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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英勇士信诺悬露崖 破军党伏间演武堂]三月九日至三月十日

那“张”记当铺极易寻,当街占道摆开,店门畔鬼鬼祟祟地立着几个二汉,唯恐他人不知此不是正经去处。鸡啼方才数声,已有数拨人马簇拥门前,争闹拥挤。皇甫崇夹在一干豪侠间,心下好笑:于十千虽然谨小慎微,抵不过演武堂粗人坏事!

他人欺皇甫崇材不丈二,屡次强抢位序,是以皇甫崇甚晚才到得店台柜旁。皇甫崇恐误了时候,难与丘乘化碰头,忙急闯进里屋:“店主何在?某有金笛一管要质当。”言罢才觉语失:丘乘化教孤对暗号,原句却不是如此!

正胆战心惊之际,只见“店主”悠悠点起了一管烟:“兄弟,下了兵刃罢!”

皇甫崇一喜:幸亏这厮马虎。满口答应,将铁石之物俱放在店中。一人示意皇甫崇从之,皇甫崇紧随其后,过了磁门,那人作个手势道:“兄弟,且请!”止步洞前。

皇甫崇心说:前边便是交戟卫士所护之门么?依丘乘化之言,虽有埋伏,本王只管放宽了心前去便是。长吁一气,大步流星。

山洞渐豁,果然如丘乘化之言,前边铁门灯烛下立着两个卫士,手捧大戟。细看二人兵刃尖处,似有汩汩血流。皇甫崇丝毫不惧,直上前道:“开门!”

两人应答着便去拉门把。借此机,皇甫崇细观二人面容。一人相貌平平,只肤色太黄;另一人倒有异象,红发碧眼,掀髯阔口……且慢?

皇甫崇寻思:本王虽未见过此人,却觉好熟!这是何故?

“贵客请进。”二人招呼。

“嗯……”皇甫崇方迈一步,忽然醒悟过来:此人莫不是羽经所绘之陈璋?相貌一似……

汗出如浆。皇甫崇神思飞动:假若本王认错了呢?况且,纵使他是陈璋,又不能在此杀了本王……

一个余光,皇甫崇瞟向红发者,见其窃笑,骇然:此人认出本王了!

“呀——”二人叫处,双戟并落。

若他是陈璋……

皇甫崇决断速行,戟已落,逃之不及,皇甫崇便向相貌平平的那人身上撞去。

“咣!”红发一戟不中,皇甫崇爬起,见其似恼羞成怒般挺戟叉来,立望后闪避,又刺一空。皇甫崇手无兵刃,不能抵挡,连连退后,背壁而立。

红发吼道:“易徽兄弟!此人闪躲,定是奸徒,快杀了这厮!”皇甫崇暗叫苦:若此二人齐上,我命休矣!

此时红发同伴埋怨道:“陈兄![这红毛果然是陈璋!]这小哥不曾得罪于你,为何定要下死手?只怕你见了这阵仗也要吃一吓。”爬起身,以手中戟轻轻把陈璋戟压下。

陈璋一脸不恕:“易兄可知?此人便是……”

皇甫崇忙抢过话头:“小的千水霄①,昔日混迹江湖,不合在腿法上胜过这位陈璋大哥,侥幸,侥幸!何苦在此寻仇?”

易徽信以为真,也来劝解:“陈兄,大丈夫为人需得光明磊落,汝这般记仇可是量小襟窄了……”

皇甫崇冷笑:这姓易的委实天真无邪,本王瞎编的混话他倒一点不疑,正好为本王开道!便接口:“常言道,不打不相识,今日打过,往昔种种一概两清,如何?”

易徽抚掌道:“却是好也!来,你两个握手言和罢!”

刺杀不成,陈璋气得七窍生烟,哪里肯握。姓易的再三劝解,拉皇甫崇与陈璋之手,勉强一碰,皇甫崇哈哈大笑,陈璋板起脸:“滚罢!”

