回来的,本想把它卖了换一副新的针灸包可不能给你。”
“呵呵,你看这可是师父的独家私密信息。你确定不想知道?”说完这话吴普便再一次喜眯眯望向樊阿。要不说樊阿这人是被倒霉鬼催的,可不不一会便忍不住了,很快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做工精美的紫檀木盒子,心疼的交给了笑眯眯的吴普。
“拿去,不要让我再见到它。”说完一递,而这吴普便是自然而然的笑纳了这份厚重的交换条件。他招呼樊阿靠近些示意悄悄告诉他,当他贴在樊阿耳边说完后樊阿有些恼怒。他大喊道:“好你个吴普,这等消息有何用?识相的早些还我灵芝!”说完两人便打闹在一起。
但很快他们便被师傅严厉的目光给止住了,他们这才发现从这王府早已走出一位风姿卓越的美妇人,只不过她穿着白绢面容被一层紫砂网遮盖住了。
“啊!先生竟是您呀。”那美妇人娇呼道。
那人也不惊讶,只是拱了拱身严肃的说道:“正是在下,还望夫人能饶恕在下没能陪王家主走完最后一程。”
蔡氏没有说什么,她示意小厮领那师徒三人进入王府,便安置好了茶饭伺候。
却不知蔡氏为何百年对眼前这人如此惊讶,也不知这位以这究竟有何能耐,可否医治好陷入沉迷的王墨。当然,这便是后话了。
欲知后事如何,细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