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家安静的待了两日,见爹爹整天忙着修理二哥没时间搭理自己,阿姐又去了庄子里得过几日才能回来,而大哥刚巧又出去查案去了,就自己一人无事可做,傅昭无聊的紧,让人套了马车,带着崧蓝和琥珀就出了将军府,朝着胡玉楼去了。
听闻胡玉楼的东家是大齐女子和西域胡人所生,人生的英姿不凡,而他所建的胡玉楼里尽是一些平常难得一见的吃食。
傅昭前世到死都不曾见到胡玉楼的东家一面,她颇为好奇这大齐女子和胡人所生的孩子到底有何不同。
马车走到了一半,车轱辘就转不动了,车夫下车一看,原来是车轴断裂了。
傅昭见此,只好带着崧蓝她们下了马车,慢悠悠的朝胡玉楼走去。
索性胡玉楼离的不是太远,就当是散步好了!
“姑娘,这个,这个糖葫芦肯定好吃!”
一路上琥珀不是瞧见了这个好吃的,就是瞧见了那个好玩的,这不,现在看见了不远处的糖葫芦,顿时又走不动路了。要知道她怀里刚买的炸糕都还没吃完呢!
“也就姑娘性子好,换了别家的主子,就你这贪吃爱玩的个性,迟早让人发卖了出去。”崧蓝哭笑不得的说着。
“你都说了姑娘性子好了!”琥珀笑嘻嘻的往嘴里塞着炸糕,嘴巴里含的鼓鼓囊囊的,犹如个圆润的包子。
得,傅昭就喜欢听人说自己性子好,豪爽的掏出一块碎银子丢琥珀怀里,道:“姑娘心情好,今日我请客!”
琥珀高兴的拿着银子去买糖葫芦,崧蓝一阵扶额,随后又笑了起来。
只是不一会儿,崧蓝就笑不出来了。
只因琥珀将人的糖葫芦给包圆了,就连草垛子也给扛了回来!
几十串糖葫芦这得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傅昭在一旁笑的肚子疼,琥珀还是如此可爱。
前边不知道是谁家开业了,“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阵鞭炮声响起,可是不一会儿人群就慌乱了起来,然后四处逃窜开来。
“快让让!快让让,马惊了!”
只闻脆烈的马蹄声响起,随后是人群的慌乱呼救声。
傅昭带着崧蓝两人快速的朝出事的地方赶去,到了之后只见人群已经退的远远的,一匹高大的白马四处乱窜,而地上还躺着几个生死不明的人,若是再被那马踩上几脚,就算是没死的也被踩死了。
傅昭心中一紧,连忙上前。
“姑娘,你要去哪儿?”见傅昭上前朝着受了惊吓踢踢踏踏,到处乱撞的马走去,崧蓝吓得急忙扯住了傅昭的衣袖。
姑娘若是出了事,府里的几位主子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带着琥珀站在原地,别跑远了,等会儿我还要带你们去胡玉楼呢!”傅昭抽出被崧蓝拽住的衣袖,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脚下几个助跑、飞身而起如惊鸿游龙一般,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
“姑娘………!”琥珀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手里的炸糕滚了一地,正准备抬脚上前,就被崧蓝一把拽住了后衣领给扯了回来。
“姑娘让我们在原地等她,你上去做什么?你去只会添乱,难不成也想被那疯马踩上几脚,讹几两银子?”
“我那不是担心姑娘吗!”琥珀弱弱的说了一句,却换来了崧蓝的一记白眼,顿时气弱的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傅昭以前见过爹爹如何驯马,不然她也不敢贸然出手,爹爹曾说过,再温和的马也有性子烈的时候,所以驯马得顺毛撸,鬃毛也是不能抓的,你抓鬃毛只会刺激到马匹,反而会激发它的性子。
身上忽然有了人,白马烦躁不安的到处横冲直撞,其他人直看的胆颤心惊,也不知道谁家的小姑娘这么胆大,面对一匹受惊了的马也能坦然自若。
“马儿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傅昭紧抓着缰绳贴在马背上,任由马儿到处跑,另一只手却不停的安抚着马儿,只要不踩到人,就没事。
傅昭的这番行为自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也引起了有些人的关注。
“这是谁家姑娘?”胡玉楼的三楼靠窗处,一袭黑衣,脸上带着一副银色面具看不清模样的男子问了一句,他将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顿时对这个胆大却又心细的女子起了些兴趣。
“看着倒是面生,公子可需要属下去查查?”