皇甫崇过了此门,心中稍定,又喜又惊:这个张庆童好**猾,知本王要来,故如此布置。倘若本王手失被陈璋刺死,此计可谓鬼神不知也!不过,本王洪福齐天,此等小计,焉能害我?

皇甫崇喜孜孜地走进铜门,见崖壁上有一绳,知已到丘乘化所说的最后一防了,坐定筐中,便拽绳让人接应。抬头看时,居然不能见顶,崖底有一碑,书为“悬露崖”,笔力刚猛。四下里七七八八散着竹条,不知为何。

“下边的,闪开了!”上方传来一声喊,一个竹筐坠吊下来。皇甫崇兀自不放心,先试探绳索粗细,料足以载人,才坐入筐内,扯绳让上边人接上去。

筐渐升,皇甫崇微觉不适:本王幼时曾从高台跌落,至今恐登临,这崖壁少说也有百十丈……机冷冷一震,忙仰望辰星。顶上露岩便是演武堂大门,去之未远……

顶上接应的伸手,皇甫崇忙不迭去捏,手却往回缩了。定睛看时,一人形容猥琐,满脸横肉地从岩侧端详皇甫崇。

层层肉纹褶皱堆叠,那人奸笑起来,皇甫崇好一阵发毛。

“何兄弟!这贼不知从哪偷了一把匕首,私携在筐里。汝且控处绳索,我来摆布他!”

皇甫崇一惊:又是张庆童走狗么?这可坏了!不过听他之言,那搭伴并非破军党人,兴许攀上他还可有一线生机!急出言:“休要妄言,吾……”

“好,汝快些料理他!”听那“何兄”如此说,皇甫崇手脚俱冰:可恨!本王莫非要丧命于此?

那奸人摇头晃脑,得意忘形,凑得离皇甫崇略近些:“皇甫崇,也叫汝死得分明!俺是破军党小卒石在,居然杀得汝这大奸!”

皇甫崇咬牙切齿,那石在便要颠翻皇甫崇所乘筐。皇甫崇久经战阵,眼明手快,一跃而起环抱住石在左臂并绳索,只听“嗖”一响,竹筐直坠崖底,皇甫崇抱其臂悬在半空。

石在急甩臂:“下去!”吃皇甫崇以死力擒拿住了,情急哪里能脱?

二人争闹,那“何兄”叫道:“石兄弟好了么?为何如此喧哗?”

“立时便好!”石在恨恨道,抽出一把匕首便往皇甫崇手背插下。皇甫崇眼见无处可退,爽性狠心不躲不逃:“来啊!狗[屏蔽]!”

石在终是心虚,吃皇甫崇一唬,这刀迟而未下,喃喃道:“汝这狗头莫非还有甚么后手?”

皇甫崇只觉夜风侵体,手麻渐软,渐从石在臂间滑脱,心慌:虽暂缓了贼人,此境终究难逃!难道本王竟将殒身于此?

屋漏偏逢连夜雨,“何兄”连连催促,石在仿佛多生了个胆,察皇甫崇颜色,狞笑曰:“原来打幌子吓吾!”再不多话,刀刃望绳索便切。

皇甫崇惶急待死,却听得那“何兄”一声骂,便觉一股巨力荡起绳索,刹那间也不知情状如何,唯死命拧绳不放。

“通!”皇甫崇重跌于石台上,觉肋下二骨折,仆地不能起,然而绝处逢生,焉能不喜:孤果乃气运所加,洪福齐天!

石在怒质“何兄”道:“何均!为何尔反把这叛逆者拽上崖?”

那何均舒揉臂膀,满口怨气:“全赖汝行事拖拉,绳子短了又沉,吾支持不住,只好先将他提上来。怎地?他还能飞到哪去,终究是俺们口里食。”

石在叨叨道:“汝亦可以松盘,将他摔成肉饼……”

“嘁,拉上来摆布不也一样?况且省去取新绳筐的工夫……”

听他二人谈话,再一看崖边绞盘与绳,皇甫崇渐明:这何均用绞盘拉人上台,由石在检验。因本王与石在周旋久,何均颇感吃力,况又不愿再取绳筐,故拉本王上台,并非是看破石在奸诈云云。如此,孤犹在险地。休说手无寸铁,如今肋骨断,背椎折,只怕爬起都难,此二人要杀孤,如窒一婴孩耳!

石在与何均争吵数句,何均失口道:“石在!竹筐缘何不见?”扒到台边望崖下寻找。

“这人胡闹,吾寻思弃筐坠之……”石在只好如此答。何均气恼:“只一日,坏竹筐数十,好容易换个韧的,你又……堂主若知,定责你我无能。”皇甫崇方悟此前崖下所见竹条者,乃是破竹筐上掉下来的。

“那两说罢,先料理了这人!”石在含糊其辞,拔刀来杀皇甫崇,而何均仍在台边。

皇甫崇发急:难道功亏一篑?正欲与石在拼命,觉腰腹间似有物蛇过,继而长力绵绵,托皇甫崇避开刀锋,向旁避开。

“唰——”

丘乘化收鞭,一手扶住皇甫崇,对石、何喝叱:“汝二人在做甚!”

“丘护法!”何均礼拜,石在惊伏,不敢妄动。皇甫崇暗自叫好:亏他来得快!

丘乘化略斜一眼皇甫崇,假意问二人:“糊涂鸡子,何故轻慢我堂中人?”

石在虽然认得皇甫崇,但何均却不晓得皇甫崇相貌,丘乘化亦可以妆做不认识者,且石在不敢说:皇甫崇是演武堂仇人,若被破军党私下杀害,两虎必争,石在只一卒耳,不能自保。

石在也有些花花肚肠,绝口不提“皇甫崇”三字:“丘护法,此人私携刀兵欲入堂,被吾与何均截下……”

丘乘化恼道:“哼,本护法瞧你是未安好心!此人若带兵刃,如何过得了磁门?且你说他兵刃在何处!”

“这……”石在窘迫,眼轮轴旋,“恰时小的与他争斗,眼见是坠落崖下,不见踪迹了也!”

“呵!”丘乘化冷冷地一探崖边,万丈之仞,纵有匕首坠下也早化作齑粉,怎知石在说的是真是假?皇甫崇心说:这厮也忒奸滑!

“哗——”丘乘化长鞭舒开来,龙牙参磨,于壁上摆动。玉兔辉晕,冽光相映,丘乘化之言语如从天上而来:

“既如此,何均,汝好生看住地上这人,有甚闪失,唯汝是问。石在,随本护法走一趟罢!”

未待争辩,鞭梢如游蛇,蜿蜒绕过石在腰间,丘乘化提鞭将石在高举半空,望崖边一跃而下。

何均不敢怠慢,伸臂入皇甫崇胁下扶起,坐倚绞盘侧。皇甫崇耳听石在乱叫,风声凛鸣,其音渐远,想是丘乘化使轻功协石在奔驰壁上,骇然:演武堂之轻功,当真独步天下,飞鱼卫万不能得窥其项背矣!

皇甫崇方欲闭目少歇,丘乘化与石在俱现崖顶。破军党喽啰已抖如筛糠,汗浆漫流。双足踏地时,两手紧捂裆间,险地昏晕过去。

丘乘化明知此人胆破,犹作势而问:“石在,崖下可有兵刃否?”

“……丘……丘护法明……并无。”

丘乘化蔑笑一声:“既如此……何均,汝带石先生去换件干净衣裳罢,此人便交与本护法,不劳二位费心。”何均欠身:“谢护法宽谅!”便去拉石在。

“嗯,另有,休忘绳筐。”丘乘化淡淡吩咐一句,转身道:“汝从吾来!”安然慢步,不顾。

皇甫崇心知肚明:丘乘化为避嫌,不可对皇甫崇有所厚薄。强忍肋疼,支身扶盘,一瘸一拐地来赶。终是因内伤催发,“哎呦”一句,前边丘乘化便顿住,二人险地撞上,皇甫崇以手按其肩,方得不倒。

“咝……”皇甫崇只听得丘乘化舌间幽幽一响滑过,再无言语。皇甫崇立住缩手,月下只见一掌殷红。

皇甫崇愕然。

再看丘乘化时,长披宽袖间隐有血滴渗出,将堂袍沾湿一片。丘乘化只以左手拉紧披肩:“速!”