黑衣人闻言,摇头道:“这倒不必,只是生了些兴趣罢了。”
“喏!”
………
“马儿乖………!”几盏茶后,傅昭已经驮着跑了无数圈,这时的白马已经安静了不少,至少不会向之前那样乱逃乱窜了。
“驾!”傅昭一甩缰绳,骑着白马朝着刚才的地方去,毕竟这马是别人的,若是人家讹上自己,说自己偷了他的马跑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傅昭一袭红衣格外格外惹眼,青丝飘飞,伴随着“嗒嗒”的马蹄声,傅昭弯了弯眉眼,当真是匹好马!改日也让哥哥帮自己寻一匹好马,傅昭如此想着。
到了地方,傅昭拽紧缰绳,白马顿时仰天长啸,随后四蹄落地,安安静静的在原地踱着步。傅昭身姿轻盈洒脱的翻身下马,抬手拍了拍白马的脖子,心中满是喜爱与不舍。
这么好的马若是自己的就好了!
傅昭刚一落地,四面八方就响起了鼓掌和叫好声。
傅昭抱拳,回以善意的一笑,随后朝崧蓝两人走去。
“姑娘!”崧蓝拉着琥珀迎面走来,见傅昭安然无恙,终是松了口气,胸口紧悬着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就说了让你们待在原地,白担心一场了吧!”傅昭笑道。
“是是是,姑娘您最厉害了。是奴婢们瞎操心!”
“哟,这小嘴伶俐的,走!姑娘带你们去胡玉楼吃好吃的,以陪不是!谁让今日我惹了我家两位小姑奶奶不高兴呢!”
琥珀一听好吃的早已两眼放光,而崧蓝却是幽怨的看向傅昭,“姑娘又打趣人了!”
合着怎么说都是错,傅昭索性话也不说了,一手牵一个的朝胡玉楼大门走去。
“姑娘还请留步!”
只是还不等三人走进胡玉楼就被人给叫住了。
傅昭转身,见到身后抱着胳膊一身狼狈很是面生的玄衣少年,不知道他叫住自己有什么事,只好问道:“公子有事?”
少年苦笑道:“在下不才,因马儿受惊导致多人受伤,幸得姑娘出手才免去了更多的祸事!在下很是惭愧。”
“不妨事。”
“在下谢景行谢过姑娘,若是姑娘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需到信安候府说一句,在下必会不留余力的帮助姑娘,就是不知姑娘是那家的,在下好改日登门拜谢。”
傅昭听闻少年的一席话,心中不由得诧异,她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之下救下的竟是信安候府的谢小侯爷!
记得前世,信安候家的小侯爷,风姿不凡,武功文采更是斐然,是无数女儿家爱慕的对象,不料天妒英才,一次外出时因为马惊了,从而由马背上摔了下来,被马踩断了肋骨,断裂的肋骨刺破了心肺,躺了几日就人就没了!而且那踩人的马更是直接被杀了。
这些传闻也是傅昭从二哥口中得知的。
难不成前世谢小侯爷就是这几日出的事?
如此说来,若是当时自己不出手,那这小侯爷岂不是要重蹈前世覆辙。
如此想着,傅昭庆幸自己当时的决断,因为挽救了一条人命和马命!
傅昭由心笑道:“谢小侯爷客气了,上门拜谢就不必了!我叫傅昭,曲傅的傅,明月昭昭的昭。”
“原来是傅姑娘,谢景行这厢谢过了。”
“无需客气,傅昭先行一步,小侯爷还是快回去吧,好让人看看伤了何处。”
谢景行清浅一笑,应了一声,“嗯!”
傅昭也不与他多说,牵着崧蓝两人进入胡玉楼,直奔二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