自露台向内百余步,为演武堂山门,茶花布旁道,杂生阡陌间。皇甫崇仰头视之,门有湛金大字,然亦斑驳生绿。

演武堂傍山而建,虽然月被云妨,看得不甚清晰,亦可见其班房森叠,建筑宏伟,几占半山。临门有渊二处,正好映月流光。皇甫崇若非有要务在身,少不得赏玩一番。

“来。”丘乘化催促,皇甫崇不敢驻足久观,忙道:“喏。”快步跟紧。

曲径通幽,丘乘化领皇甫崇至一舍前:“此即吾之居所。”

皇甫崇见四下无人,长吁一气:“那……[原文如此]堂会尚不曾开也。本王几乎误事。”

丘乘化也不多言语,将两扉一启。

丘乘化居所甚简,房间虽阔,只一床一桌而已。

“堂会白日便开,如不嫌弃,千岁便在此小憩一二……”丘乘化瞥一眼皇甫崇,“伤在何处?”

“肋下,不打紧,然而汝之创……”

“少坐片刻。”丘乘化倏地掩门而出。

皇甫崇一惊,围览四窗,无声无影。自知自身武艺远不及演武堂中人,莫非隔墙有耳?遂不敢妄动,正襟危坐。

“嗒,嗒,嗒……”屋外忽有脚步渐近,皇甫崇着忙,欲寻处躲起,一眼相中丘乘化床底那个大箱,正要拖箱时,双门大开——

“汝在做甚?”丘乘化见此甚为不悦。

皇甫崇回首,原来是丘乘化与另一从者:“丘……护法,这位是?”

“此乃本护法医官也。”丘乘化淡淡一句,“劳烦先生给这人瞧瞧,可曾有甚么不妙之处。”

那老医官一把杂须,粗声哑气:“那是自然。”皇甫崇解袍展肋,老医官略拍数下:“不妨。”又把手按着皇甫崇脉搏处,轻揉皇甫崇太阳穴周,色渐凝重:“啧……虽然肋伤无碍,但……此人旧伤不轻,恐有后忧。”

“哦?”丘乘化抱臂对医官问,“大象如何?”

“中息紊乱,内气不调。”医官草草道。

“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皇甫崇一笑,“老先生还是为丘护法略观一二罢。”

丘乘化皱眉未语,医官点头:“原要如此。护法,且让老朽试诊。”

丘乘化不声不响,解带褪袍。原来右肩上裹着一块三角状的布,微微隆起。医官为丘乘化解布,皇甫崇倒吸一口凉气:

丘乘化右肩创处平整,倾斜向下,白骨依稀可见。伤他者出手极狠,竟硬生生把右肩削掉了一块!

皇甫崇且栗且怒,老医官叹息:“丘郎,若这处剑创医治不善,休说是这只右臂废了,连汝右身俱有危也!”

丘乘化默然,但摇头而已。

“丘郎既如此决断,老朽亦不好多说甚么,善保贵体!”老医官敷层金创药,复掩血布,拱手悬囊而退。

丘乘化缓缓穿衣。其影枯瘦,更显委屈,双肩如挑有万石之重。

皇甫崇忿忿出声:“丘乘化!那张桐铭下手如此狠毒,岂念兄弟之情乎!”

“……皇甫崇,汝如何知道此是张护法所为?”丘乘化狼目回顾。

“呃。”皇甫崇忽然忆起所伏反间之计,原来害丘乘化者却是孤也?

“这世上使剑可伤汝者,除张桐铭之外,更有何人?”

丘乘化轻笑一声:“张兄出手,向无轻重。况且,吾也私为背堂之事……”

“丘乘化!汝何苦如此!”皇甫崇虽知反间计毒辣,未曾料到张桐铭狠骜至此,己心亦惭惜之。

“哈,哈哈……”丘乘化笑了数声,“皇甫崇,汝为国含辛,又是何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演武堂为吾旧处,吾等四人曾立誓与此共存亡,必不负此约。”

“不若泛舟湖上,与范沐……”

丘乘化眉眼倒剔:“住口。”

“……与范沐逍遥江湖一生,岂不胜过在此吃憋受气!”皇甫崇忽然一声喝,似要吼出胆来。

“呵,呵……”丘乘化摇晃躯干立起,影投壁上,绰绰闪闪。朦胧之间,似有漫檐灰烟,披落在丘乘化一身。

良久。

“呵呵呵啊哈哈哈!”丘乘化迸出数声傲笑,斜睨皇甫崇。

“我所爱者,纵有万千不良,终无悔矣!”

皇甫崇震颤:孤若倾覆演武堂,此人必随之而去……驽马虽恋栈豆,未见甘守梁园至此者!

“罢了,休再言如此不快之事,”皇甫崇道,“本王一路而来,屡受破军党行刺骚扰,演武堂中缘何有如此多破军孽种耶?”

“……张庆童那厮伏进来的。”丘乘化问罢皇甫崇,“守门的红发名陈璋,听闻武勇过人,汝能闪过一击也算有两下子。方才在那崖上的叫石在,是个奸险之徒,何均反以为他是好人,当真糊涂。”

丘乘化继而言:“张庆童这厮口已大张,巴望着鲸吞演武堂。吾堂中欲向汝寻仇者不计其数,于堂主不愿背反天朝,更恐这些兄弟白送性命,左右为难。张庆童遣人来堂,称要结义抗主,一通蛊惑人心的鬼话,居然也骗过不少人。如今他若在堂会上威逼于堂主表态,只怕演武堂……”

要么沦为恶党,要么分崩离析。皇甫崇心说,然而即使如此,于天朝几何也?

“皇甫崇,吾为本堂性命攸关,保汝来此,”丘乘化道,“敢有异心,丘某定先杀汝,后自刎!”

皇甫崇笑曰:“丘兄好汉一条,死了未必可惜。放心罢,都在本王身上。”一面寻思:听丘乘化一席话语,演武堂似还有周旋之地……

“是么。”丘乘化耸左肩,将席被摊开,“先委屈一宿罢,会后便保汝下山。”

“哎,本王岂敢为鸠占鹊巢之事?”皇甫崇拒丘乘化之铺盖。

“何拘小节。”丘乘化已睡倒地上,皇甫崇只好在床沿坐下。

“汝这伤……呃,那老医官是?”皇甫崇辗转反侧,只好寻话讲。

“救过他一家,算是吾之心腹罢。”丘乘化闷头欲眠。

“……丘君如此安心,不怕本王被破军党夜中暗杀么?”皇甫崇恐丘乘化不应,“汝若睡便复,未眠,莫答。”

“哧!”丘乘化忍悛不禁,“人尊皇甫崇为神,惧死无智胡闹如此!汝进山门,便为客人。有吾在此,破军岂敢动汝分毫?且汝若死在此,演武堂便不必与破军党结义,张庆童岂不白费工夫……”

不错,果然他也明白此中关节。

破军党在先前虽欲杀皇甫崇,是为阻皇甫崇入堂生事。今皇甫崇入堂,破军党但凡一杀皇甫崇,丘乘化只需把死讯一扬,演武堂与破军党便可立时断恩忘义……因此对张庆童而言,皇甫崇万不可死在演武堂中。这,也正是皇甫崇之妙计。

“……丘乘化,你可喜看美景?”

“良辰美景,谁人不爱?”

“山也,海也?”

“愿——在山谷,旷原无垠,天却有限。仰为北斗,俯则涓流。冻星寒夜,听风吹檐角碎冰呜咽……”

丘乘化答完此问,即不再言,任皇甫崇追问。

①千水霄:此是李画生失口称皇甫崇为“千岁……”所引之化名,皇甫崇然之,此处信口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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